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魏温温酒。
店小二时不时打量魏温,生怕这个戾气义士一言不合拔剑。
魏温自顾自饮酒,临了撇了一眼周淮安怀里的白蛟。
白蛟生的晶莹剔透,可惜是蛟。
魏温要进蛮荒。
魏温已是斩龙境,离飞升境一步之遥。
斩龙下面才是止步境。
自天人诛邪,六国去除飞升境飞升步入天人境,去除堕仙,斩龙境倒是可以在六国横着走。
魏温不想在六国飞升,怕锤不开天门。
即便在六国飞升,那也是仙人下品。
唯有大罗金仙方可逍遥岁月。
魏温心气极高。
店小二坐在酒肆门口摇扇子。
越来越不懂天人诛邪意义何在。
六国这两个甲子是不会有人轻易叩开天门。
一个甲子六十年,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年。
店小二去查六国国运。
王玉楼带走曹袁,果然不同凡响。
店小二去查李青童。
六国店小二最看重的三个人,除去年轻皇帝才是李青童。
九重天外,弥音法旨。
店小二是代人受过。
当年天人荡魔,店小二在天外天是个人物,只是站错队伍,才被除去天人籍。
店小二看向遥不可及的天外天道:“今生我不会又站错队伍,要是再被除去人籍。”
店小二不敢往下想,当年天外天四圣争执不休,分出分身。
李青童确定是分身之一。
店小二臆断曹袁不过是圣人一缕执念所化。
圣人打赌六国前一个甲子看李青童,后一个甲子看曹袁。
六国的国运仅剩下一百二十年。
店小二的背景说出来大破天,而周淮安前世本就是一个看大门的卷帘刑徒。
店小二道:“顶多再过一个甲子,曹袁就可以一柄剑挑翻六国天下。”
李青瓷还在前往铸剑宗的路上,白茫茫一片大雪山,平常走起来最多可以触碰到山脚,李青瓷背上崔莺莺走不快。
深一脚浅一脚,全是雪窝,咬紧牙关一点点涉险往山腰爬,有好几次都从山腰滚下山坡,好在他将崔莺莺捆在背上,打几个滚,扑腾几下继续往上爬。
南山的铸剑宗和东来国御剑宗同气连枝。
谁主谁次,要从剑宗和气宗区分。
在六国剑宗吃香,只要重金求得一柄神兵,剑法可以瞒天过海提升境界,在六国,剑宗凌驾气宗不止一个气数。
李青瓷对剑宗的理解,仅限于六国初阶剑修水准。
以气御剑,以剑辅气。
崔莺莺拥有一柄本命飞剑寄养在体内剑炉,要不是王玉楼逼迫崔莺莺吞剑,当真看不出驾驭十二柄甲子飞剑的剑仙真正杀手锏在体内剑炉。
可惜崔莺莺体内飞剑,还未绽放,便被王玉楼粉碎,携同本命飞剑一并消失的还有崔莺莺体内五脏六腑锻造出来的剑炉。
李青瓷不知何时可以洞察体内丹田,他察觉体内剑意杂乱无章。
攀比太多,心开始乱了。
习武之人口中的走火入魔之相。
剑意需要剑法相辅相成,李青瓷剑意不入流,剑法更是翻来覆去一剑。
李青瓷认为天下剑仙唯可出一剑。
这点倒是和曹袁出剑相似。
剑法由易到难,心中万剑,不如行剑百万,走剑百万,方可行云流水。
李青瓷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挺直腰杆攀爬大雪峰。
崔莺莺就像是一座沉重大山压在脊梁上。
铸剑宗是顶了不起的山门,这是从章毅的口中得知。
李青瓷在雪中开始行剑。
市井有一种练剑的方法,叫走剑桩,是让练剑之人效仿武夫走桩。
李青瓷累了,将崔莺莺放下来。
他开始效仿武夫走桩。
在雪中走桩,每走出一步都是极难,这走桩有章法错综复杂。
李青瓷走桩,走道家行云桩,并非儒家流水桩。
李青瓷心乱时便开始走桩。
断断续续在山腰走桩三月有余。
山腰雾气散开。
山下冰天雪地,山上蓝天白云。
山涧有貌美女子嬉笑。
年轻贵公子在山涧一副学究作风,非礼勿视。
顺视线看向山涧顺山道直上的李青瓷。
白云山涧许久未来过客人了。
白云山涧是前往铸剑宗必经之路。
年轻贵公子道:“李青瓷,请先将崔莺莺放下来,待明天我自行带崔莺莺上山,你顺原路折回便是。”
年轻贵公子如此不近人情,奈何大道本当如此,才能斩断七情六欲。
年轻贵公子一柄飞剑自袖口飞出,载李青瓷下山。
年轻贵公子探视崔莺莺尸首道:“本命剑炉都被炸烂了,崔莺莺你死的不冤枉,铸剑宗会给你报这个仇。”
年轻贵公子责令山涧女子停止嬉笑。
年轻贵公子训斥道:“就不能有点眼力劲。”
白云山涧草木皆兵,年轻贵公子如风中摆尾。
剑皇王玉楼此刻正站在白云山涧顶端。
年轻贵公子道:“有劳剑皇还要亲临观赏这一幕正道门人作秀。”
王玉楼道:“赵高,崔莺莺死在本皇手上,你当真半点不怨恨。”
年轻贵公子一脸笑容道:“倘若崔莺莺不死,我又当如何坐上大弟子位置。”
曹袁在白云山涧等王玉楼,他打心里排斥赵高,不愿和这位非人非妖正道弟子交涉。
王玉楼和赵高在密谋,王玉楼杀死崔莺莺,扶持赵高坐上铸剑宗大弟子位置。
王玉楼心情不错道:“是不是不喜欢赵高这个人。”
见曹袁不言语,王玉楼道:“我也不喜欢。”
赵高此人过于阴冷凉薄,不可不妨。
赵高的嘴角微微上扬,在山涧嬉笑女子共计十六人,全部都是他喂养的杀人利器。
他将山涧女子圈养在山中极乐宫,鞭挞归鞭挞,但他从不染指这些貌美女子。
他教这些貌美女子才艺,使她们在言行举止上更像大家闺秀。
这些貌美女子不供他享乐,而是供六国豪门财阀享乐。
貌美女子多半清楚自己的宿命,她们一点点渗透到六国,扮演人妻。
这些貌美女子终究是富人的床上玩物。
赵高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感觉到薄弱的杀意。
赵高怒斥道:“小贱种。”
从貌美女子中揪出一人,一脚踏在女子貌美的脸上,余下女子花容月貌,惊慌失色。
刚才的杀意正是赵高脚下女子散发出来。
赵高轻蔑道:“贱种就是贱种,不会杀人。”
将女子抛出去。
女子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