第二十四章 暗战,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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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迟到了千年的吻细碎地落在的傅芷妍冰冷的额头,怜惜又温柔。

“兰妃娘娘,陪朕狩猎不慎坠马而亡,传朕旨意予以厚葬!”厉声喝去,君亦风放开怀中温度渐失的美人,扬眸遥望着幽深冷寂的山峦,深邃的轮廓依旧俊朗冷傲。

冷风骤起,周围的松柏沙沙作响,像情人的低语,侧头倾听,间或莞尔。

耳边总是响起傅芷妍弥留之际的话对他说的话,她说:“你这一生……可以翻云覆雨,但却……绝不是……无憾,你得不到……你最深爱的女子……这就是你的……报应!”

或许,这便是他杀虐太重的报应。

“娘娘……兰妃娘娘她……”冒冒失失的闯进关雎宫,一个不小心竟撞到了桌上的琉璃盏,心想着闯了大祸,海棠不由得低垂这头,缄口不语。

“姐姐死了吧!”孤岫依旧专注而又认真的绣着血色海棠花,瞥了一眼地板上破碎的玉盏,语气温软了几分,“碎了就碎了,这皇宫奇珍异宝数之不尽!”

“兰妃娘娘利剑穿心而亡”顿了顿海棠略微抬眸,脸色有些苍白“娘娘不想知道这一剑是何人刺得吗?”

当初临摹傅芷妍的字迹将信笺带到南国的侯府,令傅芷妍与重枭在合虚上脚会面,而后又设法通知君亦风。

若是一切顺利傅芷妍与重枭应该会生不同衾死同穴,君亦风的眼里向来容不得一滴沙子,对于被叛他的人他不会有任何恻隐之心。

见娘娘心有所思,海棠慢慢悠悠的开了口:“合虚山脚发生了一场恶战,兰妃拼死护皇上周全不料……最后却是皇上亲手杀了她!”

如同五雷轰顶,孤岫手中的针角一抖,鲜红的血珠噙在指尖,鲜艳的却又刺目。

“娘娘,没事吗?”

放下手中的丝线,唇微微的吮吸掉指尖的血珠,淡淡的说道:“无碍,你先下去!”

抽身挑起闪闪耀眼的珠帘来到书房,从敞口的彩绘花瓶中取出那日向傅芷妍讨要的卷轴。而今得知她的死讯何却也无从开心起来,对傅芷妍的恨也不知究竟是因何而起。

展开卷轴那深深浅浅的字迹,明明灭灭的伤感:回眸三生琥珀色,转身一世琉璃白。任是临节三月暮,何须从恨五更风。

何须恨……为什么要至傅芷妍于死地?她的死分明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的快意,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蛇蝎心肠。

“傅姐姐!没想到最后却是你最爱的人结束了你的生命,连同你的爱也一并制止!”不知不觉间眸子已布上淡淡的水雾。

“你早就该看透皇上,他根本不值得掏心掏肺的去爱,他这种人不会对任何人付出一丁点的真心。”浅笑中她执笔复又添上两句。

血染墨香哭乱冢,何处繁华笙歌落。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兰妃娘娘狩猎途中不慎坠马致死,这个理由也亏君亦风想得出来!宫中接二连三出了这样奇闻异事,众人私下皆议论纷纷,无非是扼腕叹息红颜多薄命。

自那夜之后君亦风再也未曾来过关雎宫,偶尔碰面也只是顺乎礼数,到底是貌合神离,形同陌路。

清芷宫,人去楼空,恍惚间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淡漠。

“娘娘……”海棠迈着细碎的步子前来,覆在孤岫耳边低低絮语。

眉头微皱,孤岫冷哼一声,拂袖径直出了清芷宫。

阳光温软,御花园中不知名的花袅娜的盛开着越也遮掩不住的浅浅的秋意,孤岫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手中的棋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娘娘唤佩儿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甜美娇娆的声音似晓莺初啼,满脸厌烦的凝视着佩儿,孤岫心中暗暗赞叹果然是天生一副狐媚子,以前还是当真小瞧了她的心思。

“你可知道本宫最厌恶的是那种人?”语罢,扬起一枚黑子在手。

昨夜方才被皇上宠幸今日娘娘便前来兴师问罪,幸好早已留了一手皇上马上便到。皇上面前娘娘也奈何不了她,如今她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即可。“佩儿愚钝,不知娘娘的心思!”

“愚钝,你的确是愚不可及!为他人做嫁衣,本宫会那么傻吗?”望着佩儿那姿态高扬的模样,孤岫只觉得委实可笑,声音陡然一沉,“皇上会来替你解围?你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此刻皇上正在程乾殿商议国家大事,分身无数。”

原来一切早已被看穿,佩儿抑制不住的颤抖,立刻匍匐伏在地,深深一拜:“娘娘饶命……昨夜……是皇上,奴婢不得不从!”

