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肃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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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人的收获超过预期,难免骄躁!

野人就有些骄躁,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时而让书生感到恶心。

自从他吸收了蓝色光团的力量后,心神无比通透起来,双目所见事、双耳所闻声,尽皆能在呼吸之间被他辨明。

其细细巩固和思索那蓝色光团给他带来的渊源造化,心念一沉,发现识海之中多出了千万缕思维。

这些思维没有半点原主人的神识,但思维的力度极强,伴随着执念存留下来,其间夹杂的内容千变万化,隐藏在他洞天神藏之中。

野人尝试着调动,果然行得通,便又悄悄跑到梦里面去……

良久过后,他从入定中醒来。

那些念力带来的思维全部为他所用,虽不能整理清楚,但他糅杂清理了几条常用的思维。

有记忆的思维,只要野人愿意,稍加提炼便能过目不忘。

有模仿的思维,野人收为己用,惊觉万事万物皆可模仿。

有分析的思维,创造的思维,感悟的思维……

“哈哈哈,不得了,不得了,天助我也,大事可成!”

野人癫狂起来。

书生见他疯魔,问道:“你作甚么疯癫状?”

野人自然不会老实,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不登高山,难窥天地,不入红尘,怎晓众生?你小小年纪便说什么寂寞如雪的疯话,真是不应该……”

书生带着野人,走过死去白天,辞别奄奄一息的江河,终于来到北边的北边。

一路之上,尽遇许多凶禽猛兽,但很少见到人族,即使见着了,也大多是些枯朽的白骨。

白骨被埋在风雪之中,层层叠叠,恍惚十八层地狱。

“他们既被葬于冰雪之中,肉身当是完好无疑才对,怎地所见具是森森枯骨?”

“所以要读书……这些人族倒下时,必然是五脏六腑俱全,但于此大荒北国,物资匮乏得很,凶禽猛兽和妖魔鬼怪找不到吃食,便只能吃死去生灵的血肉。”

“在北国,缘何人族几乎灭亡殆尽,而禽兽之辈尽能苟延残喘?”

“所以要读书……人族生而通灵,精神智慧先天强悍,而骨肉血脉却弱小不堪,在同等境遇,自然熬不赢那些没有通灵开慧的禽兽。”

“我懂了,想来是再强的精神魂魄,也必须有强横的骨血皮肉作为支撑书生,这就是哲学呀,唯物主义哲学,你听说过么?”

书生听他见解很有道理,心中欢喜起来,但这厮突然问了一个“唯物主义”,那可就难住了书生。

他驻足邹起了眉头,疑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道理?什么叫做唯物主义?”

野人叹息一声,摆弄起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教诲道:“所以要读书……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书生伤感起来,悲叹道:“你变了!真的,我真傻……”

不多时,但见得一座大山矗立在风雪之中。

那山不知高大几何,饶是野人调动神藏之力也不能目及,其间思维跳跃,仍旧摸不着头脑又,只觉得是像一根柱子,刚巧撑住了苍穹。

野人来不及赞叹,却闻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诸多污秽黑影在山腰盘旋,嘶鸣着,悲吼着,使人毛骨悚然。

“书生,这山叫做什么名字?”

野人驻足问道:“那山腰间盘旋着吼叫的又是什么东西?”

书生不由打了一个冷摆子,但仍旧面无表情,还是那副飘逸出尘的样子,风雪落在他肩头。

他严肃道:“此山为北极天柜山,刚巧插在冥界的阵眼上,那山间吼叫的,都是孤魂野鬼的执念。”

野人紧张起来,再问道:“我们来这个鬼地方作甚?”

书生却不答复,其直面天柜山,马步开列,气起丹田喊道:“千形万象竟还空,映水藏山片重重。”

其声如洪钟大吕,震得冰雪崩塌,那山腰间的可怖嘈杂之声霎时间安静下去。

声势不止,又奔腾着朝山巅而去。

“哈哈哈……”

突然山巅传来一阵狂啸之声,回复道:“不知马骨伤寒水,惟见龙城起暮云。”

野人心神大颤,那回复之声如惊雷一般,从九天之上炸响下来,其声过处,山崩海啸,回音寥寥,震得他双耳嗡鸣。

书生喊道:“老朋友,少年锦时的梦而已,不必介怀,我来看你了。”

山巅传声道:“哼!被你害得好惨,有家回不得,你找我作甚?”

书生道:“负荆请罪!”

那人闻言又狂笑一阵,道:“负荆请罪么?那也是要靠本事的,不知你身旁的娃娃几斤几两,上得山来么?”

野人豪气顿生,调动全身修为,三十三重洞天运转,神藏轰鸣,哈哈大笑道:“什么他妈的天柜山,老子这便凭本事跑上去!”

言毕便运转修为,调动三十三重天中的神藏伟力,迈步狂奔,眨眼跑到山腰,又猛地聚气成鞭。

只闻“噼啪”之声大作,野人已然使出牧神图中的道法神通,其一鞭挥去,三十三重洞天威压而至。

那些鬼魂执念悲鸣嚎叫,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不肖片刻,尽皆烟消云散。

书生抛出毛笔,毛笔变作笔剑,其御剑而行,呵斥道:“放肆,你这是在对我的老友炫耀么?你好大的胆子!”

