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拘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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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两人在客房里打开电视,想看看土耳其政府和媒体对这次爆炸事件的态度,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波尔昆提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名警察。

“谁是阿里甫先生?”一名警察问。

阿里甫从床边站起来:“我就是。”

“请跟我们到警察局去一趟。”

“为什么要带我去警察局?”阿里甫不满地问。

“对不起,我们只是执行上司命令。”

“我是外国人,没有在土耳其犯法,不能随便拘捕我!”

“我们没有说要拘捕你,只是让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请配合我们执行公务。”

阿里甫无奈地穿上外衣,临走时悄声对波尔昆提说:“想法问问情况,再去找艾哈迈德。我枕头边的钱包里有钱,需要用就拿。”

阿里甫和警察离开后,波尔昆提想了一会,将房门反锁好,从旅馆柜子里拿出阿里甫的旅行包,不料旅行包上锁着一把小锁。他在阿里甫枕头边找出钱包,看到里面只有十几张美元,并没有钥匙。波尔昆提懊恼地将旅行包放回原处,想了想,从阿里甫钱包里抽出几张美元,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波尔昆提来到旅馆老板那里,老板已经知道阿里甫被警察带走的事。他让波尔昆提不要着急,说已经找人打听了,一有消息就告诉波尔昆提。

第二天吃早饭时,波尔昆提看到老板朝他招手,便尾随着走进老板办公室。

“已经有了消息。警察通过检验侯赛因的指纹和DNA,确认他就是伊扎布特骨干分子易卜拉辛,是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要犯。他在沙特和土耳其制造过好几起轰动一时的案件,还帮拉登从阿拉伯国家招募志愿兵去阿富汗打仗,后来就销声匿迹了。这次他被炸死,警察先是全力侦查凶手,现在搞清他的身份,十分高兴,已经把侦查重点放到他来土耳其的目的和行动上。”

“搞清侯赛因的身份,跟带走阿里甫有什么关系?”波尔昆提问。

老板悄悄说:“热介甫向警察揭发,说阿里甫也到阿富汗参加过圣战,和侯赛因一起打过美国人和北约联军,跟侯赛因的关系很密切,所以警察要传讯阿里甫。”

波尔昆提掏出几张美元递给老板,老板也不推让就接过来:“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

波尔昆提谢过老板,坐车去找艾哈迈德,把旅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爆炸案发生后,电视和报纸都作过报道,艾哈迈德已经知道大概情况,但他实在想不到针对热介甫的行动会发生这么大的失误,更没有料到阿里甫会被警察带走。

艾哈迈德很快找到一个律师朋友,请他担任阿里甫律师,到警察局去交涉保释事宜,随后又打电话给一个大学时的同学,这个同学的父亲在市政厅任职。中午时分,律师回来告诉艾哈迈德,说热介甫在警察局指控阿里甫杀害他哥哥一家六口,阿里甫则指控热介甫派杀手到他家行凶,杀死家里好几条性命,两个人针锋相对,互相指控,警察不胜其烦,说这些案子都不是在土耳其犯的,他们只管调查到土耳其来的侯赛因以及与侯赛因有关的人和事,其他一概不管。

下午,律师接到警察电话,说可以交保放人。艾哈迈德立刻按警察要求提取现金,和律师、波尔昆提、热合曼一起去接阿里甫。

在警察局临时拘留所门前,波尔昆提看到被律师和艾哈迈德领出来的阿里甫,面容憔悴、神情疲惫。他们刚上车,只见对面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车子停稳后,外力和一个年青姑娘从车里钻了出来。热合曼告诉波尔昆提,那个男的是外力,姑娘是他的独生女儿古丽仙,波尔昆提回答说已在旅馆见过外力。阿里甫说,他们是来接热介甫的,他和热介甫都被保释,这几天两人都必须待在旅馆里,随时接受警方传讯。

回到旅馆房间,阿里甫留下艾哈迈德和热合曼,说有要事相商。

波尔昆提以为是商量怎么除掉热介甫,谁知阿里甫提出一个严峻问题:侯赛因死后,他们缺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在即将进行的中亚和西亚分部主席选举中,如果外力和热介甫操纵选举,哈拉汗很可能会失去担任分部主席的机会。

“总部为应对不利局面,已经设想出一个预案,就是拉出一批参会人员和他们身后的组织,重新组建一个新机构,让我们的哈拉汗当主席,跟这个‘东国联’分庭抗礼!”

波尔昆提想不到总部会有这样的预案。艾哈迈德问阿里甫:“参加会议的五十几个组织中,你联络过的有多少?”

“我联络了四十来个,要是侯赛因在,选举时这些票都能投给我们。现在侯赛因一死,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很可能转投外力和热介甫支持的候选人。”

“这四十来个组织中,有多少会坚持把票投给我们?”

阿里甫在心里盘点一下,然后说:“大概能有二十多个,不到参会总数的一半。这二十多家一定要抓住不放,其他的再尽量争取。”

艾哈迈德接着问:“新建一个机构需要大笔经费,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阿里甫胸有成竹地说:“我可以承诺向每一个靠拢我们的小组织发放十万美元经费,加上组建需要的各项费用,短期内拿出五百万美元没有太大问题。”

他哪有这么多钱?前些日子因为经费短缺,还打算把尼加提的鸦片生意接过来做,甚至要去抢劫尼加提的秘密仓库,连这次付给安塔奇的五万美元,也是让艾哈迈德掏的。波尔昆提不知道阿里甫哪来的底气,难道他和总部还有另外的经费来源?

“如果建立新组织,总部意见就叫‘世界维吾尔联盟’。新总部就放在伊斯坦布尔,主席当然是哈拉汗。因为时间紧迫,总部没有来得及起草宣言和纲领,艾哈迈德要连夜起草这两个文件,热合曼协助办理有关事务。我这里抓紧时间联络人,包括有把握的二十来家和有可能争取的十来家。一旦明天选举不利,我们立刻把人拉出来,向全世界宣布成立‘世界维吾尔联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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