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轻涛也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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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轻涛也怒(四)

一直以来久我山这个外表看起来实在也显不出多少特别之处的女人、大女孩子其实就是躲在自己用实力、能力和血腥编织起来的硬壳里面所有的人看到的都只是这个冷冰冰、**而且阴森森的外壳而已。

她就像是一支寄居蟹用一个捡拾来的虚无缥缈的空贝壳遮盖起自己的脆弱和空虚再用一双看起来孔武有力、充满了危险气息的鳌钳伪装着自己心灵深处的软弱和恐惧也用那看似坚硬的贝壳和貌似强有力的鳌钳给自己壮着胆支撑着、鞭策着自己一直地、毫不停留走下去走下去就那么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可是到底要走到哪里去呢?

哪里才是她最终可以到达的目标哪里才是她真正能够走得通的路?

即使真有这样一条路她又是否能够找得到?她又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即使真有这样一个目标她又是否能够看得到?她又是否能够走得到呢?

或许今天这个幽深而狭窄的巷子就将是自己生命道路的终或许自己以后再也不需要再为自己的未来操心再为自己将要走得道路而惶惑再为自己最终该有个什么样的目标而迷惘了。

或许下一刻之后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沉重所有枷锁所有的桎梏就将永远地被自己挣脱掉或许下一刻之后自己就能够重新回到那个充满了阳光、和风、遍地卷心菜、满天白鹤舞的世界中去了吧?

那个世界里有蓝蓝的天有绿绿的草有迎春驱鬼的铁炮豆有迎风飞舞的鲤鱼旗有顺水漂流的莲花灯有七夕的乞巧竹还有盂兰盆会的丹波舞……

嗯还有或许下一刻之后那些让人恐惧让人害怕让人恶心让人抖让人睡不好觉做噩梦的景象也就永远永远地消失掉了吧?

回去吧回去吧……

只要下一刻只需要在等一刻所有的一切就将全然不同了……

久我山这么想着静静地等待着那猜那最后一波“集束声波”的来袭。

她现在既躲不开也无力去躲更懒得去躲!

心底里对于死亡的渴望从来没有哪一刻能如现在般强烈。甚至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她似乎也已经等不及了。

人其实真的很奇怪。明明她根本无法遏制自己对血腥、对杀戮的恐惧和软弱但是却偏偏又对死亡充满了渴望和企盼!

人的思想其实也真的很奇妙。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思想仿佛是全然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的只要你想到了什么你思想的世界里就有了什么而且只要你愿意你的思想完全可以挣脱时空的束缚在整个天地宇宙间自由来去、任意所之!

不是吗?

久我山距离那猜只有七八米的距离而且她根本无力挪动、也不想挪动而那猜向她出的最后一波攻击是“集束声波”。顾名思义那是声波的攻击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度大约是每秒钟三百三十米也就是那猜的攻击从出到击中久我山连四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不需要!

可是就在这么短暂得比眨一下眼睛都短的时间里久我山居然就想了这么多而且直到她的念头转到了这里那集束的声波居然还没有碰触到她的身体!

据曾经有人认为人的大脑运转的度可以等同于光的度或者也是有根据的?

毕竟神经脉冲传递的度本来就足够追得上光而且思绪的转动根本就只是在大脑之内完成而已当然可能会比声音走得快上一些?

度够快的绝对不止是久我山脑袋里的思绪而已!

就在久我山坐着呆、那猜浑身冒血的当口一抹淡淡的青烟或者是一缕薄薄的轻雾就那么飘飘荡荡、袅袅娜娜地自巷子口方向另一家的那堆柴垛后飘舞而来!

仿佛就像是日出时东方天际的一抹朝雾晨曦又像是日落时茫茫海上的一缕夕晖暮霭。那一抹淡淡的影子就那么飘飘摇摇、晃晃荡荡地飘了过来完全没有一丝的急迫也根本不见一毫的劲疾就是这样从从容容、绵绵泊泊好似庭除闲步一般施施然掠到了久我山的身侧然后伏身、弯腰、伸臂、抄手一手揽腰、一手抄腿轻轻巧巧地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神游天外的久我山抱了起来!

分明那是一个人!

但是偏偏感觉上却就是一团雾、就是一缕风!

那如风如雾般的人影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是那么行云流水都是那么现世自在浑不见任何一的局促和勉强仿佛就像夏天坐在树荫下避暑随手驱赶苍蝇飞虫似的感觉就那么“缓缓”地挥手就那么“缓缓”地迈步可偏偏他就能够赶在那每秒钟三百三十米的声波跨过七米多距离之前从十几米外从容地走过来然后还可以照样从容地做出那么一连串零零碎碎的动作来!

