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那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神……你真的不是姬露吗？”
“事到如今还问这种问题吗？真正的姬露一直在那边。”
“不，我并不是在质疑你的真伪——”
一时间，李小鹰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表达。
“你觉得这样就好了吗？”
他只能这样，直视着神的双瞳，静静发问。
确实，神并不是姬露，她是一个顶替姬露来挽救自己的替身，本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仅仅是这样吗？
恐怕并不是。
至今为止，神一直作为姬露生活在自己的身边。
一开始，就算扮黑脸也要激发出自己的干劲，有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被抓到狐狸尾巴也会立刻求饶。
见到自己后，即便那时的自己还不想敞开心扉，但她却竭尽全力用温柔感化自己。
李小鹰还记得，当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的时候，她发自内心地烦恼着。
为了让网文战争进行下去，她想尽了各种办法。
为了让李小鹰战胜董慧，她也不遗余力提供了帮助，而且还——
李小鹰回忆起了那天和“姬露”双唇交叠的触感，那个人实际上并不是姬露，而是神。
如果她仅仅是4年前的姬露的话，一定无法拯救现在的自己。
“至今为止，你真的只是在扮演姬露吗？”
“这还用问吗？”
神抬起了头，此时她的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痕。
“并不是演戏，我是自己喜欢上你的啊！
只是演技的话，才不会去做那种事吧！？”
她带着哭腔这样喊道。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从见到你的时候起就注定了要和你离别。
所以，除了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没有别的选择。”
神就这样扑到李小鹰的怀里，李小鹰也抱住了她。
没错，和是不是姬露没有关系，自己喜欢的毫无疑问就是这个人。
这个为了成为姬露，回到自己的身边，而竭尽全力的人。
所以——
“你的消失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啊？
靠牺牲你换来的结局，绝不是我想要的！”
以灵魂状态看着身前相拥的两人，姬露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神亲从一开始就没有演戏。
她和我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记忆，而且性格也十分相似。
正因为这样，就算你问她过去的事情，她也不会露出马脚，可以说，姬露这个名字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同时属于我们两个了。
所以，我也不觉得神是假货。”
这么说完，姬露又对李小鹰问道。
“小鹰，你想救他吗？”
“啊，我当然想了。”
说到这里，姬露长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也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网文战争背后的故事还并没有结束，毕竟就算是神也没想到，董慧会出现在这场网文战争中。
毕竟，神并不知道董慧这个人。
“小鹰，你知道吗，对于女生来说，哪怕是最亲密无间的人，也会存在些私心的。”
“私心？”
“我和神亲有着相同的记忆，而且也一起喜欢上了你。
不过，我还是得知，近几年内，我就会病倒，死去。
所以，至少在离开你之前，我想要一份只有我和你之间共有的秘密。
只是抱着这种想法，我向你提出了请求。
‘请为我们的班级写一部小说吧’。”
“那就是‘冰鬼传’吗？”
姬露点了点头。
“没错，小鹰和我共同度过的记忆，神亲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但唯有《冰鬼传》是只有我知道而神不知道的。
不过当时我也没想过我会作为董慧进入网文战争，直到我得知神会因为网文战争而被抹杀。”
从死神那得知真相之后，姬露擅自操纵网文战争的系统，直接加入了一些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就是董慧这个不确定的棋子。
董慧和其他actor不同，虽然设定和人格都构筑好了，但唯独没有构造出灵魂。
没有灵魂的身体只是一具空壳，本应是这样的。
“不过，应该是从贝多芬的记忆中受到了启发吧，我也擅自发表了一篇小说。”
姬露所发表的小说，可以说是类似于《冰鬼传》的同人，当然，在网上几乎是无法查到的，这篇小说的目的仅仅是更改董慧的设定。
其目的就是让自己死后的灵魂直接进入董慧的身体里，成为董慧的操作者。
至于不需要技能点的技能，也是姬露为了让自己能够改变网文战争的局势，利用官方漏洞开的“外挂”。
“我会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就是确认神亲的心意。
我之前作为你们的敌人，尤其是神亲的敌人威胁过她好多次。
果然她很喜欢你呢，不光为了维护网文战争，也是为了在你面前将姬露这个身份扮演到最后一刻，倾尽全力地活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安心了。
所以，我也决定去完成自己的计划。”
“你的计划？”
“知道吗，小鹰，虽然网文战争的规则是要author来实现愿望，但author也有权将许愿的权力让给自己的actor。
换句话说，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就可以实现死神所说的，第二种拯救神亲的方法。”
通过愿望来改变世界的法则，将本应用于制裁神的陨灭因子施加到自己的身上，因为改变世界法则的做法本就会产生陨灭因子，所以这个愿望必定会招来自己的毁灭。
换句话说，就是用自己来代替神被毁灭。
“我怎么可能答应这种做法？”
“我也不同意，姬露，你要知道这么做和一般的死亡是不同的。”
正常的死亡，灵魂会被死神带走，至于终点在哪，现在也没有定论，但因为200年前的贝多芬都可以在现世暂时复活，就说明灵魂不会真的死亡。
但被陨灭因子抹杀，就是真的消失，不留一点痕迹，也不可能到达死后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比死亡更加恐怖。
“我知道，你们也没必要像小说里面那样劝我。
确实，如果那样做的话，我就会消失。
不过，消失和去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感觉，至少现在我还不知道，就算是人类也会觉得自己死亡就是消失的时候吧。
只是，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死了，只有神亲可以替我陪着小鹰。
所以，我已经这么决定了。”
“明明剥夺小鹰的可能性来获取权能，以及网文战争中犯规的都是我，为什么你要擅自承担下来，太不公平了。”
“说到底，网文战争本来是我想出来的，我来承担责任很正常吧？”
“就算是你想出来的，也是我自己做好觉悟才开始做的！”
“啊，你这家伙就不能老实接受吗，说到底机会应该留给活人啊，我已经死了！”
“就算是死人也不能随便让自己消失啊！”
两个人似乎因为责任问题再次争论了起来。
不过，这次李小鹰却无暇顾及他们争吵的内容了。
至少，这件事绝不是谁的责任的问题。
李小鹰喜欢姬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