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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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甫冷着脸问波尔昆提:“你是怎么向安塔奇交待的?”

“我就是按照跟你说的那样向他交待的呀,很可能是他慌乱中认错了窗户,也可能是听我说0房间,他以为是第二个房间,把我说过单双号分在走廊两边的话忘掉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当初就不该找他。拿了我五万美元,反过来炸死了我的朋友,这件事简直荒谬透顶!”

波尔昆提低着头,沉痛地说:“都怪我,以为他还行,谁知却是这么一个稀里糊涂的人,闯下塌天大祸。你责罚我吧,怎么罚我都认。要不我去抓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到,替侯赛因报仇!”

阿里甫懊恼地说:“他早已远走高飞了,你上哪去找?你要是能找得到,警察也能找到,你一个人能有那么多警察的能量大?”

“那也不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找安塔奇的事先放一放,我早晚要捉住他,用他的脑袋来祭奠侯赛因。现在我们失去侯赛因这个好朋友,不能让他就这么白死,要将警方的怀疑往热介甫那儿引。”

“怎么引?”波尔昆提问。

“一会讯问时如果我们一起去,就由我来说,你不用开口。要是单独讯问,你就说热介甫跟我们有过节,看到侯赛因和我们关系好,就记恨侯赛因,以致雇凶杀人,把侯赛因炸死。”

“如果警察要证据怎么办?”

“要是有证据就好办了,非坐实是他谋杀不可。现在没有证据,但只要我们两个说得相同,也能互相作为旁证,把事情扣到热介甫头上。”

警察将二楼会议室作为临时讯问地点,按照旅馆服务台的登记簿,挨个传讯住宿客人和旅馆人员。

阿里甫在波尔昆提之前被传讯,他回来后替警察带话,叫波尔昆提到会议室去。

波尔昆提在走廊上,刚好看到两个穿白罩衣的人,抬着一付担架从04房间走出来。波尔昆提背靠着墙让路,看到担架上那个被白布覆盖着的尸体从面前经过,担架后边跟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抱着一台溅有血迹和有些破损的笔记本电脑,另一个提着勘查现场用的工具箱和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放着从现场提取的许多物证。

会议室里坐着一位警官,门边还站着一个警察。波尔昆提按照门口警察的指点,在警官对面坐下。

例行的提问后,警官问:“被炸的侯赛因和阿里甫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朋友。”

“热介甫和阿里甫呢?”

“他俩有过节。”

“什么过节?”

“不知道,应该是以前的事情。”

“你以前认识侯赛因和热介甫吗?”

“不认识,我到阿里甫身边才两个多月。”

“今夜发生爆炸时,你在哪里?”

“我正在睡觉,是爆炸把我惊醒的。”

“你对这次爆炸怎么看?”

“不知道……会不会是热介甫为了报复阿里甫,找人杀死他的朋友?”

“那两人得有深仇大恨才行。要真有深仇大恨,直接炸死阿里甫岂不是更省事?”警官对波尔昆提的推测不以为然。

讯问结束,门口警察出去叫其他房客,波尔昆提回到房间。

波尔昆提看到阿里甫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还有什么问题?”

“侯赛因是拉登和基地派来的,在这里莫名其妙地被炸死了,拉登会对我们东突圣战有什么看法?我们这几年跟他建立的友情,会不会蒙上阴影?”

波尔昆提说:“这个会议又不是我们主办的,侯赛因被炸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拉登有看法,也是对他们‘东国联’有看法,会是他们召开的,人是他们邀请的,你不是报到时才知道侯赛因来这里参会吗?”

阿里甫点点头,承认波尔昆提说得对,接着又说:“可惜侯赛因就这么走了,原来还指望他在这次会上多给我们一些帮助,帮我们把哈拉汗推上分部主席位置,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白天会议暂停,夜里外出寻欢的**个人被带回警察局重点讯问。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即使夜晚行径再下贱也不敢隐瞒,一个个都老实交待晚上的去处,提出能够证明自己不在爆炸现场的证人,尽管这些证人不是妓女就是老bao。警察经过一一核实,除了一个曾和老bao争吵,老bao不愿出具证明外,其余的人都放了回来。

对凶手的追查肯定在紧张进行,波尔昆提心里感到忐忑不安。不知安塔奇是否已经逃走,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这里海陆空交通发达,出走路线很多,只要事先计划好,在警方布控前是有可能逃出罗网的。通过两次接触,波尔昆提觉得安塔奇还算精干,顺利出逃的可能性很大。万一被捕,安塔奇还会一口咬定,是受热介甫情敌收买来剌杀热介甫,不料炸弹砸错了窗户。

下午发生了新情况:警察到旅馆带走了热介甫。

波尔昆提连忙把消息告诉阿里甫。处在忧伤中的阿里甫听到这个消息,精神又振作起来。他不知听谁说旅馆老板有熟人在警察局,便带波尔昆提来到老板办公室,想向他打听点内部消息。

老板先是守口如瓶,一点口风也不肯透露,阿里甫掏出二百美元递了过去。

老板推让两下,将钱收起来,压低嗓音说:“警察从侯赛因电脑里查到不少线索,不过不是爆炸案的线索,是关于侯赛因本人的。他是拉登和基地组织派来的代表,这次会后还要跟库尔德工人党接触,商谈到基地培训人员和提供武器弹药的事,这下触碰了政府的敏感神经。”

“那为什么要把热介甫带走?”阿里甫问。

“侯赛因是这次会议邀请来的,说明‘东国联’跟拉登和基地组织有联系,说不定还会和库尔德工人党有勾结。热介甫是会议秘书长,负责联络和接待这些具体事情,带他走是为了进一步调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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