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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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撤离了现场。阿里甫鼻青脸肿地站在那里,旁边人有的瘸着腿,有的胳膊脱了臼,也有的血流满面,一个个都将土耳其警察骂得狗血喷头。艾哈迈德让阿里甫把大家聚拢到一起,说刚才市政厅官员打电话给这边警察分局,把局长骂了一通,所以警察才灰溜溜地跑了。他和阿里甫低语几句,接着告诉大家说,市政厅已同意“世界维吾尔联盟”的注册申请,明天上午在这里正式召开“世维联”成立大会。

对刚才发生的冲突,阿里甫和艾哈迈德都不约而同地归咎到热介甫和外力身上。阿里甫咬牙切齿地发狠:“不报此仇,决不罢休!”

波尔昆提缓缓地说:“把这件事交给我跟热合曼大叔吧,让我将功补过。”

阿里甫沉吟着说:“可以交给你,但这次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波尔昆提揣着阿里甫交给他的几千美元,请热合曼带他去找热介甫的情敌艾里西尔。

在伊斯坦布尔欧洲旧城区一个舞厅旁的小酒吧里,波尔昆提见到了这个名叫艾里西尔的维族青年。只见他衣衫不整,神情萎靡,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闷地喝着啤酒。

“这位大哥,能借你旁边的位子坐坐吗?”波尔昆提礼貌地问。

艾里西尔抬头看了看,犹豫一下,点头让他们坐下。

波尔昆提看到餐桌上放着三四个空啤酒罐,知道艾里西尔已经喝了不少,但神志还算清醒,便说:“你是叫艾里西尔吧?”

艾里西尔惊讶地看着他们俩:“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波尔昆提笑着说:“我们不但知道你,还知道古丽仙。”

艾里西尔警觉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不要紧张,我们是你的朋友,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想过来帮帮你。”

“你们怎么帮我?难道你们能让古丽仙回到我身边来?”

“对,我们就是想让古丽仙回到你身边,让你恢复从前的潇洒,不再这样消沉下去。”

艾里西尔摇摇头:“她不会回来了,那个人对她施了魔法,摘走了她的心。”

“就算那个人有魔法,你也仍然能够夺回古丽仙的心。”

“真的吗?真能夺回古丽仙的心?”

波尔昆提说:“能还是不能,要看你决心和能耐大还是不大。”

艾里西尔一下子振作起来:“只要能让古丽仙回心转意,我可以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她!”

“不需要你去摘天上的月亮,你只要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你快说,我一定能做到!”

波尔昆提压低嗓门说:“除掉那个人,古丽仙就回来了。”

艾里西尔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过了一会,他满腹狐疑地看着波尔昆提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我们只是想帮你。实话告诉你,那人看中的不是古丽仙,而是她父亲的千万家产,所以才千方百计地勾引古丽仙,甚至对你大打出手,让你在古丽仙面前丢尽脸面。你愿意把羞辱埋在心底,听凭古丽仙被人算计,眼看那个人阴谋得逞吗?”

艾里西尔不由得怒火中烧,狠狠地说:“为了古丽仙不被算计,我就是下刀山入火海,也要除掉那个人!”

波尔昆提点点头:“这才象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艾里西尔又问:“怎么才能除掉他?”

“办法多的是,但尽量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

“请你点拨点拨。”

“比方说,偷偷破坏他的刹车,让他在刹车失灵的交通事故中身亡;如果你有钱,也可以雇一个职业杀手,事后让杀手远走高飞。”

艾里西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谢谢二位指点,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酬谢你们。”

“酬谢就不必了,只要你如愿以偿,我们会替你高兴的。”

辞别艾里西尔,热合曼问波尔昆提:“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应该能。内心的怒火一旦点燃,肯定会熊熊燃烧,如果不喷发出来,就会把自己烧成灰烬。”

波尔昆提这几句话,不知是在说艾里西尔,还是在说自己。

“热合曼大叔,现在请你带我去找一个私家侦探社,我要查找两家人。”

热合曼摸不着头脑:“事情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波尔昆提笑笑:“还没有呢。要不是我不懂土耳其语,我就一个人去找了。”

经过刚才跟艾里西尔的接触和交谈,热合曼相信波尔昆提一定胸有成竹,便不再多问。

两人第二天又奔波了一天。热合曼心甘情愿地听从波尔昆提建议,在事成之前不向阿里甫和艾哈迈德透露行动计划,好在成功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由于得到市政厅官员的支持,在第二天召开“世维联”成立大会时,警察分局没有再来干扰。

这次伊斯坦布尔会议,“东维阵”本来只想拿下“东国联”中亚和西亚分部的主席,然后再争取进入“东国联”高层,不想因祸得福,原先没有看重的预案反而成功实施,成立了能与“东国联”抗衡的“世维联”,而且哈拉汗顺利当选主席,阿里甫和另一个东突组织的头目担任副主席,秘书长则由艾哈迈德担任。阿里甫和艾哈迈德一下子跻身为国际组织的高级官员,实在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两人都喜形于色,乐不可支。

但波尔昆提承揽的行动,却一连几天没有动静。签证期限已到,必须返回费尔干纳了,阿里甫忍不住问波尔昆提:“你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波尔昆提平静地说:“他一个生手,总要摸清情况、想出方案、做好准备吧?你放心,我们尽管回去,这边有热合曼看着呢。”

阿里甫不便过多催促,便请热合曼买了回程机票。

飞到费尔干纳,波尔昆提看到库尔班和他的司机站在出站口,库尔班正在接听手机。见到他俩,库尔班左手拿着手机接听,右手抬起来和他俩打招呼,等二人走到跟前,收起手机,依次和两人热情拥抱,然后高兴地告诉他们:“艾哈迈德刚打来电话,说热介甫已在一起车祸中当场死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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