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敢叫商城？”
方宛之简直呵呵了。.
界面上只有寥寥十几种物品。
不是破草帽，就是烂披风，看起来稍微顺眼一点的东西是枚护腕，但也是很不值钱的样子。
“二十积分而已，你觉得你能兑换什么好东西？想要好的，就努力做任务，攒积分，升级呗！”
系统没好气：“等你攒够相应的积分，升到相应的等级，才可以点开对应的商城。”
“唔！”方宛之撑着下巴，自言自语：“这个护腕看起来很不错。”
“你想干什么？”系统万分警惕：“看清楚，那个护腕需要三十五积分才能兑换，你的积分不够！”
“积分不够我可以赊账吗？”
“不行！”
“哦。”方宛之无所谓的躺下：“那我睡觉了。”
咦？今天怎么这么好打发？
很不对劲啊。
被方宛之搓磨过无数次的系统，反倒不淡定了。
按照正常程序，她应该用她的强盗逻辑，从自己这里强行兑换护腕才对。
这么轻易就放弃，不像她的性格啊。
难道她在等自己主动开口？
哼，别指望自己上赶着去找她！
一炷香功夫后……
“宿主？宿主？”系统刚开始的声音低如蚊蚋，渐渐变得越来越大。
然而回答它的，是方宛之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竟然真的睡着了？”系统嘀咕。
可是心里好不踏实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她在憋着大招等自己，怎么办？
第二天卯时，方宛之照例带领姑娘们跑完早操，然后站在后花园的空地上准备打拳。
“姑娘们，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方宛之穿一身青灰色劲装，乌黑的发丝高高挽起。
背着双手，身姿笔挺，飒爽英姿。
青楼姑娘们齐声背诵：“路见渣男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嗯，很好。”方宛之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要记住，我们不能因为身为女子就觉得自己是弱者。女子当自强！”
“不管将来是做人家的妻子，还是作为母亲，都要把尊严放在第一位。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七出之诫，都是狗屁！”
“打完拳后，你们就去议事厅找我，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方宛之训过话，施施然回到议事厅。
豆十三娘捧着个檀木匣子走过来：“妈妈，楼里所有的资产我都清点了一遍，这是兑换好的银票，请您过目。”
方宛之打开数了数，大约有上万两，不由得啧了一声：“没想到芳华依翠楼还挺有钱。”
系统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宿主，你想干什么？”
方宛之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清楚了。”
“不，我现在就很想清楚！”
“还是等姑娘们都回来了再说吧。”
“不，你现在就说！”
方宛之越是这样淡定，系统就越觉得有问题。
“这可是你求我说的哦。”
“呜呜呜呜，是我求你说的。”
“是这样的，昨天我不是得罪了锦衣卫的那位大爷吗？临走前他说要报复，我让你替我想办法，你又不肯。我就寻思着，干脆解散芳华依翠楼，让姑娘们都各奔前程。楼都没有了，他还报复个毛线，你说是不是？”
“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
系统尖锐反对：“你有没有搞错？我是青楼系统，青楼系统！没有了青楼，我还算个狗屁系统！”
方宛之摊摊手：“就算我不解散青楼，等锦衣卫来封楼有区别吗？至少现在还能搞点银子跑路。锦衣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我可不想血本无归。”
系统默了。
这时，姑娘们三三两两走进来，各自搬了椅子，在方宛之身前坐好。
方宛之环视一圈，神情严肃：“姑娘们，咱们青楼遇到了重大危机，需要大家暂避，躲躲风头，这里有……”
“我管你。”系统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我管你总行了吧？姑奶奶！”
“这里有一……”方宛之不理它，继续说。
“这是楚枫他爹楚澜包养外室的资料，你拿去给他看，顺便许点好处，一定能让他打消念头。”
系统这次是真的哭了。
它觉得自己自从绑定了这个宿主，就没有一天不是在被压榨中度过。
当初它为什么要欢蹦乱跳的上赶着接这个任务？
嘤嘤嘤嘤，好后悔！
方宛之得寸进尺：“可是我还想要个护腕。没有护腕我浑身无力，头晕眼花，恶心欲呕……”
“给你！拿走！”
系统已经自暴自弃了，反正它又斗不过这个女人，不如干脆点，也少受点气。
方宛之捏了捏袖子里多出来的那份纸，和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眼睛里掠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遥想当年，可是人人都称姐我为小狐狸。
小样儿，还整治不了个你？
“咳咳，这里有我亲手绘制的人体穴位图，人手一份。”
方宛之冲豆十三娘招招手。
豆十三娘立刻又捧过来一个黄花梨木匣子，揭开盖，热情的给姑娘们一个个发送。
“别急别急，慢慢来，人人有份。妈妈说了，让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锻炼出强健的体魄，报效青楼。”
系统：“……你又玩我！”
它有一种想要原地爆炸的感觉：“你天天都在玩我！宿主，你太过分了啊啊啊啊啊！！！”
这世上最长的套路，就是宿主专门针对它设计的套路。
方宛之怡然自得：“兵书上说了，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兵书上还说了，兵不厌诈，谁信谁傻。”
“哪个兵书？我要去看看！”
“孙子兵法。乖，记得看完以后给我写一篇两千字的读后感。”
“我现在就去看！”
系统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
半个时辰后，系统长长嘘了口气：“孙子兵法果然是一部好兵法，看完之后让我茅塞顿开，心有丘壑。”
方宛之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身天青色的衣裳，正在梳头发。
闻言，语重心长：“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嗯？”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尽信》这本书不如《无》这本书好看。”
“真的？”系统跃跃欲试：“等有空了，我去对比一下。”
“噗！”方宛之忍不住喷笑：“你怎么这么可爱？”
“嘿嘿嘿，别的系统都是这么夸我来着。哦对，”系统突然想起什么：“你打扮成这副样子，不是准备出门吧？”
“回答正确，我就是打算出门。”
方宛之拍了拍袖子里的资料：“拯救青楼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