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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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村内的小路旁,望着蔚蓝的天空,呆呆出神,不知脑中在想些什么?离少年不远处,一头黄牛正在独自啃食路边的青草。WWW.tsxsw.COM

呆坐在路旁的少年叫做狗蛋儿,本名徐林,农家穷苦的孩子大多叫做“铁柱”“狗蛋儿”“豆丁儿”之类好记易懂的ru名,只因起这些ru名的农家孩童也好养活。

徐林是位十五岁的少年,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村民,一年到头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活,除去上缴的钱粮外,余粮不足以供给三口之家的口粮。徐父只好去一百多里外的渝州城打短工补贴家用,徐母张氏也时常和村中妇女上山挖些野草吃。

虽然生活困苦了些,一ri三餐全是粗茶淡饭,但一家人依然过得很快乐。从徐林懂事起就在邻村孙员外家做放牛郎,每月只拿区区的十几文钱,对于大户人家来说,这区区的十几文钱不算什么,但对于像徐林这样的农户村名来说,这十几文钱可换得三斗黍米。

孙员外在这十里八乡算得上有名的大户人家,孙员外的爷爷曾是帝师,告老还乡之后,皇帝特赐于庄园良田,十里八乡的大部分良田都在王员外手中。村民大多数都是借租他家的田地,秋收上缴钱粮,余下的才是自己的口粮。

“又在这望天呢啊!”

身后传来戏谑的笑声,徐林并未回头,道:“胖子,你不是跟你爹进城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徐林口中的“胖子”名叫张喜娃,是一个小胖墩,和徐林一起长大玩伴。

“我才不和他去呢,本想着老爹卖些山货能给我买几个馒头吃,可每次都一样就着清水吃窝头,你也知道我饭量大,就那么就个芝麻大的窝头根本不顶饱啊!”

张喜娃一脸的沮丧,每次见到徐林都大倒苦水,使得徐林见怪不怪了。

对于农户家的孩子来说,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太过奢望了,徐林笑了笑,道:“谁叫你这么能吃的,除非你家是孙员外的亲戚,不然还是不要指望着吃上白面馒头了。你要是帮你爹上山多弄些山货,说不定你爹就能让你梦想实现一回了。”

张喜娃脸露愁容,叹气道:“我也想啊,可我这体格上山,要是遇见山狼,想跑都跑不远,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娘亲又不怎么管我,要是真出了事,剩下我爹娘独自生活,我做儿子的如何能放心的下啊。”

徐林转过身子,立马打断胖子,道:“得!打住,每次都这么说,你们家租了王员外家的地,你就不能帮你爹种地吗?”

喜娃挠挠头,憨笑道:“我这体格也不适合种地,要是我一脚站不稳当压倒秧苗,岂不是断了粮道。”

徐林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张喜娃见他不言语,只好仰躺在地上,双手叉于脑后,看着天上的云彩。

徐林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略显发黄的页面,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狗蛋儿,你能看懂上面的字吗?也不知道你从哪淘来这么一本破书,还当做宝贝一样,抱着它天天在那瞎看,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张喜娃用眼瞄了一下,依然看着天空的云朵,口气中带着取笑的味道。

“这本书是一位老道士给我的,他说我有仙缘,要是能看懂这本书上所写的内容,可修得无上法力,说不定还能羽化飞升入得仙班呢。”

张喜娃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我说狗蛋儿啊,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在那做白ri梦呢吧!”

“不和你这俗人一般见识,待我破解此书中的仙法时,第一个拿你试验一番。”

徐林不屑的言辞说完,张喜娃大笑不止,直到岔气才停下,指着徐林道:“徐林啊徐林,你可真让我大吃一惊啊,和邻村的王秀才学了几天破字,别的没学会,酸秀才的咬文嚼字到是学得似模似样的。”

“朽木不可雕也!”徐林摆出一副文人姿态,摇头看了一眼张喜娃,缓缓说出这句话。

此话一出,张喜娃看了徐林半盏茶的功夫,脑子转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徐林说这句话是啥意思,于是就问:“狗蛋儿,这话啥意思?”

