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推开窗子，转身看着段正柔道：“段小姐来我这儿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的？”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姐夫嘛！”段正柔懒懒的回了一句：“一家人难不成姐夫还嫌弃我不成？”
窗外的梅花盛开，暗香盈室。
“段小姐……”
“好啦好啦，其实我就是想知道柳宗堂是怎么死的，偏偏你又不会告诉我，只能我自己找答案了啊！”
“那段小姐找到没有？”
“保密！哎呀，不说这个了，我问你哦你知道柳胜男为什么一定要走吗？”段正柔笑眯眯的问。
“段小姐？”
“你这人，其实吧，我觉得柳胜男不会上飞机。”
段正柔双手托腮，嘴里咬着一只玻璃酒杯，因为喝多了酒后，脸颊红扑扑的，脸上属于柳胜男的面具还没有除下，转身的柳毅看到这个场景时，不由的双眼微微眯起来。
心，似乎猛的跳漏了一拍。
段正柔陶醉地看着那朵浅红色的梅花，张牙舞爪的似乎要伸进窗户里面来。
柳毅伸手摸了摸段正柔的额头，轻声问道：“胜男，你究竟喝了多少？醉了不是是……”一个是字刚刚说完，柳毅就回过神来，是了，这不是柳胜男，而是段正柔。
闭了闭眼睛。
“没醉。”段正柔摇摇头，伸手抓住了柳毅要躲开的手，孩子气的呢喃着：“还要喝！”
“啪——”
“谁？”柳毅警觉的转身，就看到自窗户外翻进来一个人，下意识的要护着柳胜男，却猛然觉得手臂上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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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枫的猜测，老头等着他自己理清楚，等他自己理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冷的差不多的茶，也不嫌弃，喝了两口后才出声提示：
“小子，那你再猜猜，柳毅和段鸿的联姻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柳家是做什么的，段家又是做什么的？”
“一个是地头蛇，一个是过江龙……”段枫想到之前老头说的最初那一段关于段家和言家的事情，目光一动：“因为言家？”
“碍着言家的名望，加上之前段风流对不起言妍的事情，所以就算段霸业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去正面对付言家，那么这一次来深南市，碰上一个有野心的人，自然是愿意合作的。
让柳家出面，段霸业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面对言家……啧，着算盘打得真响！”段枫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不过也还有一个疑问：“这事对段家有利，那么柳家呢？如果柳家当真出面为难言家的话，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嘛？”老头冷笑：“自然是有的。”
“哦？”
老头将段枫剥好的最后一把开心果嚼完，喝了一口水后才说：“柳家在深南市虽然有一定的影响，可到底也只是地头蛇而已。”
“柳毅那小子，是个有野心的，自然是想要将柳家更上一层楼了，而借着段家要整言家这个东风，有了段家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这条毒蛇还能在暗处伺机埋伏着净土。”
“我想到一个成语，狼狈为奸！”段枫摇头感叹完了，这才兴起疑惑：“这两家联姻就算要对付言家的话，柳毅一动，不是又把目光对准了段霸业吗？”
“你以为段霸业如果还能修复言段两家的关系的话，还用等到现在吗？”
“什么意思？”
老头白了自己徒弟一眼：“当年你外婆宁可我这个外人把你这个唯一的外孙带走，也不让你回段家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言段两家的关系。柳毅如果要对付言家不是不行，只是实力不够瞧，可是现在只要柳毅出个面，后面代表着有段霸业用整个段家的力量支撑着。”
“老头，你直接说会少块肉吗？”段枫翻了个白眼，把自己剥好的开心果丢进嘴里。
“你这笨蛋，笨死了！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徒弟的？”老头看到他自己吃掉开心果，第一颗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段枫接二连三的把他剥好的吃完了，这才忍不住开骂！
段枫自己翻出一袋碧根果出来剥：“那么跟柳毅和段鸿联姻又有什么关系？”
老头看准时机抢过段枫刚给拨出来的碧根果，香浓的带点独特焦味的碧根果让老头惬意的眯起眼：“你对净土的事情不是理解的挺快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笨了啊？”
“老头！”段枫抬眼瞥了他一下，也不生气，只是做了个自己吃的动作，老头赶紧道：“地头蛇和过江龙都对彼此不放心，这个时候当然只能联姻啦，两家变一家，当然只是暂时的，之后，自然是各看各的本事了。”
