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风敌未央水沾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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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丑九牛被镇压河底,宫河尽头暂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游恪暂时空出手来为赢扶光掠阵。

此刻的赢扶光有剑气护体,本就无惧于空中的阴流大势,加上游恪罩在他顶上的大日明轮,当真是佛怒金刚,明王法身恨天冲,一路斩杀无数黑影,使得五关根基越发凝固。

黑影胜在数量众多,并无太大的威慑力,使得赢扶光饶有闲暇就会偷望游恪所在的战场,一见到他停下手来,当即平剑如扫落叶,荡开黑影无数,脱身而返,落在他的边上,“游香主,这般下去,我可撑不住。”

人间武夫,皆有换气,气尽有穷的时候,可不是谁都像游恪这般在六关之身就已领悟气走周天,生生不息的真理。

是以,两次换气的赢扶光忧心忡忡,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此事无妨,我且为你写一卷白符【法力无边】,助你到卯时四刻也有无尽的力气。”游恪自袖口抖落一纸白符,张口咬破中指,轻声念着不知归处的玄妙之音,一脸古板地匆匆写下,随后道一声“去”,那白符就在瞬息之间窜入赢扶光的眉心,消失不见。

赢扶光对此无感,半信半疑地问道,“这白符真的有用?”

“信与不信,都是有用的。”游恪散漫地回道。

赢扶光这才收起疑惑,冲入黑影之中,提剑大杀四方,势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武法双修,当真奇妙。

赢扶光冲杀之际,心头也在暗暗猜想游恪体内是否埋着这样一纸【法力无边】,才让他在人间六关无敌于世,毕竟这一纸在他手中写来实在是太过轻松,一笔一划尽显他胸有成竹之貌。

“游香主,地支宗午未央在此拜谒。”忽然,青云河道有一人踏水而来,在游恪百步外放声拜道。

“见过游香主,在下天干宗壬阳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同动身的壬阳春,不过这家伙是停在百米外,动用真气远远地传话。

以身家性命赌游恪的心慈手软,壬阳春可不敢赌,谁不知道他红袖香主手中血债累累?

诺大的红袖谷,他一人一马几近杀的人间武夫修士绝望。

无限换气之法,可是他游恪的独门秘技,没有成千上万的六关武夫,想用车轮战耗尽他的真气,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别人不知道红袖谷的惊世骇俗,都以为是以讹传讹,当时恰好闻风赶去的壬阳春可是一清二楚,这红袖香主压根就是个怪物,彻头彻尾的人间凶兽,估计也就只有妖兽之流能跟他拼个难舍难分。

诺大的人间,敢跟他掰手腕的,非死即伤,从不例外。

也绝对不会有例外。

游恪打量了眼午未央,略带笑意地恭贺道,“恭喜午兄初窥武势,未来武道巅峰可有你一席之地。”

不只是武力惊世,就连眼光也是毒辣无比,只一个照面就能将对手看的透彻,这样的红袖香主,试问谁敢放肆?

“午某不比香主身经百战,更无战绩斐然,未曾身至巅峰,不敢妄言。”即使是被名满天下的游恪夸赞,午未央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随和自然地好似与好友闲叙家常。

但他的话中自有傲然之意,我不过是暂时不入巅峰不说罢了,日后入了巅峰你游恪再来恭喜也好坦然应下。

此话已指明,午未央心有争鼎之意。

“地支宗已有小邪君,只怕轮不到午兄登临宝座。”游恪放声大笑之余,又直抒胸意道。

“江湖深远,鹿死谁手,还看造化。”午未央毫不避讳地接道。

“若是九牛兄葬身于此,岂不是锦上添花?”

“我与师兄是一脉相传,如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岂能因登顶小事误了两家大事?”午未央义正言辞,一改往常平静,英气逼人地说,“我既然要和他争登顶先后,自然要他好生活着,见证下谁是雌,谁是雄。”

壬阳春心头暗骂蠢货,要是我宗门谁敢跟我争鼎,我就趁他羽翼未满之际,早早地弄死他,还争劳什子一线造化。

游恪闻言,接连称了三声好,将袖口朝河底一指,朗声说来,“丑九牛就在河底,有本事就去救他。”

午未央眉头紧锁,并未急于动身,而是转身向壬阳春道,“替我拦住红袖香主六息,事后无论成败,我都拱手奉上悟势之秘。”

壬阳春欣然接受,向前跨出半步,弓腰出拳,如惊雷初响,横贯河道。

由此可见,六关武夫壬阳春,已是人间武力巅峰。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人间武夫无敌之人,只见游恪同样是跨出那半步,连腰都没弯,简单地一拳递出,有水龙吟。

轰!

