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五章 部落的盛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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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曦挽着林晨进来,失声惊叫:“哗,这么干净,这么整洁!”

一为一副傻B样,指着我:“都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受此指控,我大喊冤枉:“不是我干的!他血口喷人!”

颜贝站出来指证:“就是他干的,我亲眼看见他搬东西整理,把地扫了两次,又用水冲了两次,你看他衣服都湿了。”他们两个东西狼狈为奸陷害得我无言以对。

“我没有!我冤枉!”我可不想让林晨认为我如此之勤快,热心得很过分。我举起凳子做最粗鲁的抗争:“是不是想打架?老子奉陪!”狗急了是真的会跳墙。

雨曦阴阳怪气:“大伙看到是你就是你,你还要否认做什么?学做雷锋是吧,做无名英雄是吧,这个年代不管用,想做无名英雄来赢得感动,你晚生了几十年。”

“我撕了你了的乌鸦嘴!”

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能是林晨:“请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

林晨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

我只能冤死,姑且由之。

林晨郑重宣布:“今天我请大家下馆子,意下如何?”

“下馆子就不必要了吧,有人用心良苦做了安排。”

我踢了一为的膝盖:“你有心要用用心良苦四个字吗?老被你害死了。”对林晨说:“我回的时候顺便买的,炒面降了价,便宜得吓人,我不忍心不买,就这回事,生日快乐。”

林晨“扑哧”地笑了:“谢谢”

一为把桌子张罗好,摆上炒面和盒饭,桌子是我们自己用木板钉的,技术含量不高,摇摇晃晃。

“寿星,请您上座。”

我们围在桌子周围,点上蜡烛,烛光映得大家红光潢面,映得我无地自容。

颜贝想起了什么,跑进去抱着个盒子出来。我一看不得了,他把那个“生日蛋糕”捧了出来,那丑东西我藏在衣箱里准备过后毁尸灭迹的,被颜贝这个天打雷劈的翻了出来,我无语面对残酷的现实。

“蛋糕”的盒子(是盒子)倒是货真价实的,华丽无比,颜贝把“蛋糕”放在桌子正中,引得雨曦尖叫:“哗!蛋糕!左门你好伟大,今天表现突出,值得表扬!”

我恨不得马上死掉,一了百了。

林晨说:“你发财了哈?”

我低头:“我没有”

雨曦迫不及待解开包扎带,揭开盒盖,从万丈高楼摔了下去:“这是什么蛋糕?”

她还不解恨,对我大声说:“左门!蛋,糕,是,假,的!”分明是叫我去死掉。

林晨狠狠拧了她一把:“雨曦,你胡说什么,这蛋糕很漂亮啊。”

“谁说这不是蛋糕。”颜贝说,丢给我一个打火机:“点蜡烛。”

点就点吧,二十根蜡烛我都插好了,不点做什么,点了又不会死人。

闪闪地烛光映得室内通亮。

林晨闭眼,许愿,吹蜡烛。我心里说,你别那么认真好吧,叫人难受。雨曦推着说:“许了什么愿,快说快说。”

“无可奉告!”

雨曦没趣,“不告就算了,我吃面。”

面条都冷冰冰了,她又抱怨:“左门,虽然你今天表现良好,可这面冰凉冰凉的怎么吃啊,这就是林晨的二十岁生日盛宴啊?”

林晨又去掐雨曦:“小丫头,我看你是找死啊。“

“生了一堆火吧,围着火炉就不会觉得凉了。”我想我脑袋总算开了窍。

一为和颜贝捡起木材。部落里燃起熊熊的烈火。

“生日快乐!干杯!”大家举起杯了碰撞,杯子里装的是矿泉水,碰得神经兮兮。

碰了杯吃面条,一为和颜贝吃得呼啦呼啦:“好吃,好吃。!”仿佛世界上再没有比这列好吃的东西。

“你两个别装丫好吧,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别装丫!”我吹眉瞪眼。

林晨也说“很好吃呀,我们几时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啊。”我说:“没药可救!”

雨曦眼皮一翻,又想起了什么:“左门你别光顾着吃好吧,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

表示?我想起了表示该是个什么概念。

雨曦表率,翻出一个洋娃娃递给林晨:“生日快乐,薄礼一份,请您笑纳!”

