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离开顾江离。当然作为补偿，我会给你sky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外加一千万的现金。你考虑一下,应该要比顾家那位给你开的价格高。”
sky百分之一的股份外加一千万的现金？
孙瑶看着高墨砚，呆滞的小脸绽开一朵高深未名的微笑来：“这价钱确实不错。”
“识时务为俊杰。”高墨砚手撑着拐杖,心情愉悦的敲了敲地：“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企图的孩子。”
“高董事长想让我离开顾江离,是想让他做您的女婿？”
“顾江离确实不错。”
孙瑶在他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好朋友跳入火坑。”
“跳入火坑？什么意思？”
“顾江离他——有病。”
“有病？”高墨砚紧张：“什么病？”
“爱我爱到要死的病。”
孙瑶看着他笑了起来……
******
白色的墙,白色的桌椅,白色的灯光。
男人静静的盯着全身镜里的自己,蓦地一拳打在了镜上。
镜面破裂，警报器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被鲜血染红的全身镜,支离破碎的碎片上映着男人狰狞痛苦的脸！
******
“爱我爱到要死的病。”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高墨砚哼了哼：“说吧，你还要多少？”
“抱歉,高董事长。”
“为什么？你既然能答应顾家，为什么不能答应我？”
高墨砚不悦。
是啊，同样为了钱,她为什么不能为了钱离开顾江离？
孙瑶低头一笑。
“你爱上顾江离了？”
高墨砚打量着她，孙瑶自动忽略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我本人确实比较垂涎帅哥。”
高墨砚火大的提着拐杖重重敲了敲地：“别跟我绕弯子！我要实话。”
“是,高董事长。我爱他，我不能离开他,这就是原因。”
高墨砚没想到让人说实话,却得了这么正经的一句话，他沉眼打量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女人，突然有些料不准她的意思：“你在跟我开玩笑？”
“您要我一本正经的跟您回话？！行。”孙瑶收起了散漫，目光平静的看着他：“高伯伯，您是婷婷的父亲，我不想把您跟电视剧里那些拿钱砸人的有钱父母划上等号。以我对您女儿的了解，她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会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作为她的朋友，我有义务守护她的幸福。这是我拒绝你的原因之一。”
“……”
“其二，不论我以何种方式嫁入顾家，我现在都是名正言顺的顾夫人，受法律保护，受顾家承认。”
“……”
“既然您也知道我嫁入顾家前，与顾老夫人有交易，所以我得信守承诺，不会毁约。其三……”
她“羞涩”的笑了起来：“我刚才没说错，顾江离爱我，我爱他，他承诺过会永远牵着我的手走下去，我得陪他走下去，不走到最后，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骗我。”
“男人的承诺比金钱、权利、地位还靠得住吗？”
高墨砚看着她，眼里满是阅尽浮华后的积淀：“男人呀，最不值钱的就是承诺，最无法控制的就是下半身，你相信顾江离会永远爱你？爱你一个人？”
“……”
“当十年，二十年……你的容貌身材改变，你没有娘家的支持，他依旧是顾江离，你能保证他会像今天一样对你？”他看着她顿了一下：“想想当初你父亲对你母亲做的。”
孙瑶肉眼一跳。
高墨砚继续攻心：“美国那边的事，你一个小丫头背，包袱太沉。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出面，帮你跟美国那边做个了断。”
“看来您真是把我的底细全摸透。”孙瑶笑：“可是怎么办？钱，我可以赚；债，我可以还。但失去他……不，是想到会失去他。”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会疼，会不能呼吸！”
******
高墨砚走后，孙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了好久。
阳光西斜，渐渐从她身上移到了角落。
她终于肯承认自己爱上他了？
孙瑶苦笑，无意识的摸了摸那只没有戴钻戒的无名指。
她没想过会爱上一个人，没想过会结婚。
像她这样的人，像她这种条件、出生这种复杂家庭里的人，她一直以为不会有人接收她。
她以为她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了。
却没想到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男人，多出一个名字叫“顾江离”。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会有三个阶段：自卑，卑微，最后无我。