说罢伸手一拉,将野人带到笔剑之上,沿着天柜山仰冲而去。

野人收回神识,散去神通。

他谦逊道:“我才不是对你的老朋友炫耀,我从没想过要向他炫耀你教我的本事,更没有炫耀你把握教得这么厉害,真的,我没有炫耀的心思。”

书生传音道:“你小心点,我这老友最爱面子。”

天柜山巅,一方天池之中长出一束莲花,枝干上却只有三片花瓣,剩余的全被一个大个子拿在手中。

那大个子生得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身负一张长弓,双目炯炯有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天池中的三片莲花瓣。

其头顶盘旋着一只长了九个脑袋,人面鸟身的大鸟。

那大鸟说道:“大哥,那个骚情的祸害要飞上来了。”

大个子却对天池中的一只乌龟说道:“老龟,当年羞辱你的便是适才灭去鬼混执念的那个娃娃么?”

那老龟破水而出,化作人形,身穿一袭黑白相间的八卦长衫,它谦卑道:“正是。”

大个子笑着说道:“九凤妹子,你感知那少年是何境界?”

原来天上的大鸟叫做九凤,九凤打趣道:“一个洞天境的人族娃娃而已,所学神通粗鄙不堪,真搞不懂老乌龟怎会输给他。”

“此事绝非我愿……”

老乌龟又将当年在方寸山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改得面目全非。

电光火石之际,一道狂风袭来。

书生载着野人落到天池边上。

大个子道:“祸害,我的仙露呢?”

书生尴尬道:“老朋友,仙露嘛,我桃花坞里多的是……”

大个子眉头一邹,不乐意道:“言而无信,可不是读书人的品格!你看你的师父师兄,品格虽差,但起码比你高尚”

书生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品格指指点点,特别还对他的师门说三道四。

他心中较真起来,忽而笑道:“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留风尘,老朋友呀,你凡事锱铢必较,难免贪得一场水花镜月,终落两会曲终人散。”

大个子也不喜欢别人揭自己的短,书生所言什么“浊酒风尘”,什么“镜花水月”,都是他过往的情伤。

于是乎大个子怒了,他突地张弓满月,聚气成箭直奔书声而去。

书生不避不让,手中笔剑一挡,就要破去大个子的神通。

野人运转起念力思维细细观察,惊恐之中突然大叫道:“书生莫挡,那是虚招!”

九凤闻言惊疑一声,忍不住多看了野人两眼。

果然,大个子第一箭未灭,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又紧跟而至,眨眼之间,四箭齐发,变作无数箭影,刺得空气炸裂,啪啪直响。

书生终于中招,一口鲜血吐出,被震退百十米远,单膝跪地,捂住胸口再次吐血不止。

“老朋……”话没说完,轰然晕厥过去,一头扎进冰雪之中。

大个子朝天上道:“妹子,把这个骚情的祸害丢到天池里去养莲花罢。”

九凤鸟“嗯”了一声,闪电般俯冲而下,就要抓住昏迷的书生。

“呔!谁他妈敢动一下!”

野人迈步狂奔,护住书生骂道。

九凤鸟怒目圆睁,呵斥道:“没教养的东西,滚开!”

野人却不动如山,神情一变,从容道:“漂亮的姐姐,我叫冶人,你叫什么名字呢?想来你这般漂亮的存在,名字也一定漂亮极了!”

九凤闻言,转怒为笑,止住身形说道:“你哄我开心么?你哄我开心也没用,这个祸害非被丢进天池不可!”

老龟帮腔道:“对!胆敢在肃慎神箭的面前撒野,必须好好惩治一番。”

野人这才看到,那大个子的身旁尽还站着一个唯唯诺诺的黑衫老儿。

那老儿模样丑陋,满面皱纹,邹巴巴的痕迹下,一张瘪嘴不断颤抖着。

野人透过双目细细思量,仿佛曾在哪里遇着这个老儿过,很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自和漂亮的姐姐谈话,你插什么嘴?”野人问道。

老龟向前一步,假装就要动手,这是一个赌徒惯用的伎俩,它早就计划好的果然它被大个子拉住,再假装悻悻然地冷哼一声。

大个子玩味地看着野人,嗤笑道:“小娃娃,你适才在山腰处说,祸害把你的本事教得很好,他都教了你些什么?”

野人道:“教了什么并不重要,你一试就知!没必要如此自傲!”

大个子闻言来了兴趣,笑道:“雄鹰面对蚂蚁,如何能不自傲。”

野人冷哼一声道:“早生几年,境界高一些就成雄鹰了么?连打架的格调都没有,就把书生射伤,一点都不讲究!”

大个子不去理他,转眼盯着天池中的莲花瓣,传话九凤鸟道:“妹子,你自封境界和他打一架,若他赢了,便让他背着那祸害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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