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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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爸爸和妈妈把瀚文和小弟弟接回了厂里。www.tsxsw.com他进了托儿所的大班,小弟弟进了小班。第一天被送进托儿所,他发现有很多同楼的小伙伴,雨荷、爱莲都在这个班。

由于这个班都是六岁左右的孩子,生活基本上都能自理。五十多个孩子只有一个阿姨照管。他们在托儿所基本上就是放羊。只要不出托儿所的大院,玩什么都可以。

他们厂的托儿所有两个大院。长宽都是一百米的正方形,只隔一条马路。东边院的是三岁以下的孩子住的;西边院是三岁以上到七岁的孩子住的。

为了职工能安心的工作,托儿所可以全托。西边院有很多供孩子们玩的设施,有转椅、滑楼梯、秋千、小独木桥等等。最让瀚文开心的是,墙边长满的荒草和野花。夏虫的鸣叫,秋虫的呢喃,这里曾是他的伊甸园。

雨荷和爱莲见到瀚文回来了,都很是高兴。雨荷走近瀚文说:“黑蛋,你身上有一股炕味,要好好洗个澡。现在你不会再到女澡堂洗澡了吧?”“我都这么大了,我自己去男澡堂洗。”

爱莲却说:“有炕味好,野性,十六号楼的男孩子不敢欺负你.”瀚文回来了,他们楼的伙伴们有了主心骨,连着打了好几架。收拾了几个敢欺负他们楼小孩的男孩子。以后的日子,他们都看着瀚文的脸色行事。

男孩最爱玩的游戏是斗鸡,现在叫脚斗士比赛。先是一只腿金鸡**的站着,要么左手抓右脚,要么右手抓左脚。相互攻击,手松开脚的为输。有单挑的,就是一对一,也有混战的,分成两派相互攻击。他们玩这个游戏经常能玩一天。

女孩子喜欢玩斗草,这个游戏应该来自《红楼梦》,瀚文他们的玩法和《红楼梦》上的不一样。在地上钉两个大钉子,中间用细铁丝连接。他们各自去採很多毛毛草,把草夹在铁丝上。敲各自方向的钉子,草就会自己往上冲,哪边的草被先撞下铁丝为输。

一次钉钉子时,爱莲把砖头不小心砸在了瀚文的手上。她吓坏了,瀚文一个劲的安慰她没事,可没过几天,手指就化脓了。爱莲很害怕瀚文告诉她妈,瀚文给她向**保证不会的。

妈妈发现瀚文的手化脓了,带他到医院看。花了不少钱,问他是怎么搞的?瀚文说:“自己砸的。”在瀚文的记忆里,从这件事后,他就开始自己处理问题。不再靠告状解决他和伙伴们之间的纠纷了。

多年以后,爱莲告诉瀚文,那时她就觉得他很爷们。就开始有朦胧的喜欢瀚文了。

看到邻家养了几只鸡,瀚文也和爸爸要求:“爸爸,咱们家也养几只鸡好吗?”“养可以,今后给鸡喂食可是你的事了。”瀚文爽快的答应:“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星期天,爸爸靠着医院的围墙,用油毛毡和塑料布,给他搭了一个养鸡的小棚子。大概有两米长,一米多宽,一米多高。还买了四只半大不小的鸡仔,一只公的,三只母的。

小公鸡的冠子和尾巴都已长出来了。还买了一对小白兔,一只公的一只母的。他爸爸说兔子的繁殖能力特别强,也比较好养,吃得也简单,青草和烂菜叶就可以。

养鸡的小棚子分成了两部分,窄的一边分成两层养兔子,宽的一边养鸡。每天瀚文会三次给兔子和鸡喂食。刚开始的时候,给兔子喂的草,都是爸爸每天早上去晨练带回来的。鸡的食物是妈妈下班路过菜场,捡些烂菜叶子回家再拌些玉米榛子。

没过几天,瀚文就和小伙伴们商量,从托儿所回家后,一起去医院给兔子割草。晚上在路灯下,给鸡逮虫子吃。

天越来越热,那时几乎所有的人家都没有电风扇,更谈不上空调了。吃完晚饭后,家家户户都到楼前的五角枫的树下乘凉。

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蔚为壮观。大人们晚上六点才下班,都纷纷的忙着做饭。小孩子们,就三五成群的在楼前玩。瀚文被妈妈或者爸爸从托儿所接回来,家也不回,先去看自己养的鸡和兔子。

给兔子加些草,看看鸡的饲料盆里还有没有料,碗里有没有水喝。看完之后,拿着镰刀和竹篮在楼门口等雨荷和爱莲。第一次给兔子割草,是爸爸带瀚文去的。爸爸专门给他准备了一把小镰刀和一个竹篮子。还手把手的教他割草,叮嘱不要割了手。

雨荷、爱莲蹦蹦跳跳的来了,手里都拿了把锯片磨成的小刀,手握的部分用布条缠着。雨荷还带了个酱油瓶子,瀚文不解的问:“带瓶子干什么?”她得意的说:“抓蚂蚱喂鸡呀!”

