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秦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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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灵暗被秦川叫去,知道了一个消息——他要跟着冯五言去苦行山上修行。

秦灵暗见那空间腰带里被秦川塞得满当当的行李,无语良久。

秦灵暗道:“何日是归期?”

秦川摸摸秦灵暗的脑袋,笑道:“你啊,还没走,就想着什么时候回来了。”

秦灵暗道:“毕竟到时候家族里会开祭祖仪式,我得去参加。”

闻言,秦川收回手,负手望了眼窗外,口吻淡淡道:“你不必参加祭祖仪式,最好过个三五载再回来。”此时,他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端的是一派风轻云淡。

秦灵暗道:“父亲,我舍不得你还有祖父。”他在这里倍受关怀,自然是舍不得这些人的。不过,他没有提出什么不走的话,只是诉一言,仅表情念。

秦川闻言,一时情难自禁,眼眶不禁湿润了。背对着秦灵暗,他叹了口气,道:“为父和你祖父亦会想你的。”说罢,就让秦灵暗走了。

秦灵暗走出门外,回头望见秦川从袖中拿出一卷画轴,展开画轴深情地望着,又在那喃喃自语着什么。那画中的人是个身着白衣的妙曼女子,四周背景是盛开的白芍药,愈发称托的那女子姿丽貌秀。

阿白“死而复生”,开口道:“那画像中人乃是原主已逝的母亲,一个名楼花魁,芍药。”

秦灵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倒不是说他轻视此类职业的女子,而是惊诧于自己的身世。毕竟,秦川是名门之后,怎么能和以色侍人的女人在一起?这样的话,秦灵暗的外貌就成了很值得攻击的一点了。毕竟,这样的母亲,大大加大了秦灵暗非秦族人的依据。

秦灵暗携带着百里徒走,让轩辕破留下来看情况。

冯五言见秦灵暗来的慢吞吞,又复带小斯,心中大为不悦,不禁认为秦灵暗身处此等世家,被族内之人娇生惯养坏了,于是便悄悄萌生了打压之意。

冯五言打开小地图,指道:“苦行山位于奉国与吴国之间,距此处有三万里远,为师与你需步行前往。”他瞥眼秦灵暗的表情,却发现秦灵暗既没有与家人分别的伤感,亦没有面对遥远路途的畏惧,平静的有些怪异。

身似流云,心境空明——说的就是秦灵暗。

秦灵暗道:“不知苦行山是个什么地方?”

冯五言道:“那是一处佛修圣地,山上建有‘苦行’寺庙,为师与方丈‘蝉休’素来交好,到时你可居于苦行寺内。那处环境优美,又复佛光普照……”

秦灵暗打断冯五言的话,道:“冯先生乃是儒修,为何如此推崇佛修?”

冯五言道:“修行者之间虽有门派差异,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佛修一向讲究布施行善,这与儒家的思想正好契合。”

秦灵暗道:“哦,那佛家之人可有不可食肉,戒酒戒淫之说?”他曾借阅过不少佛家书经,对佛教的理念也比较推崇,但一直没遇到过和尚,比较好奇。

听到秦灵暗口中吐出‘淫’字,百里徒身躯一僵,差点起反应。毕竟,对他来说,秦灵暗此举实在是相当有冲击力的。

冯五言面色有点难看,他道:“自然!”他以为秦灵暗吃惯了珍馐,不想吃素餐。又以为秦灵暗表面生的薄情寡欲,实际上背地里又是另外一番纵情面孔,于是愈发下定决心要改造秦灵暗。

秦灵暗以为冯五言平时说话就很冲,不做他想。于是,他对冯五言内心的想法还浑然不知。

几人前脚刚走,后脚秦家其他地方就派人来了……

秦川听闻来人是秦家纯脉本家的,连忙自正门前迎候。秦峰暗穿上代表七级炼药师的灰色星珠长袍,端好了身份架子,坐于正厅内啜茶等人。

那群人驾驭着三品飞禽,落于门口。飞禽宽大,扇翅生风,落下时四周树木竞相折倒,秦川却依旧笔直的站在那,巍然不动。

飞禽上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灰裘围脖,手执丹桂,容貌精致的少年。那人鬓边留两缕银灰长发,眸色如铅,浑然一派矜贵之气,叫人不敢拿正眼去瞧,冒犯。

秦川微颔首,姿态从容道:“原来是桂丹少爷大驾,未曾喊祖父前来共迎,实在是失礼。”

秦家,唯有纯脉一派是人才有资格取三字的名字,其中,秦桂丹就是当今秦家最杰出的年轻一辈炼药天才。至于秦灵暗,该怎么说呢……也不能算是例外。

秦灵暗之母芍药乃是秦家中长老之义女,而秦川又是秦峰秦家左长老之子,所以秦灵暗在名分上算作纯脉,但至于实际性么,却还是很值得人怀疑的。

秦桂丹坐在凤撵上被人抬着下去,他姿态慵懒,口吻又略带几分漫不经心道:“三月之后就是祭祖仪式了,要去大祠堂的人摘选好了么?”

秦川在引人去正厅的路上,答道:“具已摘选完备。”

秦桂丹拨弄着手中的桂枝,道:“那其中可有一个也是三字姓名的?”

