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夜清文说道：“那你去加件衣服，这几天江城气温很低，一会儿顺便给你买两件厚一点的羽绒服。”
见他答应下来，尹妮开心的说到：“那你等我一下。”说着去房间拿了件外套就走了出来。
之后几天夜清文每天就带着尹妮出来玩，一边熟悉环境一边让她习惯与人接触，尽可能的让她适应都市生活。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联系秦依依，本来是想过完春节再联系的，趁着现在难得的时间多陪陪父母，结果白队一个电话让他的计划泡汤了。
电话接通后，白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清文，恐怕你这个年没法在家过了，鄂省出事了，那边的同事现在束手无策，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看了一眼开心的拿着袋子装零食的尹妮，夜清文走到店铺外说到：“什么事闹得这么大？”
“凶杀案，一夜死了四个，三男一女全部都是独居的年轻人。”
白队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听声音夜清文就能想象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夜清文的脸色也变了，不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这种事不是警方该处理的吗？找我干嘛？难道你们怀疑跟那些东西有关？”
“很有可能。受害者全都是死在家里，遇害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而且全都是被折磨死的，死状相当凄惨。”说到这里时，白队的语气有很明显的变化。
感受到白队的情绪变化，夜清文神色微动。“我去我爸那里能看到案件资料吗？”
本来他以为能看到的，结果白队沉默了一下说道：“现在江城只有我这里有，你要看就过来一趟。”
夜清文为难的看了一眼尹妮，然后说到：“今天不行，我明天过去吧。”
挂断电话，夜清文走到尹妮身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现在她这么开心，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看见夜清文走过来，尹妮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她拉住夜清文的胳膊说到：“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多买一点。”说完注意力又回到零食上。
这段时间零食吃的不少，江城的特色小吃也品尝过很多，不过自己出来买零食还是第一次，所以她看起来很高兴。
“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吧，我没什么想吃的。”无奈的看着她，夜清文摇了摇头，他很少吃零食。
傍晚回到家，夜清文一脸为难的对夜凌说到：“初二我可能就要出门了，鄂省出了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夜凌转头看了一眼厨房，然后看着他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了，不过你不跟你妈说一下吗？”
夜清文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身影，陈惜竹跟尹妮正在做饭，隐约可以听到她问的说话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偶尔还能听到一声轻笑。
“等吃完饭再说吧，现在还是不打扰她们比较好。”夜清文也有点无奈。
夜凌轻笑道：“你说要出去的话，做饭的两个女人都为你会牵肠挂肚，确实要等吃完饭再说，不然今天的菜指不定会是什么味了。”
“你以前从来不开玩笑的。”夜清文心中的阴霾稍减，也跟着笑了。
“严肃久了偶尔放松一下也很好。”夜凌解释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尹妮你不会带走吧？”
夜清文摇头道：“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出去玩的，怎么带她？”
“让她留在家里陪陪你妈也好，我们经常不在家，你妈她又不喜欢出去玩，能有个人陪着也好。”夜凌带着笑意。
又聊了一些其他事，夜凌冷不丁的问道：“在你回来那天见过一次面后夜寻一直没出现，她现在在干嘛？”
稍微感应了一下，夜清文回道：“在睡觉，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很少，就算醒了没什么事也不会出来。”
夜凌点了点头，随手打开电视没有再问下去。他很明白夜寻愿意喊自己爷爷是因为夜清文，也能感受到夜寻对夜清文以外的所有人都很戒备。
没过多久，尹妮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把菜放在餐桌上后过来抱住夜清文。
夜清文握住她的双手问道：“可以吃饭了吗？”
尹妮放开他娇俏的笑着：“嗯，饭菜已经好了。”现在的她，跟初见时相比改变了不少。
吃饭时夜清文随口说道：“今天开始尹妮你一个人睡，现在不跟我一起也能睡着了吧？”