高墨砚说的没错，她和顾江离相差太远了。
远到就算她想要努力向他靠近，也隔了一个太平洋。
是什么时候自己越陷越深的呢？
顾精分跟她求婚的时候？
好像更早。
是顾小受把她从孙晓乔的办公室里救出来的时候？
好像更早。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爱到连自己想潇洒走人都不能。
无数个夜晚，她躺在他怀里，不断暗示着迷失的自己：得走了，要走了；不走，恐怕再也舍不得走。
可她却像被他捆住了手脚，每一天都在对自己说：等明天，再停留一天，明天一定走……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在心里告诫自己该离开，该落幕的时候，其实已经抽#身不能了。
她开始明白电视剧里那些爱得要死要活的男女不是“脑残”，也不是编剧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
爱一个人，就像你随手拿起一杯水杯喝了一口水那么简单。
但让你终身不喝水，却是极难极难的一件事。
我爱你，我失去你，我可以没有你一个人继续活着……
天依旧塌不下来。
月亮依旧那么圆。
可是！
心空着，人在尘世间飘着，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活着，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佛说：放下，即般若。舍得，即般若。
不曾【拥有】，【放下】容易。
不曾【上心】，【舍得】简单。
孙瑶长吁一口气，抬眼转向窗外。
她自以为很多事都看破，却不想真正经历，才知道自己也是凡夫俗子一人。
夏天来了。
她有点想念顾精分了。
******
顾江离没有按他说的，出差第二天就回来。
孙瑶守着手机，一直等到半夜，他都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
他再次“消失”了。
孙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放弃了拨给他的念头。
她真的有资格“查岗”吗？
会不会在他心里她只是个玩具？
“男人呀，最不值钱的就是承诺，最无法控制的就是下半身，你相信顾江离会永远爱你？爱你一个人？”
……
“当十年，二十年……你的容貌身材改变，你没有娘家的支持，他依旧是顾江离，你能保证他会像今天一样对你？”
……
“想想当初你父亲对你母亲做的。”
经过高墨砚上午的那一段插曲，某女再次缩回了自己的龟壳里。
******
“你昨天睡在公司的？桌上这么乱。”
隔了一天才出现的妖精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绕着她办公桌打转。
孙瑶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没精打采的对她回道：“昨天11点才下班！”
“哇，这么拼？”妖精立刻拉着她往门口走：“走，喝咖啡去。”
“你怎么不说给我涨工资。”
孙瑶笑瞥了她一眼，拿了外套起了身。
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高墨砚来公司跟她说了些什么，
咖啡馆，妖精手舞足蹈的跟她说着耿乐乐偷吃的后续，说是被宝宝的秘书踢出了公司，还收回了房子和车。
而那些在现场看了完整版本的同学把他的事传到了学校，闹的沸沸扬扬，最后被学校给予“停课查勘”的处分。
耿乐乐怕是自己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下场吧。
“宝宝怎么样？”
孙瑶喝了口咖啡，对妖精问。
妖精挖了一勺蛋糕丢嘴里：“没什么反应。”
“什么叫没什么反应？”孙瑶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该吃吃，该睡睡，该上班上班，没有出现像上次失恋顾江离的状态。咦？他没给你电话吗？”
妖精好奇。
孙瑶默了声，不由想起那晚两人的对话。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想被人骗？想活在满是谎言的世界里，自以为你爱的人也爱你？”
“不要说了。”
“还是觉得钱能买到一切？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跟顾江离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钱？自欺欺人怎么了？我高兴！我有钱！”
孙瑶摇了摇头：“也许他不想再见我了吧。”
“你放心，他一定会想清楚的。”
孙瑶莞尔一笑，没有应声。
很多朋友不就像这样，走着走着就散了。
******
林慧珊今天正式进入liy的摄影棚，妖精和孙瑶抽空绕了一圈。
中午，高洁给妖精打了电话，约她一起吃饭。
“我大哥有时候细心体贴的，太不像一个爷们了。”妖精笑着向她摊手，两人并肩向她的座驾走：“昨天还让人给我送了花，你说他该不会是怕我把sky玩倒了，所以叫我过去——听训？”
“那我先回去了。”
“别呀，我大哥说带你一起。”
妖精把她拉住。
孙瑶皱了下眉，又恢复正常：“你两兄妹家庭大聚会，我这个外人凑什么热闹，不去不去。”
“去啊！”
“真不去。”
“不就吃个便饭嘛，矫情神马？”