秦川的表情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他似在笑着,口吻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他道:“不曾。”

秦桂丹抬眸望了秦川的背一眼,道:“哦,是吗?那小顺子怎么说,他的大、表、哥曾回来过呢?”说罢,他凝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恶心反胃的东西,脸色不大好看。

秦川想也不用想都猜的到秦桂丹此时的脸色。毕竟秦灵暗的血脉真伪不经考量,却偏偏能同秦桂丹一样都是纯脉一辈三字,这种事自从知道以后,就在这位天才心里结下了一个极难磨灭的疙瘩。尤其是,每当原主恃强凌弱,拿秦家做幌子干各种蠢事的时候,他就会恶心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秦灵暗死了,秦桂丹心情好过一段时间。然并卵,最近他从小顺子(他无比忠诚的簇拥者之一)口中听闻秦灵暗没死又回来的消息,旧病(心绞痛)复发了。

小顺子的口吻是既愤恨又崇拜的,这让秦桂丹心里很不平衡。然而,通知祭祖仪式一事交落到他肩上的时候,他故意先去通知别家,最后才决定光顾秦峰这一家,想留足够的时间去看看秦灵暗究竟有没有秦顺说的那么“天上有,地下无”!

秦川道:“诶,桂丹少爷来的还真是不凑巧。落玉因拜冯五言儒师为师,与之共去修行了。”他所述之言亦不曾有假,只是不太完整而已。

秦桂丹闻言,挑眉,有些愠怒道:“你耍我?”

秦川浅笑道:“岂敢?”按照平时,他大概只会诺诺道一句‘不敢’,此时这样反常,大抵有几分把爱子送出去的沉痛在作祟。

秦桂丹道:“量你也不敢。”

秦川知道秦家的孩子多半被培养的单纯,却绝非善良之辈,他呐呐道:“自然。”然而,他却不知道,秦灵暗恰好是与那群人相反的类型——不单纯,却善良。

秦峰接待了秦桂丹,并将三月后参加祭祖仪式的人选报了上去:秦族左长老,七级炼丹师秦峰、四级炼器师,秦川、四级炼器师,秦轲、一级灵阵师,秦顺……

干完公事,秦桂丹在秦顺的介绍下来到了落玉轩。

落玉轩的梅花还未凋谢完,空气中漂浮着一层清寒冰冷的梅香,沁人心脾。一个红衣少女正躲在一棵树后偷偷瞧望着什么人,娇面上一片粉意,宛如桃瓣。

秦桂丹哦了一声,道:“她是谁?”

秦顺不屑道:“一个女婢,叫柳香香。不过是祖父送给大表哥,却被大表哥赠给外姓小子的丫头。”

秦桂丹挥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到秦顺脸上。他一副‘打你算是给你面子’的欠揍表情,道:“看样子你好像很崇拜你那位大表哥!什么外姓小子,他也配称秦家的人!我看他不过是故作清高的贱货!也不看看他是从什么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恶心玩意儿!”

秦顺不敢捂脸,只觉得脸上、心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他只能支着一掌笑脸,不停赔罪,却不说一句赞同的话。因为,此时他脑海里闪过秦灵暗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和让打心底觉得人自惭形愧的气质容貌。

两者相较之下,秦顺不由对秦灵暗折心。哪怕他差点死在秦灵暗手中,他还是偏向秦灵暗这一边。当时,他觉得秦灵暗肯定是秦家的人,是大伯的儿子,要是有他在,秦桂丹肯定不能这么欺负人。

可惜,秦灵暗不在……

秦桂丹勾勾手指,道:“那丫头长的不错,本少爷要了。”

秦顺干笑道:“不过是一个被人不要的破货而已,桂丹少爷何必……”他不太希望秦桂丹染指秦灵暗的东西,不由说出了忤逆之言。

秦桂丹甩手又是一个巴掌。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他道:“敢反驳本少爷的命令!找死!”

秦顺虽然躲得过身娇体贵的秦桂丹的巴掌,可他不能躲,只能硬生生挨下这一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因为他掉了一个牙,却还哼一声不吭,能摆出笑脸迎人。

秦顺咽下自己的牙,感受着牙齿自喉咙滑入腹内的刺痛,已经褪去一身娇嫩,成熟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在秦桂丹面前吐牙,回去后秦桂丹肯定会取消他参加祭祖的名额。

如果名额被划去的话,就差不多等于在秦家名册内被除名。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言而喻。

轩辕破练剑回来,走过发现在一旁偷看自己的柳香香。他抹把汗,道:“别躲了,我看你了。”说罢,他的视线转移到乘着凤撵的秦桂丹身上。

秦桂丹一开口就是:“你就是那个外姓小子?叫什么名字!”很不可一世的口吻。

秦桂丹见轩辕破仪貌不俗,眉目英毅俊朗,不由心生赞许之意,有意想交个朋友。但身为炼药师的尊贵使他不屑低头。于是,他就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质问眼前的少年。

轩辕破呵了一声,道:“你算哪根葱?”他一身锦袍,又身怀帝王气象,两者一站一座,却给人比秦桂丹更加崇隆尊贵,霸气潇洒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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