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艰苦拍片(下)
（内容提要：鱼嘴和二王庙拍片的下午，市委迟书记陪剧组人吃饭，傍晚由我导游观看了城区的南桥等地。）
下午时上班，我先去市委办见到苟小美。她问下午要用车么？我说不用。苟小美说后天是星期天，她要带着自己名字叫刚刚的儿子；看央视剧组拍片，和剧组人一道去玩耍。我只好答应下来，但说明车上坐不下。苟笑着说车上坐不下可以打挤？我回答不行，不能让剧组人感到委曲！苟小美说如果后天杨师傅能抽身，叫丰田越野车送她母子俩。
正好迟书记走来对苟秘书吩咐说，下午叫伙食团加两个菜，他要陪央视剧组吃饭。我又来到陆海苑看望央视剧组，正在房间里聚精会神，看小型显示器上摄像的映红、陈步等人，见到我也没有分心。我告诉她（他）们下午迟书记要请吃饭！陈步只是笑，但映红说别麻烦书记啦？我说是迟书记自己决定的。走出房间我看到院落中，象昨天一样也是只有胖阿姨和小虎、小燕，大小三人在院坝里玩耍。菊花上仍然有蝴蝶飞舞，不过没有谁再去追逐。
我决定陪孩子们玩一会儿，征得得女招待员的同意，摘了只棋柑去皮剖开让她（他）品尝。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胖阿姨皱着眉头吃了一点。她还是说在普陀山拍片的时候，海边卖的福建柚子好吃。我知道这院落里，原来也有棵福建漳州柚子，上面结的果子真的好吃！只是1976年机关整顿的时候，有领导认为不对称；即院落的另一边，没有同样的漳州柚子树而将其砍掉。这种情况只能自己晓得，肯定不能告诉央视剧组的人。英国有社会科学家将此现象，称之为公林悲剧！此现象为东西方共有，林木只要成为公家的，就没有人去爱护。直到1984年国家颁布森林法，乱砍乱伐的现象才有所收敛。
我又攀上花台给两个孩子，一人摘一颗已经泛红的金弹子。她（他）们都问这能吃吗？胖阿姨则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我告诉说北方的柿子，和这玩意儿同科、同种、同属，实际上这就是柿子的原生态。她笑着说还有这玩意儿？然后转身告知两个孩子，这东西只能玩不能吃。我又告诉胖阿姨这棵金弹子树，已经有00多年的树龄。曾经有人要用一辆丰田轿车作交换，但这里市上的领导没有答应。胖阿姨听了惊奇不已！我还没有说的是，自元代湔江堰建湔县开始，市委、政府这里就一直是县衙门所在地。已经有600多年的历史！不过比不上北京自金代建都，已经有800多年了。离开这三个人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处理些自己份内的工作。好在这些天还没到市委中心组学习的时候，不然又要程主任帮我作记录。
下午下班吃晚饭的时候，我先到陆海苑餐厅门口等迟书记，剧组的人进餐厅映红稍迟到。这时候的她穿一身蓝色碎花连衣裙，身材长相都显示得更俊美。剧组有人也为她欢呼叫好！过一会儿迟书记和苟小美两人一道来。我跟在他们后面进餐厅，见到我们剧组的两桌人都拍手欢迎。迟书记则说先不要鼓掌，北京的客人来我们市上应该喝点酒。如果你们的导演同意大家喝酒，我才能和你们一道吃饭？剧组10多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映红、陈步。映红只好说那就喝一点嘛！只能喝红酒，不能喝烈性酒。剧组的人都再次鼓掌，这回是更高兴的拍手。迟书记吩咐上菜的女招待员，去拿两瓶中华弥猴桃酒来一桌一瓶。他还说自己也不喝酒，因为央视剧组才喝一点。