尹妮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夜清文一边夹菜一边说道：“一个人可以睡着的话就不要再跟我一起睡了，你不答应也没用。”
听见他的话，尹妮沮丧的垂下头，连吃饭的动作都慢下来。
陈惜竹帮他们一人夹了点菜然后说道：“她想跟你一起睡就一起睡呗，忙完了跟她结婚就行了。”
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她也没有说“一起睡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话。
作为过来人，她可以看出尹妮未经人事，但是他们俩每天一起睡觉这件事也没有掩饰，反而大大方方的，本来还有点担心，听见夜清文的话后才明白过来。
夜凌没有说话，这种事他也不方便开口，虽然觉得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发生点什么也没关系，但是这种话显然不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
听见陈惜竹的话，尹妮抬起头看着夜清文，期待着他的回答。
夜清文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睡知道我要多久能忙完？”
陈惜竹沉默下来，尹妮期待落空反而没怎么失望，对于他的执着早有了解，也猜到他会说什么，所以也谈不上有多失望。
夜凌敲了敲桌子：“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饭桌上的气氛沉闷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饭后，尹妮没有帮忙收拾，而是跟着夜清文坐在沙发上，然后靠着他问道：“你要出去了吗？”
“要去鄂省，可能明天就出发。”被她猜到了夜清文反而松了一口气，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正在擦桌子的陈惜竹听见他们的话，放下抹布走过来说到：“不管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走，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也不急这几天。”
夜清文为难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反驳的话说不出口，又没法答应，只能沉默以对。
夜凌仍然选择作壁上观，他是想帮夜清文说话，但是也只能想想罢了，不然就是引火上身。
尹妮反而开口了：“让他去吧，这样拴住他也没用，而且现在不是还没有确定什么时候走吗。”
意外的看了一眼帮夜清文说话的尹妮，陈惜竹欣慰的笑了：“好孩子，委屈你了。”
晚上睡觉时尹妮还是跟夜清文一起，因为她帮自己说话的缘故，夜清文反而没法再说出让她一个人睡的话。
“这些就是案件相关的资料了，你好好看看吧。”白队接到夜清文的电话后直接把他迎进办公室，然后指着桌上的档案袋说道。
外面的文员和民警对于夜清文来警局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开始还会议论一下他来干什么，习惯后就没有人再关注他。
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A4纸和几张照片，夜清文看到第一张照片时眉头就拧起来了。
“这名受害者是失血过多死的，身上没有什么太大太深的伤口，但是如你所见，浑身上下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中小型伤口。根据法医鉴定，判断血液经过特殊挤压几乎流干了。”
照片上的受害者是一名女性，尸体上没有穿衣服，照片拍的是正面，可以看到遍布全身的密密麻麻的伤口。
“死者是在家被杀的吧，家里什么都没有吗？”放下照片，夜清文转头看向白队。
“没有，如果不是她母亲去看她，尸体现在都不会被发现。”白队脸色很难看的说到。
“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是那些东做的呢？”对于这一点夜清文最为不解。
“那边的同事调查过监控，从她死亡的那天往前推了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别人进她家，甚至小区监控里没有看到任何外来人员。”白队说着点了一支烟。
“这种近乎凌迟的死法显然不是自杀，难怪这么快就找我了。”了然的点了点头，夜清文轻声说道。
“她身上的伤口全都不深不浅，没有一处致命伤，但是这些不深不浅的伤口却差不多把她的血液流干了，这显然不是物理手段能做到的。”深吸了一口烟，白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补充了一句。
“确实，就算是颈动脉被割断了，也不可能把血流干，毕竟在血液流失到一定程度后心跳会停止，何况只是这种看起来吓人实际没有伤到要害的伤口。”夜清文跟着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后面的照片开始看。
照片里所有受害者的死因都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死前受过非人的折磨。
三名男性受害者，一名四肢被扭的像麻花一样，一名全身骨骼被粉碎，一名手指和脚趾被砍掉一半，五官也被割下来了，上半身还有明显的凹痕，肌肉组织被完全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