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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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倒地的声音至身后传来,凌栖迟不假思索地转身,烟微已经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凌栖迟下意识地伸出手,可刚到烟微身前,他又将手收了回去,余光看着不远处的荀祺。

此刻的荀祺也被烟微突然的告白给震住了,一股酸涩淹没全身,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几个跨步,将烟微揽在怀里,恶狠狠地看着凌栖迟道:“她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连我都看得出来,你是瞎了吗?”

这话把凌栖迟问地一怔,真心还是假意?墨烟微真的有真心吗?还是他们又合伙在他眼前演一场戏?

凌栖迟摇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些。他已经被骗了一次了,再被骗岂不是傻瓜?

“你们走吧!不要再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凌栖迟不冷不热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他的眼睛不敢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烟微,他怕他一个冲动又相信了她。

“她若对你全无真心,你以为她会愿意为你生儿育女?”荀祺苦笑一声,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带着烟微和她腹中的孩儿走?只是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

淡淡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仿佛一切瞬间静止,包括凌栖迟提起的步子。一只脚还半抬在空中,他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迈了。

他刚听到了什么?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狐疑地转过身,沉声道:“你说什么?”

荀祺却并不想看这个让他生厌的人,轻轻地将烟微脸颊上的碎发扶开。良久,怅然一叹,“是回北萧的路上查出来的,已近四个月了。”

烟微身子瘦弱,平常若不注意的确不显怀。再加上近日一直四处奔波,连烟微自己也忽略了。直到她在回长安路上晕了过去,大夫才探出喜脉。

凌栖迟看着那个苍白如纸的脸颊,那遍体的伤痕,还有隐约可以看见的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百感交集。上天好像总算再捉弄他们,要他们一次次分开又相遇。

凌栖迟微闭双眼,捏了捏拧起的眉心,这才淡淡道:“先回煜王府吧。”

——————

烟微再醒过来时,人已躺在了熟悉的地方。

她睁开双眼,呆愣愣地盯着头上的帐幔,大红色的帐幔还是大婚那日挂上去的呢。

后来她觉得那帐幔上的比翼鸟绣的栩栩如生,就没舍得换下了,依稀记得凌栖迟还因为此事嘲笑她庸俗不堪。

想到这烟微不觉唇角一勾,眼睛慢慢变得清亮,这才看清习风筑的小小房间里已挤满了人。

采萱、秋灵、明曦、听雪,甚至荀祺都公然呆在房间里。烟微赶紧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体,“你在这没事吗?”

“放心,煜王已经将习风筑封锁起来了。”

烟微会意地点点头,的确,她满身伤痕的回来不免惹人怀疑,还是等伤好了再见其他人才合适。

听雪很快读懂了烟微的表情,安慰道:“姐姐放心,听雪的玉\肌丸不仅能很快去除疤痕,还不伤胎儿。”

这话引得房间里一阵骚乱,烟微眼睛一扫,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肚子上,或带着喜悦、或带着调笑。

烟微的脸不觉微微发烫,她赶紧将脸捂得严严实实,难得露出娇羞的表情,反惹得众人嘻嘻哈哈笑起来。

“这次看哪个多嘴多舌的还敢说小姐跟人……”

秋灵许久没见到烟微,一时兴奋,话就不过脑子,讲到一半赶紧吐吐舌头,自知失言。

可惜,逃不过烟微的耳朵,她脸色的娇媚之色一敛,“他们都说什么?”

一句话问得在场人都低下了脑袋,毕竟烟微身怀有孕,谁也不敢惹她生气。

烟微扫视一周,眼睛定格在明曦身上,“明曦,你来说。”

明曦素来胆小,主子问话也自然不敢胡编乱造,只得压着声音回答:“煜王府都传王妃与……”

明曦畏畏缩缩地瞟一眼荀祺,皱着眉头道:“传王妃与情郎私奔了。”

“小姐你别听那些长舌妇胡说,你现在回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啊,小姐安心养身体,待到生个小王爷,让他们统统闭嘴”

……

几个丫头生怕烟微生气,赶紧绞尽脑汁安慰着。

可烟微在意的却不是传言本身,而是散播传言之人的居心……

若只是内院的斗争倒还好,就怕有些人被蒙蔽了双眼,反害了整个煜王府。

这个想法让烟微自己都忍不住一激灵,“听雪,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听雪是毓秀阁的人,一定会比别人更敏锐一些,烟微相信这些日子她定是已经查明了背后之人。

“是一个名唤依珊的侍妾传出来的。”,听雪果然不负毓秀阁之名。

“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针对我?”