徐林故作深沉,道:“天机不可泄露,凡夫俗子还是慢慢理解的好。”

张喜娃闻言,觉得云里雾里的,其实徐林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孩之间斗嘴,直到把对方咽没声为止。胖子是个耐不住xing子的人,嘴上吃亏又不知如何讨回来,心急火燎的跑到邻村王秀才那打听得知那话是骂人的言语,气的张喜娃还几天没理徐林。

见张喜娃离开,徐林喃喃自语:“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随后又陷入了发神的状态,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徐母张氏喊他才反应过来。

按理说像徐林和张喜娃这样的农户家的孩子,父母再老一点,开始做不动重活时,就应该继承祖产,在这荒山野地里刨食,钻沟越岭的捕猎山物。当攒上点银钱,托媒婆说上一门亲事。成为只适合在田头提儿弄女的当家汉子。

少年徐林的这辈子,也就回合徐家的祖祖辈辈一样,过着平平淡淡的田园生活,也许过了一两百年,子孙后辈都不一样能想起徐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傍晚时分,徐父也从地头回来,洗去一身的泥土,一家三口吃完晚饭,徐父坐在院中的小凳上,手中拿着烟管,在院中乘凉,徐母在屋内为当家汉子缝补衣物。

徐林从房中出来,坐在父亲身边道:“爹,秋后农闲时,我想和爹一起去渝州城打短工。”

徐父把烟管在鞋底磕了磕,道:“你还是和你娘在村中呆着吧,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力气活还不是你这身板能干得动的,你还是和你娘去山中弄些野菜或者山货什么的,等过几年你身板壮实了在去吧。”

徐林道:“爹,我今年都十五了,给张员外放牛月底就赚十几枚铜板根本不够家用的,进城打短工也比放牛赚的多啊。”

“不行,城里讨生活赚钱很难得,一天下来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你这身板身板连半盅茶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吧。”

徐林听完倔脾气就上来了:“爹小瞧人,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进城打工我去定了。”

徐父把烟斗装满了旱烟叶,用油灯点燃嘬了几下,道:“爹知道你懂事,可爹也为你好啊,你要是累个好歹你让我如何安心啊!我看我和王员外说说,叫你去他家干点收麦的活,这样也能多赚钱银钱。”

爷俩的对话被屋中的张氏一字不差的听进耳中,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出了屋子,来到爷俩面前道:“林儿,你爹说得对,等你身体壮实了在和你爹去城里打短工,你不是和邻村的王秀才学字吗,说不定能学出个秀才呢。”

说完一脸慈爱的摸了徐林头发几下,徐林只好作罢,一家人又聊些别的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徐林一直懵懂外边的世界,去渝州城一个手掌就能数过来,怀中的这本略显发黄的书籍还是一年前徐父带他进城时,一个穷道士给他的,当那个道士足足看了徐林一刻钟的时间,喃喃叹气一声:“好苗子,可惜老道道行不足,不足以引你入仙道。”说完把怀中的书籍给了徐林,随后消失在人群中。

徐林躺在木板搭建的床榻上,脑中无数次的憧憬外边的世界,对于一个好奇的山野少年来说,外边的世界一定是美好的,最起码也比自己所呆的小山村强多了,殊不知外边的尔虞我诈、艰险邪恶以及艰苦异常的坏境,徐林根本没有顾忌,他也不可能懂得这些,山村的朴素生活根本没有以上这些事情,徐林也认为外边的世界和自己所呆的山村一样。

想着想着,徐林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声鸡鸣声才醒过来,张氏已经做好了早饭,一家人简单的吃过早饭后,徐父就拿着工具下地去了,徐林也来到孙员外家牵出黄牛,开始过着放牛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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