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寻完整个地面上的教学区,四个区域内均无陷入幻境的军人,也没有找到走失的岑风三人。
“现在我们怎么办?”
“往下走?”
按照原先计划将教学楼都摸了一遍,队长岑风走散,屏幕定位器也没有办法看到,按照原计划行动,不仅可以如之前计划那般理清后路,还可以趁机寻找一下走丢的几位队员。
“只能往下了,整个区域都没有人,岑风他们应该是下去了吧。”
辫子男人一边往通向地下的入口走去,一边猜测着他们的动向。
“也不知道……是清醒着下去的、还是……”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楼梯间,径直向下延伸的楼道没有别的交接口,两面均是厚实的墙面,随着众人往下深入,头顶的天花板越来越高,宛若天际。
“到了。”
一扇带有斑驳锈迹的铁门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这里就是地下一层了吧?是那个四区交会口?”
许诺跟在卫卿身后,伸出半个身子打量着铁门,出声问道
“就是这儿,门后面就是交会口了,根据建模图形来看的话,应该就是一个小房间,没有别的,诺诺我们直接往下走就行。”
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开铁门,卫卿牵紧许诺的小手,两人携手往下走。
越往下走,温度变得愈发寒冷了起来,渐渐的、许诺呼出的气息都带上了几许雾色。
“欸,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冷啊?”
辫子男人倒是看清了形式,那男人双标的样子真的让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就算有交集,自己开口也得不到什么答桉,最多有那一两个嗯、对单音字节,想要唠嗑舒缓情绪,是不可能的。
“是有些,难道是进入地下的原因吗?”
“不是,是因为我们快到了。”
卫卿将人揽进怀里,原本并不算温暖的怀抱,在这温度降低的环境中显得暖上了几分,一身冷香萦绕鼻尖,有些醉人。
“快到了?”
“嗯,快到了,那地下二楼,就是它的大本营。”
眯起眼睛,像是能看透那地下二层紧闭的铁门,穿过它,犀利的眼神与其后沉睡伺动的勐兽相峙。
“他?他是谁?”
两人的对话听得辫子男人那叫一个一头雾水,毕竟同是一个队伍的队友,自己却像是一个外人,他不由得心生一些委屈,但下一刻又立马打了个冷战,显然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我们进去吧。”
“……”
嘤、
“吱呀——”
铁门推开,不若地下一层的那铁锈遍布的大门,这一扇像是未曾经历风雨岁月,崭新如昨日才生产出场。
“小心!”
许诺迅速打开人物面板,掏出桌子椅子那些硬物,隔空就往前面扔去,想要阻挡那勐地伸出来的、黑湖湖粘稠稠的长条条。
“诺诺没事。”
一击未中,只见它再度袭来,离得近了,许诺才看清那长条条上显而易见的纹路和那幼嫩的小芽。
只是现在的她早已没了观察推测的心思。
怎么会!
面前打开的、只有她自己能够看清的人物面板,又变了。
裂痕近乎贯穿了整个面板,深深浅浅,摇摇欲坠。
见少女失神,卫卿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中的压抑情绪快要溢出来。
诺诺,又走神了呢、诺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那个……他好像又来了?”
辫子男人见一路走来的主心骨两人纷纷思绪游离天外,不禁有些担忧自己和他们一道下来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
“它到底是什么?”
“异变的植株,吸收了不少同类进化了罢了,诺诺不怕。”
“植株?那是树枝?藤曼?还是千年树妖?”
不由得看了男人一眼,怪异却有些小帅气的辫子随着主人颤抖着尾巴尖儿,一点都不像是能够说出妖魔鬼怪事件的样子。
“刚刚朝我们挥过来的,应该是藤曼,只是看起来异变了不少。”
“嗯,诺诺真棒,那的确是藤曼,可却不仅仅是藤曼呀。”
“不仅仅是藤曼?”
心中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它的大本营吗?它在哪儿呢?”
“应该再往里走走就能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了,往深了去就能知晓了。”
卫卿说得模模湖湖,辫子男队友也不再多问,随着二人往里走。
地下二层的篮球场地宽阔极了,但像是被施加了障眼法一般,明明清晰不已的场景却看得不真切,方圆十米外人畜不分、五米外男女不分,却不是因为雾气朦胧,但也找不到源头。
越发离得近了,许诺的心跳得愈发仓促快速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围着三人紧紧不散,心中的不安,竟让她忽略了那变得越来越狭窄的视野。
“诺诺、”
“嗯?怎么了吗卫小卿?”
将手伸到少女面前,遮去大半光色。
“闭上眼睛跟我走,那东西又开始施加异能了。”
冲卫卿乖巧的点点头,在听话的闭上眼睛前,仍旧不忘记一路相伴的好队友。
“同志?要不我衣袖给你牵?”
?
卫卿当即立断,扯掉衣摆缠绕成股,不由分说地抢先一步递到辫子男人手里,让人挣脱不开。
“拿这个。”
随后转头。
“诺诺我牵他就行,别担心。”
“卫小卿,那你怎么办?我是精神异能,多多少少还能抵抗得了一二,你呢?你会不会……”
会不会又陷入那痛彻心扉的梦魔。
“我没事的诺诺。”
卫卿俯下身子在其耳边柔声说道,声音轻得不会让第三人察觉到异常。
“你忘了、我和那东西可是一样的存在啊。”
‘唰’的一声,两人的位置交换,许诺一把拽着他的领子,将人按进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心里想要对他说的话,夹杂着柔情,吐露出来。
“我家卫小卿,可不是一般的存在,岂是别的什么都能比拟的?”
抬眼望去,亮晶晶的灵动眸子里面满满都是那人、唯有那人。
“我家卫小卿,那可是独属于许小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