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我站在他身边，狠狠吸完最后一口烟："就凭你手里，这个，这个珠子？"
没错，此时孙焱手里捧着一枚泪珠。
要是他不说神仙泪这三个字，我还以为这只是一枚小珠子，要是放在平时走路的时候，踩上去都不会发现脚底有东西…
"三火啊，好歹哥也是因为这超脱阴阳的造化，所以才有了十二小劫。"
我又说："半死不活凭吊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周末当天会发生什么，但就这枚珠子，能有什么用？"
"这珠子不是普通珠子！呸！这不是珠子，这是神仙泪！"
孙焱急了，脸上有些涨红。
我一边推搡着他，一边顺着他的话敷衍。
"好好好，就当这是神仙泪，我们还是先把局眼的事情解决完了来。"
外面那群鬼大爷抽烟估计也快完了，再耽搁时间又是一件麻烦事。
随后，我俩站在三座神像前。
三霄娘娘并非是指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分别为云霄，碧霄，琼霄。
相传是在碣石山的碧霞宫修行，她们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不仅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还练成了三件宝贝，也就是金蛟剪，混元金斗，缚龙索。
根据孙焱所说，三霄娘娘在民间信仰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反正我脑子里没这个印象，估计老一辈人知道点吧。
"笑哥，你把三霄神像扶到香案上去，我请神。"孙焱说话间，手袖一抖，从其袖口中顿时就滑出了三柱香，旋即打了个响指，三香齐燃。
而我呢，妈的，还在苦逼的搬弄神像。
"三火，这请神我也会啊，下次这种苦力活你来干呗，咱两兄弟好歹也换着来吧…"我心里有点小不爽。
自己明明是当哥的，苦力活好像总是我在干似的。
"笑哥你不行啊。"
孙焱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又说："诶诶诶，摆错了，碧霄娘娘要摆在坎位，哎呀，错啦！"
靠！
什么叫我不行，好不容易把三座神像给搬上来了，又是什么破坎位。
"说人话！"我没好气的喘口气。
"笑哥你师父真行，这都不跟你讲明白。"
孙焱还有点鄙视，旋即又指了指香案的一方，开口说："正北玄武位，正北坎位啊…"
正北就明说嘛…
我真的无限心塞中，咱们现代人就说现代话不好？
再说了，我师父，我有个屁的师父，那老道士勉强算吧，丢下两本书就走了，不过我也知道孙焱办事很认真，也就不跟他不计较了…
终于，我把三霄神像一丝不苟的摆放好。
孙焱则是在旁暗自念咒。
可别小瞧请神道法，这其中规矩可是很多的，净坛，净香，祝香，安土，净心…等等繁琐咒法，一个都不能少。
我做完手里的动作之后，也点上三炷香和孙焱并肩而立，站于三霄神像面前。
"三天之上，以道为尊，万法之中，焚香为首…"
三炷香平举于胸前，我心中无想无念以示心诚："灵宝惠香，超三界三境，遥瞻百拜真香，急急如律令。"
为什么要用三香。
三香表示有急事相求，一般没事的时候是不能上三炷香的，一香通灵，二香除秽，三香供养，福生无量天尊，而自古至今的传统也是神用单数，人用双数。
而道教中，三香更是寓指三清至高。
在我心诚祭拜时，尽管感觉到这四合院的阴气开始汇聚，尽管浑身由脚到头都刺骨透凉，但依旧不能有丝毫心乱。
一声声急急如律令出口。
孙焱的速度明显比我快很多，而且口中的咒法丝毫不显凌乱，哪怕是再拗口的发音，他也能妥善处理好。
"笑哥，它们来了…"孙焱平淡的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身后的破门声了，那幽怨愤怒的撩声呼啸，直入心窝的凉意不仅使我浑身发颤。
众鬼的愤怒似乎印证一句话，再强的个体也比不上群体。
"我祝你一臂之力。"
孙焱的一掌搭在我肩上，浑厚暖流瞬间游走全身，他又说："再快点。"
在他催促的时候。
我明显看到四周萦绕无数鬼魂，但是我和孙焱四周就像是有一条无形屏障似的，使它们无法逾越半分。
浩荡正气长存，万鬼无可侵身。
"请神吧。"我快速开口说了句，只感觉汗珠渗进眼角，涩涩的，酸酸的。
孙焱得到我的示意。
我俩几乎是心意相通般的开口低喃："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三霄娘娘感应随世仙姑正神，弟子李笑（孙焱）..."
"神兵急火如律令！"
一声刚落，霞光初绽，继而光芒万丈。
这破旧的屋内顿时被霞光充斥，光芒直暖人心，四周的鬼气化作狰狞撩声，逐一泯灭。
我举着三香，在这霞光中失神，无法自拔，耳中似乎想起了道音，这是犹如泉水叮咚一曲流觞般的声音，清脆动人…
"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我口中好像只剩下了这个词，呢喃数遍依旧无法从失神中缓过神。
直到某一刻。
院子里响起了一道惊讶兴奋之声："哇塞！神迹啊！菩萨显灵了！"
听闻此声过后，我才冷不丁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
"三火！"
我当即就抓住孙焱的肩膀，像个孩子似的欢呼雀跃："刚才是不是三霄显灵了，是不是三霄在说话，我靠，我一直以为这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
然而我的兴高采烈，并没有影响到孙焱。
他的脸很阴沉，似有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在心中膨胀。
"三火你别说话，我自己知道，下次注意就是了嘛，我只是想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行…"
孙焱果然没有开口。
他撇开我的手就抬腿走了出去。
我挠了挠头，其实刚才摆放好神像之后只要站远点就行了，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想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行。
同时请神，有好有坏。
但是明显我和孙焱还是能大致的做到心意相通，彼此的配合很关键，所以才没有出现意外，反而加大了此次请神的威能。
"诶诶诶，三火你等等啊！"
我暗舒一口气就跟了上去，又说："你别生气啊，哥请你抽烟呗，唠唠神仙泪也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