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涉及到的方面很多,有数学、物理、化学以及心理学、催眠学等等,至少在科学范围内解释得通的魔术,都在没有脱离这一范畴。
而那些初级魔术师,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未能将这些有效结合,所以超越不了目前的自己。
超越不了便不能前进,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比如现在的张明明。
所以,他的同学也不管是不是能让他丢脸,还是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你是没看到陈光年的那个助理,不过……不过就是个……他妈一个狗腿子,也在老子面前横?”张明明今天喝得有点多,酒劲一上来,胆气随势而起,完全没去想在他身边的破茧就是自己的助理。“不过就他妈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听到张明明这样说,破茧心里多少有些心结。他知道张明明说的不是自己,只是想到原来“助理”在张明明眼里就是一个“狗腿子”。
“你知道他说的‘助理’不是针对你们这一个群体,只是单指陈光年身边的那个人。”见张明明口误,赵心铭连忙笑着向破茧解释。
破茧也知道张明明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他可能是想到突然要直面比自己高一级别的同行,心理准备稍有不足,所以才会有点紧张。如果是被陈光年轻视想必他也无话可说,所以他心里才更窝火。”
赵心铭给破茧将玻璃杯里的酒添满,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在他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说:“你能看到这一点,很不错。”
他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干,又说道:“他也看得到,只不过他是当事人,所以才会不服气,可暂时又没有能力找回面子,或者是说想借此回避这次的商演。”
“也可能是如你所说,他真的没有准备好。”他看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张明明,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是走还是留?”
啤酒倒进玻璃杯里,分解出很多的汽泡。汽泡沿着离玻璃杯口一寸的地方迅速冒上来,在杯口边停下,没有溢出。
啤酒很冰,他喝了半杯,感觉从喉咙咽下去的时候透心的凉。
看着附着在玻璃杯内壁上的小汽泡,或在杯壁上破裂或是升起来在空气中破裂。
“如果是我,我不会参加淘汰赛,我也跟张明明一样,当做是你的人,在旁边看看就好。”破茧没有看他,想着张明明在电话里让他带幻影道具时的口气,像是自语。“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较劲的。”
“张明明和我说起过你。”赵心铭站了起来,拍了拍破茧的肩膀,“冲你这句话,你以后就会比张明明强。”
…………
…………
破茧坐在酒店的床上,靠着床头,听着另一张床上张明明微鼾的声音,没有一丝睡意。
壁灯了调到最小,发出暗暗的桔黄色光芒。
略显有些旧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让他回想起那块奇怪的电路板。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电路板又会有什么诡异的变化,更不知道那块电路板会在以后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又或是说灾难。
“这是要让我回到科幻世界的节奏?”自嘲地笑容浮上他的脸。
那块电路板,他完看不明白,也猜测不出它的来路与作用。
刚将那电路板从魔术协会的垃圾堆里挑出来时,以为是什么道具上的用的“芯片”,哪知现在才发觉是一个能吞噬某种能量的“怪物”。
不过就算不能知道那块电路板的作用,仅从能吞噬能量这一个诡异的“嗜好”来说,就足以证明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电路板。
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超高科技的产物。
但从那线路板上面的元件来看,几乎所有的元件在现在的市场上几乎难以找到,就算有,也是同型不同形。
他从某些书箱上看到过,每一批电子元件被市场淘汰,都需要十几二十几年的时间,有有可能只需要三五年。
那么也就是说,这块电路板已经有些年头了,或者说“年龄”比他还要“大”得多。
他暂时还没有太多时间去回想电路板的事。
明天,对于张明明或许是个打击,也或许是个机会。
可对于他来说,只能是个机会。
高级魔术师,远远不是他所能接触的层面,同样也很难在如此近的情况下去看这类魔术师的表演。
对于外行来说,评判一个魔术的好坏,只是看这个魔术精不精彩,有没有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然后或起哄或喝彩。
内行当然不同。
破茧还不能算是魔术界的一员,可对于从事了几年也钻研了几年的他来说,也算半个内行。
就算他不可能破解出高级魔术师的秘密,却可以从对方的的手法、道具、灯光、效果等方面判断出一些不太常规的地方。
魔术界不同于武术界,可以面对面动手切磋而提升自己。魔术界只能看,只能自己揣摩。
这也就是魔术界的级别很难提高的原因,特别是在没有高级别的魔术师指导的情况下。
破茧的近景魔术在孤儿院及老人院都表演过,有时候令张明明也大为惊叹。
可这没用,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可以与张明明站在同一位置上,甚至可以比他更高。只是这种初级魔术师太多,就算自己成为了初级魔术师,在同层级内也不会有太多亮点。
如果自认没有站到初级魔术师前五的的把握,他不会去考初级魔术师证。
自己现在是个魔术师助理,那些魔术师对自己的想法也不会过于在意,所以在某些方面会比魔术师之间方便很多。
比如明天的表演赛。
至于陈光年的助理,如果真不识好歹的话,有机会不妨为张明明出口气。
关了壁灯,外面的灯光照在厚厚的明黄色窗帘上,有一种朦胧的美。
远处几条街之外夜市里还有喧闹的人声,穿透清冷的夜色,隐隐传来。
张明明睡意正酣,鼾声微鸣,似早已忘记了令他爆怒的羞辱,连身都没有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