市委伙食团预备的中华弥猴桃酒，是位于清城桥的市弥猴桃公司酒厂产的。1斤装酒的瓶子是直式的，酒汽浓甜味不重。清城山另有一种弥猴桃酿制的洞天乳酒，也是1斤装但和市公司的略有不同。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高兴！饭后迟书记、苟小美两个先离开。映红叫我先别走，然后说剧组想去这街上看看。一是逛逛湔江堰市的街道，二是再看还有什么能入镜头？美国洋娃娃突然用汉语大声说：散步！散步！散步……！我看到这位美国姑娘，因为不胜酒力刚才喝丁点弥猴桃酒，脸上已经红霞飞！还不到晚上7时，我带着这群人出市委大门，经井福街转幸福路。我们预计先在城隍坡前伫足一会儿，再去南街、南桥景区、公园大门前观看。湔江堰市的这时候，昼长夜短早晨6时天亮，晚上7时天光还明亮一片，暑期是旅游旺季街上人很多。
我为映红、陈步等央视剧组人作导游讲解，说这街名叫幸福路，过去是县城的东街。因为1958年月1日，毛泽东主席来视察经过，后来改名幸福路。当年毛泽东主席去过的地方，人们都冠之以幸福二字。如吃饭的馆子叫幸福食堂，去过的地方叫幸福公社，站过的山坡叫幸福台。1980年小平同志来视察，听说之后表示不同意见。在观景台当年叫幸福台那里，小平同志讲毛泽东也是人嘛。他站过的地方，你们站上去就幸福啦？恐怕没那么灵吧！湔江堰市这地方的特点是，自民国年间的蒋介石起，所有国家领导人都来过。前面说了有华国锋、赵紫阳，我知道的还有周恩来、刘少奇、朱德、耀邦总书记、***等等。
（后来江总书记、李鹏、朱镕基、**总书记、温家宝、李总理克强、***等也都来过。当地一篇词赋作品曾写道：抗战期间蒋公介石曾造访，“琅环仙馆”洞朝阳。新中国建立后：石笋塘小学周恩来建，伟朱德五洞天采兰；刘少奇自己掏钱吃饭，毛泽东问亩产下田。华国锋遇都江最大阵雨，邓小平手书造福万代；耀邦总书记留影安澜索桥，***抚飞龙鼎话安史之乱；李鹏总理惦记家乡的熊猫，朱镕基关心岷江上游荒漠化；江总书记题词创科学治水之先例，建华夏文明之瑰宝；温家宝第一时间到地震灾区，**总书记振臂高呼：任何困难都难不倒我们英雄的中国人！抗震救灾李总副理克强来视察物流中心，011年***陪美国副总统拜登参观都江堰。）
我讲解的时候美国洋娃娃，跟着北方大汉之一走在一起，旁人看这就是异性相吸。那个美国姑娘分明是来游玩的，一路上她根本没有照像或摄像。其中原因很可能她才18岁，许多事情还懂不起，不知道此行之不容易。央视的人也是普通人，和他们走在街上本来没有什么。但是因为这个美国洋娃娃，我们成为大家观注的对象。央视的人本来就是，生活在水银灯下荧光屏中，他们都常态化见惯不惊。而我自己可能有史以来，还没有如此这般被人关注过。中国历史上有狐假虎威、挟洋自重的成语，不过我这次陪客显得谨小慎微。在机关工作10多年，这街上的人好象都知晓我，他们用平淡的心情看待着这一切。
在城隍坡下望山上面的城隍庙秀丽壮观，城关西门即宣威门气势崴峨。城区最高的山顶上，现在的电视转播台，过去也是明代修建的城墙。因为此处有山有水，所以清代诗人称这里：半城江水半城山！但映红说不能上山去拍摄！陈步解释说剧组拍的是儿童片，箱子、机子、孩子都是不能碰的宝贝。爬坡上坎万一出点什么事？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到南桥那里看到这千里湔江的上第一桥！我们挤在众多游人中近处观赏，滔滔江水惊涛拍岸。这时候河道两边的彩灯已经开放，河道上呈现出流光溢彩的景象，这些北方人都赞叹不已。我向剧组人导游说：南桥两头题写桥名的两人都姓杨：一是当地书法家杨子长，一是四川省委书记杨超。他们中那个手不离相机的，北京市文化局的，手持相机对着宝瓶口、南桥、江水照个不停。他一边照相一边还说，这水要是在北京就好了？！诗云：
万紫千红河两岸，
古堰湔江焕新颜。
宝瓶景色秦时水，
造福于民世代传。
……。
剧组又有人说如果这水在北京，那么北京就叫湔江堰了。景区公园门前剧组有人还想进去，陈步叫大家别去反正明天要来拍片。映红坚决地说明天早晨，吃饭之前就来此拍片。因为这里人太多，古装片不能把现代人拍进去，叫我给安排车！参观完毕我回机关后，立即去瑞莲街市武装部苟小美家汇报，她也当即去向街对面，市委宿舍黄师傅家作了布置。还叫我明天清晨别去，由黄师傅代为联系就行了。