一为和颜贝拿出一个精巧的像框:“我们的心意,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困顿了,“你们两个怎么不让我加入,太他妈妈的不够意思了。”

“你加入做什么?你是你,我们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一盒铅笔只怕笑死几头猪。

我把铅笔盒掏出来给林晨:“送给你,祝愿你学习进步。”

雨曦跳起来劈头就骂:“姓左的你会不会浪漫一点,一盒破铅笔谁要?你除了会送铅笔会送橡皮还会送什么?”

我料到雨曦会发火却没料到雨曦发这么大的火,我低头:“我……”

“左门,我告儿你,别说今天是林晨生日我不敢发火,我告儿你,我照样要骂你,你做一个假蛋糕忽悠大众也就算了,你买几盒冷面条我也不追究,你所谓的礼物竟然只是一盒破铅笔!”雨曦指着我的鼻子越骂越火。

林晨捂雨曦的嘴巴:“小丫头,你发什么神经啊?”

雨曦操起一根木棍挣脱林晨的手:“我没发神经,我只要教训这个破落户!”舞着木棍要劈我。

我心想这丫头中了风,有必要吗?我不就是送了盒铅笔,寒酸了一点。抽疯的人不要命,我还是逃开为好,我放下铅笔盒就跑,雨曦操着木棍就追,急得林晨快掉眼泪地喊:“小丫头,我求你不要闹,看在我生日的份上好吗?”

室内空荡荡的没处躲,我从东墙跑到西墙,从南墙跑到北墙,逃得极其狼狈。我心想你是娘们我不还手,你要是个男的我准得跟你打一架,谁怕谁。

一为和颜贝坐着吃东西毫无反应,我火了:“你们两个狗日的帮我拦住她呀,她发疯了!”

一为冷不了地回答:“你活该!”林晨急得跺脚:“你们两个去帮忙呀!”

我没地方逃了,从门口钻出来,逃出地下室,雨曦还是追着跑了出来,我想这丫头今晚着了魔,十有八九鬼魂附身。

跑了很远,雨曦喊:“你给我站住,不跟你玩了!”

我站住,回过头:“什么?不跟我玩了,你是在跟我玩?”

雨曦丢下木棍走过来:“老哥你给我配合点好吧,你个呆木头!”

“你发什么神经啊?”

“演戏,演给林晨看的,要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心疼得要命。”雨曦嘻嘻地笑。

“演什么破戏!演得我狼狈不堪,无地自容,你就舒服了!”

“的确,从我骂你的假蛋糕开始就在演戏你这个呆木头不会配合,你举办的这个盛宴没人会怪你,我理解你小子不容易,那盒铅笔很珍贵,把林晨感动得唏哩哗啦,就是你不会表现,可怜巴巴做什么?你做得很对,物质方面寒酸了点,你说咱们谁在乎这表面的东西啊。”

我很想抽她一个耳光:“表现个球啊,这个狼狈样还表现。”

“我说你左门平时的智力还勉强过得去,在美女面前怎么就笨得像头猪,谁会介意你的寒酸啊,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演戏,进一步把林晨感动得落花流水唏哩哗啦。”

“从前我配合你演戏,现在退出演艺圈了,别胡闹了,回去!”

雨曦揪住我的耳朵咬牙切齿:“你啊你,还大作家呢,没创造力,怪不得小说写得越来越臭,没心没肺就是块木门板!”

“有个作家说他所做的努力都在接近现实,我想我也是。”我掰开她那鸡爪子:“等我活得像个人样了再表现!”我不再理她在夜幕里走。

“你压根儿不是人!你是畜生!“

回到部落,两个狗杂种在兴致勃勃地吃饭,林晨又在掉眼泪,林晨这人其他什么都不多,就是眼泪多,整个儿一泪人。

我说:“林大小姐,今个儿是您二十大寿,你躲在这里掉眼泪,这是什么逻辑啊?“

林晨没做声。

我说:“雨曦今晚上发了疯,我把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了。”

“谁发了疯?你说清楚点!”母夜叉又进来了。

“俺啥都没说,俺整个儿在发呆!”

“我叫你真正的发呆!”雨曦又要来揪我耳朵,这女人揪耳朵是出了名的,方圆几千里没人敢娶她。我吃不了,还没兜着我就跑。

雨曦抓住我的手东拉西扯,我原本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右手被她拉了出来:一只裹着白毛巾的手,毛巾上渗着斑血迹。雨曦夸张的喊:“你受伤了,你的手怎么啦?”

