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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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财放话让管家找媒婆说亲,管家一去说,媒婆就说:“有,有,有!“

管家道:“我们少爷说了:要能干的,人要宽厚的。“

媒婆为难道:“那到底是要能干的,还是要宽厚的?“

“不能既能干又宽厚吗?“

媒婆笑了,“你这就好比要个女娃既白又黑啊?!“

管家道:“那还是要个能干的吧!“

管家回去后把情况和生财一说,生财闭目道:“也好。婉如就很宽厚,结果还不是……“

“你去和媒婆说,如果找的人合适,谢媒钱一定很丰厚!“

管家去和媒婆一说,媒婆打了鸡血地道:“您放心,大少爷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媒婆把手上的姑娘想了一遍,有漂亮的,有忠厚的,若说能干可持家的还真差那么一点。

媒婆倒想把手上读过几年书的张秀才家的姑娘说给生财,自己还亲自上门探查了一番。

可是去后,张秀才不在家,张秀才的娘子卧病在床,张家姑娘可儿出来接待媒婆,说了半天话,茶水也不知道上一杯。媒婆暗自摇头。

坐了片刻,媒婆正准备离开。忽然外面进来一个姑娘,

“可儿,你看我今天算的账对不对?“说着看向媒婆道:”呀,家里有客人啊?这是?“

可儿脸一红,“这是王家婆婆,找我爹有事。“

姑娘看了看道:“怎么,你爹不在,茶水也没有的?“

可儿“哎呀“一声,赶紧泡了茶送上来。

媒婆看见这个姑娘颇伶俐,便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呀?“

姑娘道:“王婆婆好,我爹姓张,是木匠,前年过世了。如今我和我娘带着弟弟、妹妹们过。“

“哦,你是张木匠的长女啊?!“

“正是。“

“你娘还是孤身一人?“

“是的。“

“那你们以什么为生?“

“我娘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我也能做点小买卖补贴家用。“

王婆知道: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挣得有限,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只怕还都在这小丫头身上。便问:“你都做些什么买卖?“

姑娘说:“我表哥他们村打鱼为生,我就到他们那里把鱼收来,然后再到集市上卖出去。中间挣个差价。 “

王婆和姑娘聊了几句,发现这个姑娘对答如流,眼里又看的到人情,又能吃苦又肯干。不由就动起了心思。

“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六了。“

“可曾许配人家?“

姑娘笑着道:“我总得等我弟弟妹妹们大了!“

王婆心里就有数了。待她走后,王婆也告辞而去。

王婆来找王生财,“大少爷,我倒是见着一个能干的,只是没有爹,怕你嫌弃人家。”

王生财问了问情况道:“一个女孩子能撑一个家实属不易,要是可以就定下她吧?!”

王婆一听有戏,赶紧起身去了张木匠家。张氏正在家洗一大盆的衣服。看见王婆上门就起身让座,“王婆来啦?您稍坐,待我洗完这件衣服。”

王婆也不催,“你洗你的,我跟你说件事。王员外家的大少爷刚走了大奶奶,想要续弦,我看你家老大挺不错的,想给说合说合。”

张氏忙擦干手给王婆泡茶,“不知这大少爷可有孩子?”

“没有,只有一房妾室,如今怀着呢!”

张氏道:“多谢王婆费心,这事我得和孩子说一声,明天我到府上再说这件事,可好?”

王婆拦着张氏道:“我就这事,您忙吧?我走了,在家等你回音。”

张氏是知道王员外家的,那可是镇上排的上号的大户。如今见女儿能去做填房,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忙让小弟去集市上唤姐姐张燕回来。

张燕回来后就嗔怪道:“娘,啥事啊?!我都把剩的鱼便宜卖了!”

张氏把亲事一说,张燕就反对道:“娘,我现在不能说亲,我嫁了,你和弟弟、妹妹咋办呀?!”

张氏笑道:“傻孩子,等你成了王家少奶奶,你想帮扯我们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张燕低头不语,“娘,您要是看着好,咱就答应人家吧?”

张氏说:“听说还有一个妾,你去了要是拿不下她,以后就有你受的了!”

张燕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说定了亲事,生财很快就提出完婚,张燕托媒人告诉生财:家里负累重,婚后每年都要给自己家里一定银两帮衬,生财满口答应。

快到年关的时候,两家就把亲事办了。新嫁娘进屋拜过堂就被送进了洞房。睡到半夜,忽然有下人来报:“大少爷,姨奶奶肚子疼,请您去看看!”