单论真气之雄浑,壬阳春与游恪不分上下,这一拳可见一斑。

两拳交接,竟是雷声隐水龙灭,谁也不曾存活。

“壬阳春,比之当年,更添几分胆色。”游恪突兀地说来。

壬阳春会心一笑,心中的战意由阴转晴,猛然纵身跳起,携奔雷之势,倾身灌入游恪所在的位置。

只见游恪在呼吸间捞起一河水龙,单手驾驭它朝上方冲去,随后一步跨出,一掌截断午未央的去路。

“凭他,可拦不住我。”

见游恪直奔而来,午未央大惊失色,连忙纵身跳回河面,一脚踢开三丈长的水柱,挡住他的来势,同时急急地喊道,“壬阳春,你就这点本事不成?”

壬阳春也不恼怒,在河岸一脚跺下,硬生生断出条通天大道,直通游恪的后背。

身后有敌来袭,游恪也不托大,回身一拳递出,如龙卷江海,漩涡大成,轰然堵住壬阳春的攻势。其后,他又将掌心朝午未央按去,口中道一声,“四方风来,四方剑气。”

下一刻,百米内,风起长鸣,如剑气横溢。

午未央心头骇然,难以置信游恪怎能一心二用,既以修士之法镇他,又能以武夫之力迎战壬阳春。

要知道,壬阳春与他都是实打实的六关武夫,都是一步一脚印,半点不掺假的锤炼根骨,只为等待势成圆满,破境登临上境。

思绪万千之际,午未央还是那处事不惊的蹁跹武夫,只见他目沉如水,气走十八停,一拳直击上下翻飞的风之剑气。

正是香主御风,剑走青云如急雨,管它风来云起都一剑论之;地支午未央身有千般妙,拳有千钧势,纵开横阖滴水不漏,自成浑然拳幕。

有心相助的壬阳春倾尽全力,始终不得突破游恪的拳上水龙,被它牢牢困在河面,进不得退不得。

“游香主,我辛铭世回来了,快些放了我师兄。”匆匆赶到的封铭世还未赶到,已远远地大声吼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到来。

午未央闻听这声,一抹杀机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头上,吓得其颤颤巍巍,只敢小心走动。

“午师兄,我不是有意害丑师兄陷入困境的。”

午未央身在风剑气中,不敢分神出声,以拳脚之狠劲一览无余,无声宣泄他此刻的怒意。

辛铭世见此,更是惶恐不安,大气不敢出,却因心有执念,咬着牙小步跑去。

“游香主,我愿意以命换命,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师兄。”

“我从来没说过要杀他。”游恪冷声道。

辛铭世破气而笑,连声道游香主深明大义,有大侠风气。

游恪对此不以为然,话锋突变,“我也没说要放过他。正邪向来两立,为防他日后惑乱正道,不如今日将他拘入天牢,以百年为期。”

辛铭世满脸惊恐,哀声求道,“游香主,我愿奉上老祖辞下的珍宝,只求你放过我师兄,好不好?”

“你地支宗有我兵家富裕?”

辛铭世心如死灰,不敢应声。

“放眼整座地支宗,能有几件东西打动我?”

“无用的家伙,我邪道何曾如此低三下四?”心急如焚的午未央见他这般忍不住痛声骂道,连肩头被风剑气穿过也不顾,毅然催动体内的势,一鼓作气轰碎游恪布下的百米风剑,在那逆乱气流中脱身而出,破口大骂。

“可我不是他的对手,也打不过他啊。”出身世家,师从名门的辛铭世泣不成声。

“给我住口,你这不争气的家伙。若不是九牛师兄护着你,我早就打杀了你,哪有今天的麻烦。”历来给人云淡风轻之感的午未央见着辛铭世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当空直落在他的身边,一脚将他踢开,免去游恪的飞剑之击,再度腾身而去,以拳隔着空气递出一息的真气凝炼之力。

奈何游恪早有风之剑气缠身,就算是他一时破开,也难以抽身沉入河底,只得眼睁睁望着丑九牛身陷囹圄而无能为力。

“全都放弃吧,不过百年的风光罢了。”游恪无所谓地说来。

“这一世本就千载难寻,不知多少修炼之人趋之若鹜,一分一秒也是登顶大计,不敢有毫厘耽搁。我师兄他也是有望执牛耳之人,怎能在这群星璀璨的年代埋没他一身才华?”越是无能为力,越是泣声嘶哑,也越没起身反抗的念头,辛铭世的武心在这一夜所剩无几。

“恕我直言,若我是你的师兄,见你这般不堪,宁愿一死了之,也不要见你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知何时赶到的丁言秀坐在墙头,淡淡地说来,“男儿生于天地间,就该有所担当。”

“他是你的师兄,救你是理所当然,这是他的担当,也是他武心无缺的铁证。”

“自古就有长兄如父的说法,我想名震四方的丑九牛待你半是兄弟之情,半是疼爱之情吧。”

“我辈江湖儿女,谁能不有个过错?若是知错能改,岂不是让老辈更加心生欣慰,大觉痛快?”

丁言秀说道这,有意无意地瞥着游恪,纵观这家伙的赫赫声名中,也曾有过行之差错的举动。

武夫之流,更有武心有缺之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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