“听闻她家境不好,当日给王妃送贺礼时,已经倾尽家财。”听雪一声惋惜长叹,“不巧的是刚好那个月她弟弟生病,因为没钱治病过世了。”

“所以她就把这笔帐算到了我头上?”烟微觉得又可笑又可气,而且心中无来由的不安,“她人在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也该道个歉的。”

“依珊夫人最近总是疯疯癫癫的,前两日已经失踪了”,听雪答道。

疯疯癫癫?失踪?烟微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蹊跷得很,她心头的不安更甚。若是往日有凌栖迟在,她还能稍稍宽心,可是如今……

烟微的眼睫一垂,凌栖迟的脸就顷刻浮现在她眼前,不由自主到问道:“王爷呢?”

“王爷进宫了,好像与擅闯军机处之事有关。”秋灵嘴快,别人还来不及拦她,她就先把话一股脑抛了出来。

“皇帝这么快就有后招了?”烟微觉得脑袋一震钝痛,也不知为何,觉得依珊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她赶紧起身扯住荀祺的衣角,神色慌张,“梁大人那边没问题吧?”

“放心!早些时候,他已派人告知绝不违背承诺。”荀祺握着烟微冰冷的手安慰着,只是他没有把梁天成后半句话转达。

“梁某绝不违背承诺,但王妃也别忘了答应老朽的事情。”

——————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里,迎来了皇帝与煜王的第三次交锋。

大殿之上皇帝正襟危坐,嵌入龙椅里的手如同扼着凌栖迟的喉咙一般,迟迟不肯放开。

透过冕旒,凌栖迟那张若无其事的脸,虚虚实实地映入皇帝眼帘。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今日无论如何要有个了断,“煜王,不是朕为难你,实在是太多的证据都指向煜王府。”

“恕臣愚钝,臣不明白皇上何意?”,凌栖迟一挑眉,满腹疑惑,“还请皇上明示。”

“煜王莫急,朕今日定让你明白的透透彻彻。”

大殿之上,一贯肃穆的声音缓缓而下,而只有凌栖迟听得出这之中裹挟着的冷森之气。

这次发难来的仓促,凌栖迟并未做过多的准备,此刻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出了凌栖迟略显茫然的脸,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道:“煜王放心,若今日的证人证物有假,朕也定当为你做主。”

一语毕,皇帝给身边的周公公使个眼色,便有三个人低着头款步入了金銮殿。

这三人都是平头百姓,自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刚一踏入朱漆大门,身子便开始瑟瑟发抖。

凌栖迟并不认识其中两个男子,但身着月华裙的女子他却十分熟悉,正是煜王府的依珊夫人。

“这几位煜王可识得?”

“回皇上,这是我府上的侍妾依珊,至于其他两位……”凌栖迟摇了摇头,却是不认识。

“既如此,那我们便请依珊先说吧。”

突然被皇帝点了名,依珊止不住地身体一个激灵,她余光小心翼翼地触及凌栖迟,却见凌栖迟脸上并无异样。

反而是皇帝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睛一剜。

这一细微的动作让依珊更为惧怕了,她赶紧连磕几个响头,“回皇上,除夕前日,依珊的确看见墨侧妃神神秘秘地去见了一个男子,还说除夕夜亥时就行动。”

这话凌栖迟也从依珊口中听到过一次,只是这次她的口供略有更改。

凌栖迟了然一笑,看来皇帝此次是要用半真半假的证据将他拿下,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盯着依珊,这场戏他到突然有兴趣观赏了。

而依珊看着巍然不动的凌栖迟,心里反没了底,声音越压越小:“那男子给了侧妃一个匣子,好像很慎重的样子。”

“匣子?可看清是什么了?”皇帝倒很热衷于与依珊一唱一和。

“回皇上,妾身依稀看到是块玉佩。”

“你倒是看得清楚。”,凌栖迟冷不丁补了一句。

“煜王若有冤情,朕自当为你做主。”皇帝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打断了凌栖迟,“但先让依珊说完。”

“诺”,依珊怯怯懦懦地应了一声,“妾身只是忧心王爷和煜王府安危才多留心了一些。妾身的确看到那是只上好的羊脂玉佩,其他虽看不清楚,可上面两道艳红的光却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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