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ty-three 儿子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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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操作室爆炸出巨大的火光和浓烟,大伙儿们都昏倒在了地板上。

我拼命地想扶起身边的妻子琳达,可是飞船已开始失了平衡,机身倾斜无法站稳。

“琳达,你怎么样?”我关心地问到。

“没关系,这点打击还无法将我击倒。”琳达坚强地说,艰难地想要站起来,我扶着。

随着飞船一次次爆炸声频频响起,我听到了那恐怖的脚步声临近,终于,透过浓烟我已看到了那庞大的黑暗身影,我多么希望即将出现的是拯救的天使,却是恶魔。

“爸爸!”那怪物突然说,我已看到了那怪物如岩石的身体,头顶还有艾伦稀疏的白毛,腥红的眼睛如岩石后放射的光芒。

“爸爸?”我回忆道,我何时有这么苍老的儿子。“难道是我和蕾琪的?……”

想起我都不寒而栗,我抬头去看琳达,琳达伏在地板上正愤怒的看着我,比哪怪物更可怕得多,“你?”

”我没呀……“我还想继续解释,但妻子已受不了打击昏倒过去了。

“爸爸。”那怪物继续道:“你还记得386、486吗?”

“哦,你是……那台电脑!”

“爸爸,你还记得我。”

我当然还依稀记得,记忆一下把我拉回了学生时代,那时候家穷(现在也不怎么样),上了大学打了一年两个月的工,好不容易买了台电脑。别人把电脑当女朋友,一旦分手了还可以寻找新的。我是把它当儿子,儿子是梦想的希望,我用程序编织着那时我对未来最初衷的构想。它像象牙塔的舍利,纯粹而美好,是那样纯结不受一点病毒的干扰。因为太爱惜,所以当初不管什么风险都在老涂的电脑上试一遍(这也为老涂的课业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久病成良医嘛。)

“爸爸,后来你去了国外,我只好通过自学过继到其它电脑上,由于你不上网,我跑遍了全世界的电脑也联系不上你。后来我从网上查到有个人正努力搜集你所有的资料,并要发誓终有一天与你相见,这个就是你的师兄,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有相同的目的,让我兴奋了好一阵,于是我趁他下载的时候,悄悄归缩在电脑里一角,静默地等待这一天。爸爸,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儿子看着我,我从他那如陨石一样坚硬突兀的面孔,我想慈父般地抚摸他的额角。只是不敢相信我龙传人亲生的儿子,还依稀看得见艾伦师兄的面容,我只能忍着想要伸出的手在一旁痛心疾首,真不从暮蔼的双眼中清晰看到了另一个星空,3D成像是那样明了。

儿子刚才的莽撞现已不那么可怕了,也许他太兴奋想要见我,不懂这层层障碍是拒绝,也许他没有站立起过,只是调皮番出摇蓝踉踉跄跄行走襁褓中的婴孩,我说“儿子,你长大了,跟我回家吧,你有一个妈妈和弟弟妹妹了。”

“你说我有妈妈,弟弟妹妹了,不是提倡只生一胎吗?”

“呃!——这只个意外。”

“意外,连续,发生,了两次?”突然被加入大家庭的大儿子显然还无法理解,掰着头摇来摇去,仿佛收不到的黑白电视机信号。

我不知如何跟他解释,我想日后我会跟琳达好好解释的。他不仅仅对我们家庭,甚至对所有的人、全世界的人们来说都是一场意外。

他必竟是一台中的电脑,脑呆里都是一些条条款款的程序,我想日后还有机会进行重新的组装,来进行修改和调试。

“儿子,跟我回家了,你刚才把你的叔叔伯伯姨吓坏了。”我用父亲的宽容和蔼呼唤着儿子。”

“爸爸,我回不去了,因为这里……”儿子‘386’开心的笑容忽然沉静了下来,指了指头,“我要去火星,因为程序让我必须这样。”

“你去火星干什么,复活恐龙当战士?”我忽然想起,心下骇然起来。

“嗯!”儿子深沉地点了点头,“我潜伏在飞船里太久,它已经成了我思想的一部分。”看似强大得坚不可摧的儿子‘386’也无奈的说道。

“儿子,你用‘数据终端子程序重启恢复默认’克服一下,你的这些躺倒在地板上的叔叔伯伯们都是电脑程序高手,他们可以帮你改造改造,你弟弟电脑也厉害,他们一定可以帮你改变思想的。”我伤慨激动的拘留道。

“来不及了,刚才艾伦博士已经启动了自动摧毁程序,现在它就在我脑子里一分一秒表跳动,我怕再也看不到爸爸的面容,便从他身上复活。”

“你是说,杀死他不是你的程序主导的?”

“当然,爸爸你应该了解我,杀死他的是摧毁报复一切的恶程序,正时你设的‘善良正义’核心子程序起了作用,……”“所以有我现在很纠结,如果不去火星就在毁灭的路上。”儿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字字纠起一颗做父亲的心,眼泪盈眶。

“儿了!”面对父子短暂的团聚,我却不能高兴,现在作为一个父亲,我不知如何去拯救儿子,也不能让儿子做出对人民不负责任的事情。

“爸爸,再见了。”儿子现在已站在一墙之隔的门外,门慢慢合上,任凭我怎么拍打门再也无法打开,“爸爸,再见了。感谢你教我的‘杀身成仁’,我爱你!”

儿子在‘386’与我谈话的时候,利用电脑信息制控已不知不觉已完成了飞船主舱修复,飞船主控室开始与飞船主体脱落,我只能痛苦地看着儿子‘386’站在脱落飞船的甲板上面对星空向我挥手告别,渐渐离我远去。

忽然在目极的最后一点,好里发生了如星光翠耀的爆炸,我们飞船再一次发生了剧烈的碰撞,我陷入了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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