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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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芯的第二件礼物是一排铜质中空的假*阳*具,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眼见姚鸢勃然变色,她还火上浇油,笑眯眯道:“方才说,妹妹只能送些实用的东西,姐姐既嫁到王府,想来长夜漫漫,不大好过,这些东西虽比不得真人,总……”

“刘嫲嫲,王嫲嫲,将这满嘴**词艳语的女人掌嘴,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姚鸢脸色铁青地将她打断,立即点了皇帝御赐的金刚嫲嫲去教训她。

两位嫲嫲应声听令,可芯吓得豁然站起,尖声叫道:“谁敢动我,我是御史丞夫人!”

不用姚鸢说,两位御赐的嫲嫲也不会将一个御史丞放在眼里,一人摁住她,一人左右开弓,倏忽便是八个巴掌将她娇嫩的脸蛋打得通红,嘴角开裂。

可芯又痛又怒,身子在金刚嫲嫲的钳制下尚且瑟瑟发抖,却凭一腔恼恨怒骂道:“姚鸢,你不过是一个小妾,还是一只永远也下不了蛋的鸡,永远也别想凭孩子爬到主母的位子!除非你今日打死我,否则等你失宠的那一天,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姚鸢冷笑道:“你当我不敢?”

金刚嫲嫲立即问:“夫人只说是掐死还是勒死?”

可芯浑身一颤,大喊:“你疯了,你们都疯了,我是朝*廷命官的夫人,你们就不怕御史丞大人御前告状吗?”

“怕就怕他为了前程忍气吞声呢!你放心,便是你不说,我也要将他派夫人上门欺辱王爷与我的事情宣扬出去,端看王爷到时候怎么处置他了!说到这儿,今日我先便留你一条贱命,看看王大人会如何发落一个毁他前程的女人!”姚鸢实在怒极,言语上毫不留情,更令金刚嫲嫲继续掌掴:“继续打,就算她跪地求饶也不许手软,打完扔在门口,找人看着,除非王大人亲自再领,谁也不许放她走!”

可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瘫软,她想要求饶,却被两位金刚嫲嫲摁着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姚鸢大步离开……

这边闹得鬼哭狼嚎,不多时整个王府便知道姚鸢这边出了大事。

杜侧妃先得了消息,知道那日在她面前云淡风轻的姚鸢被一个小角色气疯,心中的滋味怪怪的,便问御史丞夫人到底用了什么绝招,可惜那小院里里外外都是王爷的亲信,什么底实的话也传不出来。

不过底下人告诉她,姚鸢出了门以后上了马车,看那方向,是直奔皇宫了。

王爷这几天一直宿在宫中,姚鸢去皇宫,显然是去找他的。

杜侧妃纳闷道:“难不成教训了人,还要去找王爷告状?”

她想了想,到案前伪造了一张王妃的名帖,又亲自去王妃那里借来进宫的腰牌,命人火速赶上姚鸢,在她到达皇宫门口时再交给她。

姚鸢这种身份,自然进不去皇宫,想从皇宫中将王爷叫出来也不大容易,然则有了王妃的名帖和腰牌,宫中守卫自然得以礼相待。

当然,那名帖原本是不需要的,可上面有王妃的名字——夏白芷。

只要姚鸢不傻,她肯定能联想到凤尾巷里的白蔷薇。

杜侧妃对女人心态的把握是非常准确的,姚鸢在宫门前打开了她送来的东西,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凤尾巷密室里的肖像画——那个叫白薇的女人。

毕竟女人在怀疑的时候,智商奇高,对于各种线索的把握仅次于柯南。杜侧妃曾跟她说,王爷心中的人是他肖想不起的,闺名为白薇,而今,她又故意送来这张名帖,无非是告诉她,白薇的全名是夏白薇,王爷心中所爱是太后!

难道他不是不行,只是为太后守身如玉?那么在皇宫里为了自己打杀太后的亲信,高调将自己娶回家,只是为了让太后吃醋?

这些天他宿在宫中,与太后日夜相守,是跟与自己相处时一样清心寡欲,还是*噼里啪啦?

姚鸢想到密室里的大木桶,心中的嫉恨和愤怒便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若在成亲那日,他没有说出那些动人的情话,只是默默写好一纸休书,任她来去自由,那么今日她不会这般愤怒!偏他表现的深情款款,令她抛下一切杂念,只为这份眷恋留下来,却守得今天这个局面!

不管是他功能障碍,还是为太后守身,她都不能接受!前者是恶意欺骗,后者是以利用为目的的欺瞒哄骗,总归,他从未真诚地将她当成老来所依的伴侣!

诚然,她知道,像今天这般冲动地跑到这里与他对峙,无论是责问他的性*功能,还是质问他与太后的关系,都是没有风度的行为,会直接伤及他的面子,更会伤及彼此的感情,而且以他的城府和算计,多半不会对她坦白,好一点会解释会推脱,坏一点可能直接嫌她无理取闹让她滚,可结果再坏,总好过再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她也不愿意倾情出演一个替身!

她打定主意,只要他拒绝回答,或者答得模棱两可,她就毫不犹豫地离去!

宫人拿着腰牌请示过,这才将她领进宫门。

刘川与一个太监一并出来接她,刘川见她脸色不好,便问发生了何事。

姚鸢沉着脸摇摇头,只问王爷在何处。

“在听政阁与太后议事,你先去清华宫候着。”刘川说着便把她当清华宫的方向领,姚鸢脚下一顿,本想说我想去听政阁外面等,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他工作的地方,因私涉公,终归是不大厚道,便跟着刘川走了。

清华宫的婢女都还认得她,刘川替她将上下赏银给足了,把所有人都撵出去,又问了一遍:“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姚鸢沉默半晌,只反问了一句:“你可知道太后闺名?”