“你这人难不难缠啊,神经兮兮的。”我极力压低声音。

“林晨,林晨,左门的手受伤了,出了好多的血!”叫得全世界人都听得见,我想就地把她掐死。

林晨走了过来,雨曦就走开了,溜得真他妈妈的快。

“你的手怎么啦?“林晨小声的问。

“没怎么,铁丝划了个口子。”我觉得这对白太像情感剧的对白,我感觉很不自然,如实交待。

“你以后小心点。“

情感剧发展到了这个时候通常会有一个感人的场面发生,而在这个剧情里男主人公跑过去揪住雨曦的耳朵:“死丫头,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雨曦笑得打滚:“继续继续,镜头刚刚对准,我还没叫咔你就闹场了,去去,继续开拍!”

林晨气极败坏,跑过来手在雨曦背上杂七杂八地捶:“我告诉你当导演的好处!”

炉火还在旺盛的燃,桌上的饭菜还没吃完,只有一为和颜贝两个畜生两耳不闻身边事,吃得兴致勃勃水足饭饱。

雨曦端起饭盒,拿筷子在饭盒里翻来覆去,漫不经心地说:“这什么破菜,萝卜,白菜,豆腐,芹菜老得够噎死水牛……”老尼姑念经就是这种状态。

林晨从盒底翻出个鸡蛋,夹起来晃给雨曦看:“这是什么?”

雨曦垂涎欲滴:“好羡慕哦,我生日谁给我藏一个鸡蛋该多好哦。”雨曦这个人比我更合适做作家,句句都是话中有话。

“羡慕你个头,翻开你的盒底看看,每个人盒底都有。”我说。

一为和颜贝慌里慌张的,拣起扔在地上的饭盒,急急忙忙的翻找,亮给我看:“我的没有啊!”

“你的被狗叼了吞了。”

两个傻B自讨没趣,张目结舌。

雨曦翻出金黄的煎鸡蛋,幸福得两眼冒金光,深吸一口气,把煎蛋放到林晨饭盒里:“你吃吧,我最讨厌吃煎鸡蛋了。”

林晨跟雨曦用筷子打起了架,这好像峨眉剑派PK武当剑派,我们少林寺只能坐地观战。

雨曦拿筷子做了话筒:“今天我做记者,林小姐,今天是你生日,可以接受我采访吗?”

“你搞什么鬼啊,别采访别采访。”

“哎呀,问题很简单的啦,请问林小姐吃饱了吗?”

“吃饱了。”

“请问林小姐对于自己20岁生日吃萝卜白菜感到委屈吗?”

“我不委屈,这是我最难忘的一个生日。感谢大家的厚爱。”林晨还真的接爱了采访,正经得很过分。

“那么请问林小姐,如果有个很有才华的男孩子一辈子只能让你吃上萝卜白菜,你会嫁给他和他过一辈子吗?”

林晨操起身边的洋娃娃往雨曦头顶拍:“这是什么破问题,疯丫头,你找死啊?”

我不理不踩,这时最好别去惹火上身,我一搭理就是飞蛾扑火。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走到十点钟,5个木头围着火炉想着自己的心事。因为林小姐过生日,晚上大伙都不加班画画,这是个很好的借口休息一个晚上,积蓄的累绪得以零乱。

“呆门板大作家,讲个故事来听听。”雨曦说。

“哦,好的,我想一下。”

我想了十多分钟,说:“我想起来了,听好,从前有只乌鸦,有一天他找到一片见肉……”

雨曦一根筷子甩过来打在我脑门上:“有病!”

我无比惊讶:“这个故事你听过?再讲一个,你一定没听过《小红帽与大灰狼》,有一天小红帽……”

“你不要命了是吧?”

“这个故事你又听过?你知识如此之渊博我没法讲了。”

“你说说几年之后我们是什么样子?”

“公元2015年,大画家左门许一为站在世界艺术巅峰上,风华绝代,国际著名摄影师何雨曦,国际著名设计师林晨,世界雕塑泰斗颜贝……

雨曦听得迷迷糊糊:“那时我们站在蓝天白云下,英姿飒爽,好美……”歪在林晨肩上睡死。

林晨拍醒她:“丫头,去房里睡。”

雨曦迷迷糊糊说:“故事讲到哪了?”

林晨说:“我们去睡觉了,哦,告诉你们一下,刘小倩过两天到我们这里来,你们谁有空去火车站接她一下。”

“小倩?那丫头消失了一年多终于出现了。”

“对,她说来看看我们,好久不见了,挺想念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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