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来到地球。”审讯室的门慢慢开启，张圣年走进房间，同时四架无人机吸附到房间的四角。
“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徐李扬停下摆弄着手铐链子的手，看着慢慢入座的张圣年，突然问了一句，“是在靠周围飞来飞去的小精灵看这个世界吗？”
“是的，因为地球上发生的一场外岛战争让我只能靠这些无人机保证我能正常看到外界的东西。”张圣年没有拒绝回答她，而是解答了她的问题。
“我对这个星球的了解不是很多，但是我想地球上也会有我们这种类型的人，拿钱办事，杀人灭口，被捉住了也不会透露任何消息。”徐李扬说话声音很平和，听起来不像是一个要被审讯的人，而是一个准备和人聊天的人。如果说面前的徐李扬能如此冷静地正面与一个外星人对峙，那么一定有更多比她更冷静的人存在于波江座。
“在我们这里，这种人叫雇佣兵。波江人还没打过来的时候，这里的几乎所有人，都是做这个工作的。我很了解我们这类人会说什么，不会说什么，我的问题不会让您难堪。”
“你是地球的外交官是吗？”
“不是，这一次只是私聊而已。”
“你应该知道这次我的目标就是你。”
“当然知道，地球上想让我咽气的人也有一堆呢。”张圣年闭着眼冷笑了一声。
“你准备问我些什么，我们波江人的大致情况前面已经有一个人问过我了。波江分民众和民心，民心和你们人类一样，而民众和你们所制造的机器人一样，我们会地球的语言也是因为文化发展的机缘巧合。波江的大部队没过多久就会驻扎在火星，目标就是你们的灵魂学研究报告。”
“我们已经将报告转移出地球了。”张圣年说出这句话后，一个摄像机聚焦向徐李扬的表情。那表情当中有惊讶，但这惊讶的含义很复杂：不是因为不知道报告被移出地球的惊讶，而是没想到张圣年就那么直接把这情报说出来的惊讶。
“没事，我们会找到的。”徐李扬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职业素养能克制些许的本能反应，但骗不过张圣年的无人机，这已经表明徐李扬能够通过某种方式和别人通信，而且这种通信能无视整个房间的乱码屏蔽器①。
但是量子屏蔽器就不一定了，现在张圣年需要说点话，让徐李扬的警惕性降低，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分析出她的本能表情。
“如果我现在放您走，你认为你有机会离开吗？”
“在这里没有，我需要更宽敞的空间发挥我的能力。”
“所以您的隐身能力是通过光学迷彩实现的吗。”张圣年知道徐李扬是通过干扰脑电波让自己凭空消失的，因为徐李扬刚进来时，陈珑懿不知道她的确切方位，但位于张圣年书房的监控探头看着满身黑雾的徐李扬看的很清楚。
“当然不是，但我……”徐李扬刚把注意力集中自己身上，张圣年手指一动，量子屏蔽器打开，徐李扬愣了约0.3秒的神后，立马继续说，“……不可能告诉你这么多的。”
“我很奇怪，为什么波江人的目标是灵魂学，却那么愿意帮助李凯悦？”该测试的已经测试完了，张圣年已经保证幕后主宰能了解到现在徐李扬的所有情况后，关闭屏蔽器直面主题。
“我不知道那么多，你问我没有意义。”
“问您当然没有意义，您只是个杀手，知道的不可能那么多。您帮助李凯悦的原因其实还是为了灵魂学，但您所服侍的部队……似乎与大部队脱截了啊。”
张圣年看到徐李扬似乎有点躁动。
“如果说民心也算是人类的话，那我觉得波江所有的民心也会有和人类一样的私欲，利用私欲控制别人是很简单的事，别人能从您身上得到好处，自然会帮您做事。”
徐李扬还是不说话。
“我现在可以告诉您，李凯悦到头来还是CMA的会员，会员的个人信息是完全封存的，没有人比CMA人事部更加了解每个会员的生平，性格。我不知道您对李凯悦的判断是什么，很有可能您们也想着利用她完成你们的目标，但是李凯悦痛恨的是这个世界，她知道量子魂拥有格式化整个宇宙的能力。您和您的族人如果共享了这个研究之后，我不知道您们再完成你们的伟业还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从人事部偷来的消息，外加一些理性的推理判断。李凯悦不仅是外岛人，而且二战时几乎失去了所有她认识的人，而且量子能量的过载可以造成一个人的灵魂摆脱时间的束缚，产生既视感和即视感。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以她的科学素养，她必然知道这个宇宙存续的越久，之后个宇宙存续的时间就越短。她想为之后我们并没有感受过的美好生活卖命。”
“太荒唐了……”徐李扬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张圣年说，“但这最终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我怎么知道你是靠这些猜测来挑拨我们新波江人和李凯悦之间的关系？”
新波江人？他们看来是波江的反叛势力，可能那些间谍也属于他们管辖。
“如果大老远跑来地球，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最后因为一次宇宙大爆炸化为乌有，您觉得有意义吗？”
徐李扬沉默，张圣年看到她表情很凝重，不知道是在用脑电波和谁讨论还是干嘛。
“在这里放您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您如果能回去和您的上司好好谈谈这个问题，那这次私谈也就有意义了。”
“我仍然是个杀手，你一放我走，我就能想办法杀了你。”
“那您杀吧。”张圣年说完，徐李扬手上的锁突然就松开了。徐李扬被吓了一跳，立马往后退了几步，做防御准备。
“当然，我建议您在决定杀我之前，跟上司谈谈杀了我所产生的蝴蝶效应是对所有波江人都有害，还是对新波江人和李凯悦，您们双方都有利？我迟早会死，我的病也是越来越严重，所以，为了我女儿以后能安稳地活个四百年，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
张圣年站起来，张开双臂：“来吧，点燃导火索吧。”
徐李扬可以抓起桌上用来拷住她的铁链将张圣年活活勒死，但正当她准备行动的时候，一只和她联络着的董悠然说话了：“撤退，徐李扬，我知道他指的蝴蝶效应是什么了。你如果杀了她，那我们真的就是与整个地球抗衡了。有机会就赶紧逃回来。”
徐李扬放下准备攻击的手，张圣年微笑着打开了大门，请徐李扬出门，同时一个女佣进来，抱着一个制作成徐李扬样子的娃娃和一堆鲜血涂料。
①乱码屏蔽器：通过截取任何信号替换成乱码的方式进行干扰，在审讯室里会与EMP产生器一齐使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