“我哪有。”
“没有就跟我走！白吃还不赶紧的。”
妖精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就把她拖进了车里。
还是上次高洁带她去的中餐馆，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四人座的包间。
孙瑶看到高洁身边坐着的林慧珊时，神色不由一松。
看来，是她多想了。
孙瑶笑了笑随妖精坐下。
“请客吃饭，还带一个人。”
妖精嘟囔。
高洁笑：“都是sky的老总了，怎么还这么的孩子气。”他把湿纸巾递给妖精的动作，让孙瑶不自禁想起了顾江离在他公司食堂给她擦手的情景。
孙瑶眸光暗了暗，下意识翻出手机看了一眼。
“高总、孙总。”
林慧珊脸上还带着妆，像是直接从现场赶过来的，她冲两人不冷不淡的点点头，毕竟现在身份与之前不一样，该打得招呼还是要打得。
“我有事还想问你呢？”妖精突然激动：“你好好把孙晓乔签进sky干什么？”
“这件事没跟你们商量，是我的不对。”
话虽是妖精问的，高洁却是看着她回的。
林慧珊的嘴边立刻挂了抹意味深长的狎笑。
“在商言商，高总客气了。”
孙瑶避开眼，回的官方。
“什么在商言商，孙晓乔她……”
“你看看你和孙小姐还想吃什么？”
高洁把菜单递到她面前，不动声色的打断了她的话。
孙瑶凑上来想点餐。
妖精果然忘了提孙晓乔的事，专心为她翻起菜单来。
真是奇了怪了，林慧珊老是飙着她干什么！
******
这一顿饭，当真是吃饭，吃的鸦雀无声，一点寒暄客套都没有。
吃完饭，高洁回公司前，嘱咐妖精把林慧珊带回公司。
妖精、林慧珊两人都想拒绝，却在高洁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乖乖噤了声。
三个女人一台戏，不要说三个各怀鬼胎，互不对盘，还被关在一辆车里的女人。
孙瑶把妖精安排在副驾驶，自己则和林慧珊坐到了后排。
车里太过安静，她想让司机放点音乐，妖精这时却出了声：“某人也不谢谢孙总，要不是孙总，恐怕有些人饭碗都不保。”
得，又要闹了。
孙瑶叹气，扶住额头，桌上喝了点红酒，脑袋正有点晕。
林慧珊冷冷一笑，破天荒接了妖精的话：“谢谢孙总。”只是回的不是那么有诚意罢了。
“你……”
“行了。”孙瑶赶在妖精发火之前出了声：“下午还要开会，保持体力。”
车厢里静了一会。
“孙总跟顾家少爷交往还顺利嘛？”
林慧珊转过头，突然没头没脑的对孙瑶丢了这么一句。
“我们不存在交往顺不顺利。”
孙瑶回的四两拨千斤，对上她的视线后抿嘴一笑：“我告诉过你，我结过婚了。”
四目相对，各自都带了呛人的火药味。
“呦，哪来这么酸的醋味啊。”妖精讥讽，还装模作样的摇下车窗，在车厢里挥了挥手：“刚吃完还没消化，得赶紧散散，免得我吐出来。”
孙瑶、林慧珊双双收回视线。
孙瑶抱胸假寐。
林慧珊低头玩手机。
飞驰的轿车，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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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天的打压，sky的高管们面对空降的孙瑶再也不敢以“她干不久多久，就会走人”的态度来应付她。
孙瑶和妖精一搭一唱，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很快把“sky裁员的名单”给解决了。
然而拿到名单只是第一步，难的是如何继续往下的执行。
这事当然得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可人事部在会上就开始推搪，非要拉孙瑶一起下水才行。
孙瑶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你们先整一份方案出来吧。”她心说拉她下水可以，但别让她成了挡箭牌后，还得动脑子。
妖精不予苟同的看向她。
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裁员”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儿，弄不好人身安全都会遭人威胁。
更何况sky三四年没动过人，她一来就“拿人下菜”。
sky裁人的怨气还不全撒在她身上。
孙瑶没想太多，只想着赶紧让她上手，自己好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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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田蜜到她办公室，说与广电的合作需要她出面。
孙瑶一听饭局，张口就想拒绝，没想到她舌灿莲花，以广电的项目占了sky年利润的百分之二十诱逼她点了头。
晚上十点半，孙瑶推开黑漆漆的家门。
顾江离依旧没有回来。
今天是第四天了，他一个电话短信都没有。