进了医院的门,走上几十米就是野草丛生的苹果树林。他们边割草,边逮蚂蚱,边嘻闹着。不到半个小时,草就割了满满一篮子。唱着《我爱北京**》的歌回家了。到楼门口又约好晚上到路灯下,逮蛐蛐和油葫芦。

仲夏的晚上,是小孩子们一年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厂服利区最热闹的时候。

晚饭后,大人们有的搬着躺椅,有的抱着席子,有的三三两两,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以家庭为单位,有的谈得来的朋友同事相聚。开始了一天最惬意的纳凉时光。

晚七点多天还大亮,男人们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下象棋,还有的在摆龙门阵。女人们大多都围在一起,边织毛活边聊着家长里短。少女们,叽叽喳喳说笑着憧憬着爱情。

女孩们,有的在跳皮筋,有的在玩沙包跳房。更小的女孩,在玩丢手绢的游戏。大一点的男孩子,在玩接电线或者抓特务的游戏。小一点的在玩吹杏核或者抓三角,也有的在玩打四宝或者弹玻璃球。

俨然是一个大游乐园的景象,不比现在的游乐园差。那时的人们,虽然没有电视,住的狭小,有的还吃不饱饭,可人们欢乐着。

天彻底黑了之后,大部分的游戏都结束了。这时能讲故事的人就成了人们的中心。讲的故事五花八门,有古代的,最多的是评书改编的;有解放前的,基本上都是打仗的;有刚解放的,都是抓特务的。

当时最流行的就是现在已经拍成电视剧的《一双绣花鞋》。最受小孩子们和女人们欢迎的故事是鬼狐方面的故事。

至今还让瀚文记忆犹新的,是他爸爸车间发生的真实的鬼的故事。之所以说真实,是因为有很多人亲眼看见的。他妈妈说也看见过。

他爸爸车间有几个月没有安排晚班。因为在一个雷雨过后的晚上,夜里快十二点钟了。上二班的师傅们正准备下班(二班晚七点上到子夜十二点)。

整个厂房所有的机器都已停止转动。极安静,哪怕有一丁点的声响都听的见。灯都关了,只剩下更衣室的灯亮着。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呱嗒,呱嗒,呱嗒。。。。。。”木拖鞋的声音。声音清脆的会让人打一个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寒颤。声音响起的方向,离车间的东门不远,顺着声音望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但声音却越来越近。

借着更衣室微弱的灯光,看见一双拖拉板向更衣室走来,但是没有人。看到的几个人,先是大声的问:“是谁?什么人?说话。”拖拉板似乎听到了问话停了下来。霎那间,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像个大概有三四秒钟,拖拉板又继续的“呱嗒,呱嗒,呱嗒。。。。。。”向他们走来。胆小的大喊着:“有鬼,鬼来了,鬼来了。。。。。。”纷纷躲进了更衣室。

有个大胆的不仅没有跑,拿着手电反而向拖鞋走去。拖鞋似乎感觉有人走过来。先是停住了,紧接着就听见:“呱嗒,呱嗒,呱嗒嗒嗒。。。。。。”向车间门外走去,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个事情在厂里传开了,厂里还专门为此开大会辟谣。可不久,又有人上夜班看见了同样的景象。车间还专门派人值班,如在发现就点燃火把,把拖鞋烧掉。

瀚文妈妈看见的那次,几个男师傅点着火把追上去。结果拖鞋不动了,拿起来和一般的木拖鞋没有什么区别。拖鞋被烧掉了,还传来女人极其凄厉的呜咽的声音。

有人说是冤魂附在了拖鞋上,有人说看样子鬼还是存在的。至今在深夜漆黑的晚上,瀚文还会想起这个鬼的故事,不禁汗毛倒竖,出一身冷汗。当时他听了这个故事,几天都不敢到黑的地方去。

有一段时间,瀚文不敢听鬼的故事,就和雨荷、爱莲在路灯下抓各种的小虫子。几乎所有的路灯下,都会有一群打牌的人们,不到十二点是不收摊的。

父母给他们规定,晚上玩不能超过九点半。否则会挨打受处罚的。一般他们在九点就能抓满一个瓶子。

他们总是给鸡吃三分之一瓶,剩下的第二天白天再喂。那年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很多事情随着时间变成了记忆的矿藏,总是在人生的个某阶段被挖掘出来,丰富瀚文现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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