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魏老他们几个走过来和刘涛打招呼，倒也没劝他，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体现出刘涛的身份和能力，若是这时候他撤掉20万的桌签，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刘涛，我去帮你拉几个客人吧？”李瀚笑着说道。
“帮我拉几个客人？哈哈哈……李总啊，你这话我咋听着不对劲呢。”刘涛笑着说道。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一起大笑着。
魏老冲刘涛低声说道：“那个周牧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我让文昊过去他那里看了看，那小子可没少说你的坏话，一直在诋毁你呢，你小心点。”
刘涛瞥了一眼周牧扬那边，澹澹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嗯，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要做到这样才对。”
“一开始我以为他也就是有些心高气傲，可现在才知道他竟然是那么的无知，唉——看来这柳会长也有识人不淑的时候啊。”李瀚叹口气，微微摇摇头。
刘涛一愣，问道：“哦？李总认识柳会长？”
“柳会长曾去过几次凫县，每次都下榻在我那里，故而也算是认识。”
“我个人倒是觉得柳会长这个人不错，只不过他一心都放在学术上了，对识人方面反倒是差了一些，若是被他知道了周牧扬的真实性情，估计他不知气成什么样呢。”魏老说道。
几个人在这里聊着，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
“你这是古董吗？是你小时候自己那泥捏的吧？去去去，一边儿玩去。”
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手里捧着一只脏兮兮的泥碗，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专家”，没好气的说道：“你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别以为自己鉴定不出来就说别人都鉴定不出来，哼！”
“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就是小孩子泥捏的玩意，去去去，别耽误后面排队的朋友。”
这名中年人捧着那只泥碗，来到下一个专家前排队。
好不容易排到这位中年人，他把那只泥碗递上去，“专家，麻烦您帮我鉴定一下这只碗。”
专家接过来，先用肉眼看了看，接着拿起放大镜等各种仪器鉴定一番后，很严肃地说道：“这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您这确实不是什么古董，这就是一只在地下埋了一段时间的玩意。”
“胡说！你们都没本事鉴定！”中年男人生气了，大叫着，重重拍着桌子。
专家撇了撇嘴角，道：“好了这位先生，请拿着您的‘古董’离开吧，别耽误后面的朋友们。”他把古董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啪啪啪！
中年人拍着桌子，指着那专家怒吼道：“你什么意思？嘲笑我是不是？我这是祖传的古董，你们一个个的没本事，鉴定不出来就不要胡说，哼！”
周牧扬起身走过来。
“这位先生你别生气，我来看看。”
“好，好，多谢周会长。”中年人跟着周牧扬来到桌前。
其实这中年人大家都看到了，自从捧着这只泥碗进来之后，找了不下十几个专家，都说不是古董，说好听点是这中年男人胡闹，说不好听点，很可能是那些专家们没本事，鉴定不出来。
而周牧扬也正是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再次扬名。
他坐下来，双手捧着泥碗放在桌上，和那些专家们一样的流程，一样的仪式感，原本周牧扬这里围的人就很多，现在更是为了里三层外三层。
周牧扬要的就是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发现人越来越多，他更开心了。
魏老、彭康宁和李瀚也围过来看着。
“你们说这能是古董吗？我怎么看着像小孩子捏的泥巴呢？”
“可不就是泥巴吗，我看这人纯属来捣乱的。”
“不，应该不是，就算是捣乱我想他也不敢在周专家这里捣乱吧。”
“要是周专家再鉴定不出来，恐怕得会长亲自出面了。”
“那边刘专家不行吗？他的鉴定技术可是很高的。”
“嘁，我感觉他是在刷存在感，你看看他桌前，一个人都没有。”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牧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他几乎用遍了桌上的工具和试剂，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也就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古董。可若是自己也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岂不是说自己的本事也不行吗？
柳会长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呵呵。”周牧扬无奈地一笑，说道：“各种鉴定显示，这不是古董。”
“不是古董？那年份呢？”
“年份……”周牧扬突然间反应过来，对呀，从年份上看啊。想到这儿他立刻要进行碳十四的检验，可这个时候中年男人却不允许进行碳十四检验，说这样会把古董给损坏的。
柳长民说道：“这位先生，碳十四是唯一的检验方法了，不然的话实在是没办法鉴定出来。”
这位中年人听了，把碗抱在怀里，缓缓转头看向刘涛。
刘涛感受到他的目光，睁开眼，冲他笑了笑。
“你们鉴定不出来，不等于别人鉴定不出来，我去找……刘专家！”最后他愣了好久才说出来，也似乎下定了决心。
周牧扬一听顿时笑出声来，“这位先生要去找刘涛也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可要提醒你看清楚了，他那里鉴定是收费的，20万一次呢，说实话就算你这只碗真是古董，就怕还卖不了20万呢。”
“对呀，你愿意出20万吗？万一真的不是古董呢？”
“这根本就不是古董，要是我一个人鉴定说不是还可能会出错，现在这么多专家都鉴定不是古董，周会长也说不是，我就不信他刘涛能鉴定出来。”
“咱们这么多人都鉴定不是古董，他要是鉴定出来是古董才真是假的呢。”
这中年人听了，心中也犹豫了。
毕竟大家说的也都是有可能的情况，就算真的是古董，那这古董要是卖不了多少钱，岂不是自己还要往里搭钱吗？而且若真的不是古董，自己岂不是赔大发了，还会丢了面子。
想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凄然一笑，迈步就要离开。
突然魏老叫住他，“兄弟，去找刘专家鉴定吧，若鉴定出来不是古董，或者卖不了很高的钱，这鉴定费我帮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