果然第二天早晨7时，我去陆海苑餐厅没人，菜已经上桌但稀饭、馒头还热在伙食团的锅灶上。又等了好一会儿约8点钟，这群人已经拍片回来。他们既拍摄了南桥，还拍摄了景区公园、伏龙观的景色。这时黄师傅说他早晨6点钟来，剧组就叫出车；那两个演戏孩子，睡着抱上面包车的。到公园门口刚开门让晨练的人进去，黄讲明情况后公园管理人让车也开进去。剧组先拍摄公园里的花园、荷花池、伏龙观。那两个娃娃象蝴蝶一样跑动拍戏，然后再随车出来拍南桥。
这个白天剧组的映红等人，就在陆海苑过滤拍摄成的片子。两个孩子仍旧由胖阿姨带着，在陆海苑园子里玩耍，我也没有再去打扰她（他）们。我将一首描写湔江堰城关的风景诗，送给央视剧组参考。诗云：
半城江水半城山，亦为风流亦为情。
湔江景色冠天地，玉垒春光四时新。
澜回鱼嘴分内外，浪拍离堆出宝瓶。
若从宣威门上望，九流穿街向东行。
……。
至于什么是九流？前面说了湔江在这里，主要分成九条大小不等的河流。映红和陈步都说剪辑片子的时候，争取将这诗的意境用进去。两人商议再去伏龙观补拍些水的镜头？要市委办再给派车。我先去办公室找到苟小美，然后苟叫来黄师傅，剧组人和我又上车出发。
公园门口经向管理人员说明，蓝色丰田面包车又驶进去，映红叫车直接驶到伏龙观阶梯前。又是一阵开箱子取机子的忙碌之后，小虎、小燕由土地爷带着，在内江河边护栏处走动。这次沙颖没有动手，而是由两位北方大汉摄像师跟着不断拍摄，他们拍演员更多是拍河里的水。王录音师把土地爷苍老的声音，和孩子稚嫩的声音都录下来。然后又补拍老少仨人，在伏龙观阶梯上下的镜头。剧组的其他人都帮忙维护秩序，四周游园的人也自动让出空间。他们高兴地看央视拍片，同时也象之前的人们那样看美国洋娃娃。
趁映红稍微空闲的时候，告诉她198年8月大致这个时候。小平同志在这里，接待过朝鲜领袖金日成。这天中午之前按接待国宾的礼节，小平先来湔江堰景区公园等候。人们看到和寻常不一样，小平同志脚上皮鞋、身穿笔挺的灰色中山装。伏龙观台阶前右边的带江亭，安排了座椅、茶几和茶具等。四川省、成都市、当时的温江地区，还有湔县的领导谢书记等人候在这里。上午11时小平同志一行人到，他们就在这里休息和等候。
后来听谢书记和外事办叶主任等人讲，本来商定金日成下午1：00到；但朝鲜方面因事延迟，下午：00过钟才到。小平同志在带江亭那里，清闲地喝个多小时的茶，与同坐人一起吃些点心当午餐。不同的是小平吃点心是北京带来的，省、市、地、县相关人员吃的是，省外事办从成都带来的。两种点心在小平等人的茶几上都剩下一些，有客串招待员的县委干部，吃过这两种点心。据他们说两种点心都有外包装，牛皮纸大袋里还有小袋。北京的有印刷花纹，成都的只是袋子，但点心的味道都差不多。
因为等待朝鲜方面的客人，小平和身边人、四川省、成都市、温江及湔县的人侃大山，摆个多小时的龙门阵。听到的人说可惜小平谈话没有记录，如果当时能够记录下来，早就是南巡讲话了。金日成的车队来了，小平迈上前去和金日成握手问好。这时意外发生在朝鲜一方，他们嫌伏龙观台阶太高，不同意金日成上伏龙观。小平同志知道后转身竟直上台阶，他边走边说：“不上伏龙观，看什么湔江堰？”金日成听得懂中文也跟着上去，这下朝鲜方面没有人敢再讲什么。
黄师傅讲了非同一般，故事一样的传说。1966年初小平同志在成都某飞机场，坐过他驾驶的红旗牌轿车！其时为文化大革命前夕，小平同志来四川视察工作。省城各大领导机关，一共几辆国产红旗牌轿车都去机场迎接。黄师傅这时在成都空军当汽车兵，驾驶的是成都军区77空军指挥部的红旗牌轿车。当时黄和他的车作为备用，停在稍远一些的机场边上。谁知小平同志下飞机后，并没有上为他预备的红旗车，而是竟直朝黄师傅的车走来。上车后小平问小鬼当兵几年？哪里的人？当得知黄是四川湔县人时，小平同志高兴地说黄和他是家乡人！
这样故事过去我听黄讲过，央视剧组其他人听后没有什么。只是映红听完后反问说：是不是啊？！（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