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首辅大臣钱谦益府
钱谦益打开内监送来的密旨，叹了一口气。
心中念道：“果然如李太师所料，皇上又开始弄权了。”
“如是，你亲自把这封密旨给李太师送去。”
是夜，潇湘阁
“大家怎么看？”李牧斋把密旨给内阁重臣和军中高级将领传阅。
“这是鸟尽弓藏，卸磨杀驴，是要置李太师于死地啊！”司礼秉笔太监王迎朝首先表态。
王迎朝是钱谦益在内监培养的人，曹化淳战死之后暂时替代了东厂提督和京营戎政的职责。
“当年李太师灭金的时候，皇上也是这样逼着他革除所有官职的，最后朝廷里被温体仁和曹化淳搞的乌烟瘴气的，这次玩玩不能退让了。太师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跟随你！”
新晋的兵部尚书，李牧斋的旧部，孙元化义愤填膺。
六部阁老面面相觑不发表看法。
“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果任由着皇上这么搞权术内耗，大明中兴无望啊。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明天朝会你们不表态就行了。”
钱谦益作为内阁首辅给他们提了个醒。
大家一起看向李牧斋。
李牧斋叹了口气说道：“我两次就大明于水火，想不到还是被皇上猜忌，虽然我现在手握强兵，行反复之事如探囊取物，但是我也不愿留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李太师明鉴！李太师真是忠靖岳飞在世！”
那些不表态的高管听了李牧斋的话对了眼色一起冒死说道。
“我建议啊，立蓝贵妃的儿子朱韵文为新君，由内阁摄政，让朱由检当太上皇去吧。”王迎朝提议。
“这样最好，新皇尚小，我们可以好好教育，让他成为符合我们要求的明君。”钱谦益说道。
其他内阁大臣开始交头接耳讨论。
“我同意这个提议，只要大家都支持，新皇登基之后我就除去一切职务归隐西山。”李牧斋也表了态。
李牧斋不干政，还能摄政，新皇还是自己一手培养，那还有什么监管，不是自己想怎么搞怎么搞么，高官门心动了，一起表示支持。
第二天明，皇极殿
“李牧斋带来了吗？”朱由检阴笑着问王迎朝。
“来了，我特地拍了锦衣卫带过来的。”
李牧斋在几十个锦衣卫簇拥下跪倒在朱由检面前。
只见他递上了一个奏折，朱由检知道肯定是一份请罪的奏折。
朱由检满意的接过奏折，翻开一看，脸色渐渐暗沉，慢慢的嘴角开始抽搐。
“李狗！你这个逆贼，你这是要谋逆！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凌迟处死！”朱由检狂吼。
底下众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却纹丝不动。
“王迎朝你傻了？！抓人啊！”朱由检朝着站在身边的王迎朝斥责道。
王迎朝慢慢走到李牧斋身边跪在了他旁边。
朱由检瞬间觉得这几百人的大殿如此冰冷，座下跪着的这些百官如同豺狼虎豹，一个个两眼发着绿光。
“啊！！！你们！你们都是野兽，畜生！来人啊，野兽进宫了！父皇，母后。”朱由检发了疯一样往殿外跑去。
没有一个人去追。
“皇上疯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提议立朱韵文为新君。”钱谦益念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百官也跟着剧本演起来。
是年十月，昭告天下：
朱由检因疯病不能理政退位做太上皇。
蓝贵妃之子朱韵文登基，次年改年号为易德。
西山太师园中，李牧斋挽着小女彤彤说道：“你哥哥当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