张燕听了道:“肚子疼去请大夫,大少爷歇下了,不得便。”

生财正和张燕温存,听到姨奶奶有事相邀,厌烦不已。张燕出声回了下人,自己乐得不出声。

第二日,张燕早起敬过媳妇茶,就等着巧云过来见礼。巧云以肚子疼为由,推脱不来。

张燕扬声道:“她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下人回去告诉躲在房里的巧云,巧云一掂量,便端着茶盘柔柔弱弱地来了。张燕接过茶碗,手一滑,茶碗摔碎在地上,“哎呀,这茶碗太烫了!”

巧云低头收拾了碎茶碗,又去重泡,这次兑了些凉水。巧云打开茶碗一看,“这水怎么回事,茶都没泡开?!”说完盖上了茶碗,丢在了一边。

巧云银牙暗咬,又去泡了一杯,这次没有偷奸耍滑。开水冲泡了,用嘴巴轻轻吹温,用手背试了试水温这才端了上来。

张燕伸手端过来,吹开茶叶,轻轻抿了一口,“嗯!这茶很香!有劳姨奶奶了!”

“这几日我不得空,麻烦你把手头的账本清一清,等我闲了,你就拿来给我。”

“是。”

“你先回去吧?”

巧云忍气吞声的回到卧房,气得大发脾气,“一个填房,好大的架子!”

房里丫鬟劝道:“姨奶奶息怒,这要是给人传到大奶奶的屋里,可不得了!”

说着递上一杯温茶,巧云接过来喝了一口,坐下道:“我且由着你张狂,等落到我手里,我们再算!”

第二天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巧云依着惯例站起身为大家盛饭。张燕站起来接过饭勺道:“我没来,这些事都要劳烦姨奶奶,如今我进了门,这些事就不用劳烦你了。”

说完张燕为家人盛了饭。巧云站在那里好生尴尬。

生财见了道:“都坐下吃饭吧?”

巧云红着脸坐下,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

饭后,王员外和王氏回到房中,王氏道:“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很是厉害呢!我看巧云那丫头翻不了天了!”

王员外道:“以往,婉如在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太宽厚,压不住人。如今这个我看倒是厉害角色。巧云那丫头,欺软怕硬的主,是得主母压一压。”

晚上生财回屋,张燕就问:“爷,以前家里的事都是巧云在掌管,如今我来了,明天我就想接手了,你看可好?”

生财道:“当然得你来,以前婉如身体不好,很多家事都要仰仗巧云。姨奶奶掌管家事本来也不合规矩,只是你才上手,难免有些生疏,不懂的地方,你还要多多问问巧云。”

张燕冷笑,“爷,这每个人管事的方式都不一样的,我不懂的地方自会问你,难不成我一个当家主母还去问个妾室不成?”

生财听张燕言语不善,便敷衍道:“也好,也好!”

三朝回门的时候,在张燕的示意下,生财带上了丰厚的礼物和张燕一起拜见了岳母。张氏见女儿荣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张燕劝道:“娘,女儿回来看您是喜事,怎么光顾着哭?”

张氏擦拭眼泪道:“娘这是高兴呢!”

张燕夫妇陪着张氏说了说家常,张氏对生财道:“儿啊,我这女儿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爹,你可得多疼爱她!”

生财朗声道:“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她的!”

张燕夫妇在张氏这里用过了午饭,这才起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张燕道:“王郎,我母亲凄苦,弟妹幼小,以后还要多仰仗你帮衬!”

生财这几日对这个新婚的妻子那是百般的满意,千般的称心。听到这话,大包大揽道:“你放心,以后岳母和弟妹的生活都在我身上,你不用操心!”

张燕听了这话,喜不自胜,盈盈下拜道:“多谢夫君!”

生财俯身扶起道:“都是自家人,何需大礼?”

回门后,大婚的各项礼仪基本完成,张燕便让巧云拿出账本,张燕一一过目。

精明的张燕很快看到账本中有几笔账语焉不详,便叫来巧云和管家对账。管家一看名目,就说道:“这几笔账是姨奶奶交代的,我不清楚。”

张燕看向巧云,巧云面红耳赤道:“这几笔是我过节回去探望父母亲备的节礼……”

张燕笑道:“昨日我回门才和夫君一起去看望过我的母亲,哪里又出来一个岳父母要拜见?”(古时候的妾室不过是比婢女高一点的主子,没有身份地位,自然她的家人也算不上是亲戚。)

巧云脸涨得通红。张燕看了眼她微凸的腹部道:“看在你腹中孩儿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得再有下次!”

“是。”

巧云回屋大吼道:“她回门大包小包的带,如何我回去看看爹娘,备点薄礼就不行?!”

丫鬟小红忙解劝道:“姨奶奶息怒,主母才进门,难免拿你立威。忍耐几日,过了这几天也就好了。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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