刘川蹙眉道:“又与太后有关?”

姚鸢不答,只定定地看着他。

刘川只好道:“太后与王妃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她们同出夏氏,母亲姓白,太后出生在蔷薇花开的季节,老国丈便为她取名白薇。”

果然!

姚鸢苦笑,若在杜侧妃提点自己的时候,就将所谓的前尘往事问清楚,何来今日的尴尬与伤悲?

“这几日,王爷一直在听政阁?议事之后,歇在何处?”她见清华宫的床上铺着春被,这几日天热,王爷不可能宿在此处,心中更是难受,明知道不该问,还是问出口。

“王爷就歇在听政阁的偏殿里。”

“那太后呢?”

刘川脸色一变,脸色阴郁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有他这一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姚鸢怪自己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肯死心,居然还想听王爷亲口辩白,心中悲凉夹杂着焦躁,令她坐立难安,恨不得扒开胸腔,将心拿出来扔掉。

“跟我来。”刘川将面如死灰的她拉起来,出了清华宫,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大殿后面的,登上假山,上面有个亭台,他将姚鸢推到亭子栏杆处,指着不远处一个窗户,“自己看。”

亭子离那窗户少说也得十来米,好在天光够好,殿内光线充足,而姚鸢对王爷背影十分熟悉,看不清脸也知道那个正抱着一个女人耐心劝慰的正是他。

姚鸢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容,只看得到她衣着华贵,头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生辉,她脸上都是泪,一双手缠着王爷的腰,王爷则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替她拭泪,不知用他那清冷的声音说出了多么温柔的话,那女人频频点头,最后一头扎进他怀里,王爷则将另一只手放在她后颈处,轻轻抚慰。

“王爷与太后青梅竹马,可惜夏侯为了当国丈将她嫁给太子,原本太子亦不愿夺人所好,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偶然一见惊为天人,便同意了这桩婚事。夏侯为了安抚王爷,便将与太后七分相似的亲妹妹嫁给了他,可惜王爷心中的白蔷薇却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当年王爷从南疆归来,因昏迷不醒与皇位失之交臂,但是朝中拥护他的人很多,那时候小皇帝位子不稳,只要他肯振臂高呼,这天下轻易就能易主。

承乾元年三月初二,大将军刘瑜为了逼他起事,派兵围堵了皇宫,太后乔装而出,深夜造访王府,不知她对王爷说了什么,王爷一改之前的犹豫不决,答应了做摄政王,辅佐小皇帝,而且派人捉拿刘瑜,判斩,不许任何人再提江山易主。

后来外面传说,是太后带着小皇帝一起在他跟前下跪,才打动了他,可是那一夜,小皇帝被刘瑜扣在宫中,根本没有出宫。太后倒是一夜未归,第二日化装成丫鬟,跟着他一起回去的。

王爷自当了摄政王,因公常留宿宫中,因他自南疆平叛时受了重伤,外传他那里不行,所以留宿也没造成什么风言风语,只是……当年确诊的都是宫中太医,太医毕竟都是皇家走狗,他们说的话……自打王爷从瀛洲将你带回,皇上亦开始怀疑,当年的太医说了假话,偏偏这个时候,林医正归乡途中溺水而亡……所以你知道为何太后盯着你,皇上也盯着你了吧?”刘川在她身后,缓缓叙述着往事,他从来都阴冷古怪的腔调,此刻倒是难得温柔。

姚鸢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不无自嘲道:“因为太后会吃醋,王爷才会拿我当障眼法,皇上是想从我这儿得知,王爷到底行不行。”

刘川目光犀利地看着她。

姚鸢冷冷对上他的双眸:“如果皇上将我关起来,严刑拷打,我一定不会保守秘密。”

刘川原就没打算从她这儿套到什么,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早前劝过你,别陷得太深,现如今你该知道他是什么人,及时抽身还来得及。”

姚鸢心中悲怆,刘川的确曾劝过她,可是直到现在,她依然记得当初在瀛洲,他曾指派自己监视王爷,王爷也曾令光头刺青男杀他,所以他的话只能听一半信一半,然而就算他说的是假的,她亲眼所见总归是真的。

王爷身为太后的小叔子,私下与她搂搂抱抱,于礼不合,身为臣子,更是大逆不道,他一向自持端庄,却做出这种无礼无耻之事,还有洗白的可能吗?

到了这一步,姚鸢便知道,无需再听他当面说什么了,她该死心了。

刘川将她送出宫去,崇华殿内,那伪装成王爷和太后的两人已经褪去衣饰,重新化作面目平庸的侍卫和宫女,各自回到岗位。

晌午,太后往听政阁里传膳,早前与刘川一并出去接刘川的公公瞅准机会,到王爷跟前汇报,说府上新纳的夫人进宫来了,正在清华宫候着。

王爷匆匆赶到清华宫,却扑了个空。接着王府又派人来报,姚鸢将御史丞王大人的人打了,捆在门前的石狮子上,御史丞大人听闻后,没敢去领人,先来这儿求见王爷。

王爷问清楚事情原由,原该道声这御史丞夫人做的正好,误打误撞省的本王安排,却在听闻姚鸢自离开王府便未再归之后,心里咯噔了一声,顿时空了。(8中文网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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