那一举一动中似乎完全挣脱了这一层面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却没有任何牵强和生硬仿佛他的如此举动才是天经地义才是本该如此的!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分明丝丝入扣地契合着自然的轨迹和规律和这片天地、和这吹拂的清风、照耀的艳阳、和这的窄巷、和这些乱七八糟的煤堆柴垛甚至和久我山和那猜这两个人之间的对峙、那猜那霸道强横的聚熵能量的爆都契合得自然而然都契合得那么流畅而和谐。

种和整个天地自然保持着同一步调、同一节律、同一波动的和谐和平衡的举动所阐释出来的天地至理是如此的玄妙难明却又仿佛浅显得如一汪清溪。

总之其实这么多废话之后实际的情况就是在那猜的“集束声波”即将集中久我山之前的一瞬间一个人突然就那么出现了而且就以那么一种从容缓慢的动作居然还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赶在那集束声波之前抱起了久我山!

这个人是谁?

难道他就凭借自己一个**凡胎的“人”的度居然就能够过音?

而他又和这位久我山有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甘冒奇险来趟这趟浑水呢?

就在那人抱起了久我山之后那猜的集束声波居然仍旧在半路上那人甚至还来得及转回身来望那声波的来路上瞄了一眼然后抬足迈腿斜斜一步跨将出去这一步落下却全然一反先前他那一派从容闲适的模样当真是疾如迅雷、快四闪电一般倏然之间就向旁闪出去了五六米远!

就在那人抱着久我山身后拖着一抹淡淡的却也是长长的虚影闪开之后的一刹那那猜的集束声波那最后的绝响就以越普通声波的频率同时也越了普通声波度的汹汹来势狠狠地撞在了对面那栋五层楼第一层楼侧的正中间!

没有任何想象中的轰然爆响也没有任何巨力撞击之后的地动山摇更加没有任何散逸外泄的冲击波!

就那么无声无息地那幢楼底层的那三七砖墙砌成、里外水泥挂面的厚实墙壁忽然之间就像遇到了烈日暴晒的冰雪就那么熔融消解就那么突兀而迅地露出了一个两米直径的大洞!

而那个洞口原本填充着的砖石水泥转瞬之间就化作了一蓬细如风沙的灰土随风飘散直飞得满巷子都是浓浓的烟尘遮得巷子里一片灰蒙蒙的朦胧模糊洞口的边缘直如金刚钻在玻璃上划出的洞孔一般平整光滑绝无任何的凹凸起伏!

蓦然间一阵劲风疾吹刚扬起的尘沙转瞬即消烟尘散尽只见那楼房墙上的洞口里透出了一片光亮纵目望去却见洞口里面穿越了近二十米的距离之后另一个直径稍大一些的洞口!

却原来是这一束集束的声波击穿了这一面的墙壁之后穿越了整个楼里近二十米的距离又在对面另一边的墙壁上开出了同样的一个大洞!无巧不巧也真是幸亏了这洞口直入正是这楼里的中间楼道而且这种自家盖的楼房地方宽敞再加上刚刚那一轮暴虐血腥的搏杀早已吓得那些凑热闹的闲人们龟缩不出了那猜这集束的声波又是高度的集中于是乎这一路穿过居然就没有碰到任何多余的阻碍就那么直直地撞上了对面的外墙几经消耗两番攻坚之后那一束声波居然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弭于无形了!

这也就是那猜声系严重受损本来聚集生的声波威力就不够强而且他也根本没有酝酿到最高峰就因为身体崩溃喉囊破裂基本上这集束声波都可以等同于无意识的散逸了!否则的话既然号称是声波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集束的声波是落空了也消散了但是真正的危机这才刚刚来临!

这一天显然是这个幽静窄的巷子以及巷子两边这两栋楼房院儿最大的难日一场血腥的搏杀刚刚歇止余波未散声波的开门钻孔刚刚完成那猜那边也终于到达了真正的极限了!

抱着久我山的那人根本就是个棒槌!

他虽然感觉到了那猜那不正常的能量聚集虽然他也目睹了那猜那浑身上下喷壶似的鲜血喷射、以及那两只眼珠子向乒乓球般蹦出了眼眶可是他却显然不知道那猜接下来会怎么样!

他的身影微微一顿立时那清风薄雾般的飘逸顿然消失无踪就在这个当口——

“轰隆——”

一声郁闷压抑的爆响响彻了整个幽静的巷一阵地动山摇中夹成了这个巷子的两截围墙瞬间就化作了一堆漫天飞舞的碎砖烂瓦两边两座楼的门窗、玻璃在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中也尽皆化作了齑粉!

狂暴的冲击波流散斯溢那个抱着久我山逃出还没有十米远的身影失去了那清风薄雾般的玄妙以及与自然天地的和谐契合终究没能再次演出奇迹狂暴的爆之中那两个人影宛如两个破布娃娃直被那混乱流散的能量乱流和冲击波卷起了两三米高翻翻滚滚地抛向了澡堂子那边的围墙!

一路抛飞翻滚的身影之后带起的则是一条鲜红刺目的血线两个人就像是两颗拖着鲜红色尾巴的彗星重重地撞向了澡堂楼男浴室那个早先被那猜开出来的洞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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