孙瑶踢了鞋，摸着黑径直走进卧室，把自己丢进了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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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很准时，下班时间一到，就准时出现在了她的办公室里。
她今天穿了一条深红色的连衣裙，在外披了件白色狐狸毛的皮草，踏着16公分的高跟鞋，妆容精细，与平日在公司低调的装束很不一样；美则美，却多了些风#尘。
田蜜看了看她身上乏善可陈的职业装，也不好多说，领着她就出了门。
上车后，她向她问：“孙总酒量如何？”
“不好。”
“不好是多少？半斤白酒？”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她问。
孙瑶也似真似假的对她回：“滴酒不沾，沾了就倒。”
******
一个靠技术吃饭的人第一次参加应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尤其是听说要喝酒。
从进门开始，孙瑶就处在一个高度警戒的状态中。
这倒好，几天没有任何消息的男人，却在她屁#股刚刚落了座时，给她来了电话。
“为什么这个点不在家？”
他一开口便是让人不能**的质问。
想起他这几天的冷落，想起电话里突然窜出的女声，孙瑶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当真挂了他的电话。
凭什么她就要随叫随到，凭什么她不能挂他的电话？！
顾江离再打过去，女人连手机都关了。
该死的！居然敢挂他的电话！还敢把手机给关了。
顾江离怒气冲冲的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我现在就要知道她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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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田蜜为她一一介绍了在场的众人，这么一个累积人脉的好机会，孙瑶却压根没听进去多少，心思全在刚才那通的电话上。
“哎呀，你们sky的孙总怎么不喝酒？是不能喝，还是不想给我们面子？”
说话的男人是广电广告部的副台长，是今天田蜜应酬的重点，长得满脸横肉，大肚肥肠的，从进门开始就大放厥辞，对人满口礼仪道德廉耻，自己则腥荤不忌，荤段子张口就来。
谁叫人家位高权重，是副台长呢？
孙瑶坐在他身边也算倒了霉了，几杯水酒下肚，男人的肥肠手就不规矩起来。
“我不大会喝酒。”
白酒上头，孙瑶虽然没有身边的田蜜喝的多，但几杯下肚，胃里也烧的慌。
“不可能！”他话撂得笃定：“不会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当上公司的一把手。”
不会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当上公司的一把手？
敢情在中国，会喝酒的人才能当上公司的老总？
还是他的意思是——中国的女人都是靠着应酬和潜规则上的位？
“我真的不会喝。”
“孙总是看不起我？”
男人纯心找茬，脸立刻挂了下来。
“来来来，我陪陈台长喝。”
田蜜圆场，双手举杯，从位置上站起来要敬他。
男人当真是一点面子没给：“我今天就是要跟她喝。”
他重重落了杯，气氛一下僵了。
坐在陈副台长另一边——苏徽银行的副行长笑了起来：“我跟你喝。”他先跟田蜜喝了一杯，安抚她坐下后，才转向孙瑶道：“哎呀，不就是喝一杯嘛，孙总肯定会喝的。”
“是啊，孙总一看便像是个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一杯白酒，小意思啦。”
“世上哪有人不会喝酒的，我陪孙总一起喝。”
……
所有人正起着哄，包厢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众人循声望去，待看清女服务员身后领着是谁，所有声音霎那全止。
顾江离人一进来，锐利的视线就向孙瑶射去。
孙瑶心脏一下停拍，她不自然的移开眼，端起酒杯，竟不需要人劝，自己就喝光了杯里的酒。
“爽快！”
色迷心窍的陈副台长哪还管进来的是什么人物，不但亲自给孙瑶斟满了酒，还借机抓着她的小手捏了捏。
知道孙瑶和顾江离关系的sky员工齐刷刷朝进门的顾江离望去。
“顾少您怎么来了？真是难得能在这样的场合看到您。”
桌上认出顾江离身份的男男女女赶紧迎了过去。
顾江离冷着脸，被人围在中间，一言不发的朝孙瑶走，宛如总统出巡。
女人眼神发茫，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斟满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蜜生怕顾江离闹事，赶紧起了身：“顾少，这边坐。”
田蜜坐在孙瑶的下首位，按顾江离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坐她的位置，且不说顾江离身边还围着一群广电领导和私企老总，她这时跳出来，明显是找喷。
“顾少怎么可能坐你的位置，来来来，坐我的位置。”
“坐我的。”
“还是坐我的吧。”