当然，如果有了柳段两家的血脉，这个合作目前来说会更顺利一点，不过段霸业儿子孙子都能利用，就算有了曾孙也一样利用吧？
“好吧，就算利用和段鸿的联姻先不说，他们要对付言家，现在是已经动手了？”段枫看段家不顺眼，不过言妍虽然他叫不出口“妈妈”两个字，却也不妨碍他维护不是？
“等你说，婚宴之上你为什么没有看到柳毅，不就是因为这个。”老头顿了顿，补充道：“柳毅放炸弹的原因，多半是为了打掩护。”
“老头，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该不会……”段枫不动声色的激将着。
果然，老头炸毛了：“你当老子在那两个月是白呆的哦。”
段枫垂下目光，八风不动的继续将白纸上面的信息完善。
“老头你在柳家的潜伏，那么柳宗堂呢？”段枫记得柳胜男似乎说过柳宗堂建了一个暗室？
“暗室里面是柳宗堂的尸体，死了快两个月了。”老头满不在乎的回答。
段枫看着老头：“这么说，一直是你假扮的柳宗堂？”
“不错，”老头点头：“的确是我，不过倒不是为了假扮柳宗堂，而是用哪个暗室当做地道。”
“地道？”啧，连地下道都玩起来了啊。
“这个你自己去查吧，毕竟我也没有查出啥名堂来，要是……”老头本来想说要是苏朋在这儿，不过说了个开头就打住了，现在这些事情都应该交给段枫了。
正打算跟段枫仔细的说说他的发现，忽然听到段枫问：“老头你说柳家早就在对付言家了？”
“嗯，用言家来让你回段家，对了，这段时间你别见段老头。”老头认真的看着自己徒弟的眼睛。
段枫忽然想到之前在电话里面苏朋风轻云淡的一句：
“再没有见你父亲之前，不管段老爷子提了什么，你都别答应。”
……
“就当是为了你的母亲吧。”
……
段枫假装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就当是为了你妈吧。”老头叹息。
又是这一句！段枫垂下眼眸，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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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唐看着凌寒，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怎么忽然就不去了呢？
“她不会在哪儿的。”凌寒看着窗外的云层，一块一块，就如浩瀚的天际划分成了棋盘。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凌寒说完不再开口。
目光定定的穿过窗户，看着那如棋子般的云层，忽然就想起来那一天的苏朋徐徐的似乎刚从外面散步回来，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而此时凌寒也正好从凤仙莲那儿回来，两人一个抬头一个转身刚好看见，凌寒去凤仙莲那儿明着是赚外快，暗中却是调查凤仙莲，而凤仙莲是苏朋曾经明着跟他说过不能招惹的。
凌寒虽然担心苏朋会发觉什么，可是瞧见她的笑容，也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便也还是快步的走了上前去。
“去哪了啊？”苏朋漫然笑道：“走，陪我下一盘棋去。”
苏朋的爱好看书能够排的上是第一，而除了看书之外，仅此于的便是下棋了。
偶尔也会拉着宁馨或者凌寒或者其他相熟的人如马蓉或者水柔之类的陪着下下棋，这一点不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吧，可与苏朋亲近的人却都是知道的。
甚至公寓里面的书房，就专门摆了一张棋桌。
只是两人都在外面，也就没有回公寓，而是走到了公寓下面的公园里面，里面有专门的露天旗室，而出租的棋盘棋子也能随意的在公园里面找个清静的地方下上一盘。
这是苏朋住在这儿三年比较享受的一件事情，因为里面就有一处种植了些竹子，即便是寒冬时节，也能见绿竹的摇曳之姿。
竹子旁边有一方青石台，苏朋经常回在上面摆放一张棋盘，看着纵横交错的十九路格间，任由黑白二子在上面疏密不等的散落排布着，有的时候一看就能看上一整天。
那一天两人下出来的是一个残局。
局虽然残，却精妙无比。
凌寒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苏朋下棋，所以那天很自觉的便上前坐在了白子的一侧，而后从棋盒之中拈起了一颗白子，看了几眼便落子，口中却习惯性的问道：“姐去了哪儿，怎么看起来挺开心的？”
“是吗？”苏朋跟着凌寒之后落下黑子，脸上带着淡然的笑道：“只是去证实了一件事情。”
“证实一件事情？”
苏朋依旧笑着道：“别担心，什么事情也没有。”
“嗯，”凌寒也没在意只是点头：“我知道姐自有分寸。”
“怎么，还担心我啊？”
听苏朋这么说，凌寒也是一笑，道：“是我多心了。”
“其实也不算是多心。”苏朋捻起一颗黑子，秋水般的眸光映着黑子的润泽。
“怎么会呢？”凌寒挑眉：“姐一向都是先谋而后动不是吗？”
“凌寒，就如这棋盘一样，有的时候，布局的人往往会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不出什么危险就行了。”凌寒并不在意的又落下了一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