“哦,原来是这样!”缓缓的起身孤岫轻柔的搀扶起佩儿,扬起帕子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的抚慰道:“眼泪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在心上人面前眼泪却是致命的毒药!”

佩儿微微一滞受宠若惊,眼泪涟涟。在关雎宫伺候多时虽然她并不是娘娘的心腹,但多多少少也看得出来几分,宸妃与兰妃的死定然与娘娘有些莫大的关系。

一瞬间,惊恐与绝望交织成巨大的梦魇。

察觉此刻佩儿身心饱受着煎熬,又几分手足无措,孤岫缓缓攀上佩儿的颤抖的肩头,“你在害怕?是在害怕着什么呢?难道是怕本宫……杀了你不成……”

佩儿连连后退了几步,三魂失了气魄,站不稳当。

“不过是本宫的一句玩笑话,不过本宫很想知道皇上究竟碰了你哪里!”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孤岫的柔指在那张因为惊吓过度而花容失色的脸庞上悠然的游离,一直滑落到那白皙的脖颈。

面色一沉,孤岫顺势将佩儿推到在地,不悦的望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娘娘,皇上来了!”

海棠略微提醒,定睛一看,君亦风顺着蜿蜒曲折的游廊正朝这边急匆匆的赶来。

“皇……!”未等佩儿呼喊而出,孤岫提起剑便一刀刺了过去,心底思忖着你要护她周全本宫定不让你称心如意,直勾勾的睁着那躺在血泊中的女子,满脸流露义愤之色。。

君亦风到的时候,佩儿胸口的鲜血已将花园里的白玉石面染的通红,看的令人触目惊心。

“皇后可否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冷冷的问了一句,君亦风望着提剑的孤岫以及那蜷缩在角落里宫女,心中大抵也有了谱。

“这个宫婢仗着受了宠,来本宫这里寻衅滋事,还对本宫无礼,本宫一时气愤便刺了她一剑。” 她说的轻描淡写,滴水不露。

众人皆不敢出声,只等着君亦风决断。

君亦风心烦意乱,草草道:“拖出去埋了!”

忽视掉孤岫眼中的得意扬扬,君亦风怒不可遏的瞅一眼转身便又离开了。

“娘娘,皇上……”

微微的松开孤岫手中泛着血光的长剑,海棠似瘟疫一般仍在尸体旁,须臾侍卫拖着尸体以及那柄长剑离去。

“他自然知道人是我故意杀的,只是没有拆穿本宫罢了!”轻叹一声,孤岫朝采瓶园方向走去,海棠只是紧随其后却也没多说些什么。

抚向胸口的位置,那里是温热的,她的心竟然不是冰凉的:“无人知晓这是一场暗战,比谁的心更坚硬。我与他之间,成王败寇!”

后宫妃嫔本就不多,宸妃自缢如今兰妃又坠马身亡,甄选秀女充盈后宫变得刻不容缓。一切皆由礼部着手操办,从民间挑选官宦大家的待嫁女子作为秀女进宫待选。

站在岳和城上望遥望着一辆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缓缓的驶近宫城,似水年华,红颜终究葬于着重重宫阙。抬眸,澄澈碧蓝的空中彩色的风筝平稳的浮动着,谁人在放风筝?

凝着目光再次遥望那抹绚烂已经无迹可循,原来不过是一场幻觉,略有失落的收回那焕然的目光,眼下的马车依旧络绎不绝的在视线里印下深深一辙。

蓦然回首,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进宫的秀女共有三十位,大多是朝中官员之女,除此之外便是各地德高望重的书香世家亦或是商贾之女,第二日便有宫廷画师替每位秀女作画已备皇上挑选过目。

画师也是趋炎附势的主,刚刚完成了大作就自作多情的将画像送来了关雎宫,孤岫却是懒得搭理,差人打发走了画师。

海棠却很是关心此事选秀之事,听闻之后追赶上去接过画像,掏出些银子赏赐了画师。

瞥见海棠抱着卷轴而来,侧了侧身孤岫依旧观看着手中的书卷,漫不经心得抱怨道:“进宫的秀女无非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罢了!”

“听闻此次的秀女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娘娘还是仔细瞧瞧为好,知己知彼方能各个击破!”轻笑一声,海棠转身将画像放置在案几上,一幅一幅的展开细细审视着。

那精致无双的五官,眼角眉梢流露的万种风情,莫不冷海棠惊叹。须臾目光忽然停留在一幅画像之上久久挪不开,侧身注视着专心致志读书的娘娘,海棠自唇边溢出三个字:苏落雪。

“娘娘,海棠以为这个叫苏洛雪的女子一定会被选中!”

放下书卷,孤岫不由得一阵浅笑:“你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手执画像,海棠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定定的立在孤岫面前,良久窃窃的自身后取出画像。

孤岫淡笑着接过,细细一看,笑容霎时凝固在唇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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