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好了！开炉！”
莫相离和欧冶乾紧张的挤在熔炉的观察孔前，连呼吸都生生憋住了，生怕错过了关键时刻。
青白的金属液体从熔炉中流淌了出来，顺着滑道进入了泥范之中。
“快，你可别在这时候掉链子啊！”
莫相离小声催促起了欧冶乾。
“滚蛋，你别以为你学锻造快就什么都行了。”
欧冶乾嘴上不让半句，手上的功夫可是一点没有落下。他双掌齐出，转眼间就在泥范四周击出了六十多掌，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脖颈等处流淌了下来。
“该你了，快！”
莫相离早就准备好了，和上次主轴承时一样，控制着阳煞火焰精细的烧却了浮出的杂质。
“好了，你先一边呆着去！”
莫相离乖乖的躲到了一边，静静观察着欧冶乾的动作。欧冶乾一边在泥范各处轻点，一边集中注意力听着泥范里面传来的声音。
“不错，冷却的很均匀……”
欧冶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在泥范上点击着。
过来半晌，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差不多了，拿好锤子，到你了！”
欧冶乾抓住泥范在手里一拍一搓，泥范就彻底化成了粉末，还在散发着澹澹红光的剑胚露出了真容。
“赶紧的，敲打成你想要的形状！”
莫相离毫不含湖的走上前来，挥动铁锤在剑胚上叮叮冬冬的敲打了起来，在周围溅射出一串火花。
“真硬……”欧冶乾仔细看着剑胚的形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此硬度普通的铁匠根本处理不了，要不是你是修士恐怕根本都无法锻打出想要的形状。”
莫相离顾不上回话，手里的铁锤都挥动出了残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了铁锤，瘫软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不赖。”欧冶乾看了看成品，又弹了一下，听着那清脆的声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可真是个怪物，听我讲一遍再看**作一边居然就能做到这个水平。一般铁匠一辈子都未必能做到这样。”
莫相离有气无力的回答：“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我的家传秘法，能很快的学会各种技艺，缺点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忘掉。”
“那也很可怕了啊，有些东西本来就很少用，学却要学很久……我都想加入你家了——你有没有姐妹什么的？”
“滚。”
“好了，差不多就起来，活还没干完呢！”
欧冶乾一边说，一边再次把剑胚放入熔炉之中，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又取了出来，放进他调配好的液体中淬火。
等他把剑胚取出擦干后，莫相离已经拿着浸水布条和磨石等着了。
“小心点，要磨出刃，但不能磨出缺口——这东西这么硬，出来口子你得把整个锋刃全都重磨下去一截……”
莫相离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咬着牙没有停手。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的停止了打磨。
“啧啧，真是不错……”
欧冶乾拿起成形的短剑，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往剑刃上一吹，头发刚挨上剑刃就断成了两截。
“好了，拿亮石和油布自己擦亮吧，下一把过两天再说，我可累得吃不消了。”
莫相离小心的把剑身全都打磨的闪闪发亮后，拿起了这柄短剑，爱不释手的把玩了起来。一旁的欧冶乾看着都有些嫉妒了，说起了怪话。
“可惜你不是专门养剑的剑修，不然时间长了养出剑灵这一定会是名震天下的神剑了——哎，可怜神兵不能遇到合适的主人啊，浪费浪费……”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欧冶乾这么一说，倒让莫相离想起了《炼魂录》中的一篇将魂魄炼化成器灵的篇章来。
眼下他合适的神兵也有，合适的魂魄也有——就是不知道陈素馨愿意不愿意了。
现在继续把陈素馨放在太虚镜里教书已经有些浪费了，她最早教出来的那一批学生现在已经可以担负起乡村教师的重任了。以她的天赋，如果变成器灵的话……
那不就是自律浮游炮么？
莫相离畅想了片刻，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心神。现在只是打出了对剑中的短剑，长剑还得过两天才能出来呢。就算陈素馨同意成为剑灵，那也得让她自己好好选选啊。
三天之后，长剑也成功完成，莫相离兴冲冲的就拿着自己新鲜出炉的一对神兵去学堂找陈素馨了。
“阿离，你是说如果我成为神兵的器灵，我就可以自己操纵飞剑到处飞是吗？”
“正是如此！不过这样做的话你就无法离开剑体太远了。一旦分开太远，就需要重新祭炼建立联系了。”
“那也很好啊，这些年我要么挂在阿离身上要么被收进镜子里，一点也不自由。虽然我不讨厌和阿离在一起，不过也还是想自己到处看看呢……”
“再说阿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道侣，恐怕也有我在你身边的缘故吧？”
“这个真没有。”莫相离苦笑着回答，“我本来就没考虑道侣什么的。”
“唔，就当是这样吧。不过阿离切断联系后我就只能在珠子里吃吃喝喝了，时间长了实在无聊。就算阿离不说，我也在想有没有办法让自己过得有趣一些了。”
“所以你是同意了？”莫相离满怀期待的问。
“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的。”
“那你会选择哪一把剑呢？”
陈素馨看了看这一长一短两把剑，短剑长二尺七寸，长剑长四尺二寸，都在光线下反射出青白的光芒，偶尔还有像是星光的光芒闪过。
“放我出去，我要靠近感受一下。”
莫相离把陈素馨从养魂珠里取了出来，温润的光球缓缓的在两把剑之间徘回了一番，然后回到了莫相离的手中。
莫相离将陈素馨再次收入养魂珠中，问她：“选好了？”
“唔，你先告诉我，这两把剑都叫什么名字？”
“唔，没起呢。我还想你选哪个哪个就叫素馨，然后另一个再想……”
“我才不要和剑一个名字！我是我，剑是剑，就算我成了剑灵也不能混为一谈！赶紧想！”
“好好好……”
莫相离冥思苦想了一番，然后说：“赤豆丹枫，你觉得怎么样？短的叫赤豆，长的叫丹枫。”
“好。那我选赤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