见苏徽银行的副行长热情的把顾江离往他的位置上领，陈副台长这才抬了抬视线，找了个人低声问：“哪个顾总？”压根没想过会是顾氏集团的顾总。
顾氏家大业大，人脉广阔，背后的背景深不可测。
而最难的是——顾氏一向低调做人，鲜少在媒体前曝光。
陈副台长不认识他，也不奇怪。
顾江离冷着脸不说话，谁的面子都不给，径直走到孙瑶的背后。
“陈副台长，我敬您一杯，咱们sky的项目就靠您多费心了。”
孙瑶故意无视顾江离威胁的目光，举杯对陈副台长敬道。
陈副台长刚得知顾江离的身份，也想在他面前表现表现。
坐在他身边，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女人突然神来了一笔，他若不回应，转而去巴结顾江离，则显得太过刻意明显。
于是陈副台长端起杯，不情不愿的跟孙瑶碰了碰杯，眼却还是盯着顾江离打量。
察觉到女人对他的漠视。
站在她背后的顾江离突然伸出手，当着众人的面抢过她手里的酒杯。
手上的白纱布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孙瑶下意识想要抓住他的手，但一想到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硬是狠下心肠忍了下来。
“正巧，我也想敬陈副台长一杯。”
顾江离敬酒敬的没诚意，杯子在陈副台长面前晃了晃，还没等对方端杯站起，自己已是一杯尽了。
屁#股抬了一半的陈副台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站着把酒喝完了。
顾江离把空杯塞回女人手里，冷眸环视一圈，向在座假装客气的问：“不知道各位介不介意多加一个座位？”
他若无其事的把手落在她的肩上，无声且霸道的向四周宣布着他对她的主权。
一头雾水的众人终于看出了名堂。
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然不介意。”
“顾少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服务员，再拿一套餐具上来。”
……
顾江离的入席令在场众人受宠若惊，包厢里顿时炸开了锅。
“顾总是不是走错包间了？”
孙瑶把酒杯搁在桌上，坐直身体借机甩开他的手。
热闹沸腾的声音渐息渐止，尤其在见到顾江离兀自沉下了脸。
从进门开始，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倒是有理了？！
陈副台长哪里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想潜规则的人是顾江离的女人，为撇清关系，忙主动让了位置：“顾少怎么可能走错了包厢，顾少请坐，咱们坐下再聊。”
顾江离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自顾江离坐下后，场面就开始朝着“怪异”的路线发展。
大家都干坐着，没人再有心思去炒热气氛。
倒是坐在顾江离身边的陈副台长尴尬了。
不应付也不行；应付，对方三句都打不出一句话来。
于是他决定速战速绝，喝光酒提前把局给散了。
想要把酒喝光还不简单。
所有人轮着敬了顾江离一杯，酒瓶也差不多见了底。
孙瑶盯着他手上的白纱布，在他第n次把白酒往嘴里送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伸手夺下了他的酒杯：“别喝了。”
冰冻的俊脸一下化开：“现在看到我了？”顾江离嚼笑看着她。
压下的火气又“腾”的一下冒了上来。
孙瑶移开视线，口气不阴不阳的他回道：“顾总这么大的活人，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是吗？那能走了？”
孙瑶抬眼瞪他。
顾江离不急不忙的起了身：“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收了笑：“一，你继续耍小脾气，我扛你走。、你自觉站起来跟我走，我负责把戏给你演完。”
可恶！居然威胁她！
孙瑶瞪着眼前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气的简直当场就可以练就火眼金星的能力。
两人默着声拉锯了一会，孙瑶愤愤拿了包站起了身。
现在在座还有谁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区别就在于对她的定性，她是顾江离的小三小四小五还是小六小七小八小九……
顾江离拉住甩脸就走的孙瑶，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后，他微微扯了下嘴角：“戏不是还没演完？”他抓着她，转向背后一桌的男男女女。
“请大家不要误会，我跟sky的孙总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要脸的把她往他怀里搂了搂：“我俩清楚干净，从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此地无银三百两！
孙瑶气的抓狂，当场暴走。
******
一上车，顾江离就抓着她，把她吻的晕头转向，险些令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