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职业操守不惜献出生命，是挺让人敬佩的。不过你确定你这么做值得？”
“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以后你心爱的姑娘该怎么办？”
死士眼睛瞪的溜圆：“我……”
“你的上司是不是承诺你，干完这一票你就可以收手了，从此和你心爱的姑娘双宿双飞？”
死士：“你……”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暗杀组织在没有榨干你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之前，会放你自由？”
方宛之恨铁不成钢：“你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为杀手组织卖命到死。要么被杀手组织直接搞死。”
死士瞠目结舌：“他……”
“她什么她？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孩极有可能已经被控制了。你要活着回去，她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你要是死了，她绝对性命不保。”
死士痛苦的捧住了头，喃喃低语：“不……不！”
方宛之缓和语气：“你明明并不想死，为什么不想办法给自己搏一条生机？难道你甘愿一辈子供人驱使，如同牲口般活得不见天日？”
死士抬头，嗫嚅：“我该怎么办……”
方宛之趁机淳淳诱导：“只要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自会助你脱离杀手组织。”
死士眼中有光芒一闪而逝：“那颖儿她……”
方宛之拍胸脯保证：“放心，只要你听我的，我肯定让你们后半辈子过得安安稳稳。”
死士低头沉思，犹豫良久，终于一咬牙：“好，我说！”
方宛之一颗吊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妈妈呀，累死她了。
虽说小时候自己经常这么算计表弟来着。
但是，这孩子可比表弟难对付的多了。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门外。
一刻钟过去，屋子里没有动静，楚枫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好整以暇。
一炷香过去，屋子里依旧没有动静，楚枫取过架子上的砍刀，左右端详。
一盏茶过去，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楚枫眉头微蹙，频频观望，显得坐卧不安。
李自强极尽恶毒嘲弄：“刑讯逼供还要背着人？也就是青楼妓子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呵，不会是把杀手当成恩客伺候，以期望用这种手段来套话吧？”
楚枫冷冷瞪他一眼，霍然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正打算破门而入，门“吱呀”打开。
方宛之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之色，拉着楚枫的衣袖就把他拽了进去。
所有人：“……”
嗯？
这是个什么情况？
李自强暗自磨牙。
小娘皮，真不要脸，勾引完一个又勾引一个！
老子一定要让你好看！
被拽进门去的楚枫也是一头雾水，用眼神询问方宛之：你在搞什么鬼？
“这位就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楚枫楚大人，绝对算得上是大官，你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
方宛之笑容满面给两个人做介绍：“他叫田顺子，已经认我做姐姐了，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枫呆了。
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一盏茶时间，这妞是怎么把一个骨头冷硬的死士变成自己兄弟的？
田顺子伸手，笑出一口白牙：“楚大人好。”
笑容腼腆，嘴角还有一个隐隐约约的酒窝。
这略带羞涩的模样，哪里像个冷血杀手？
根本就是个邻家小弟弟。
楚枫愣愣握住那只虎口长满厚茧的手：“好，好……”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只呆头鹅。
经过半个时辰的交谈，两个人终于搞清楚了一切。
原来，田顺子是杀手组织“血痕”培养出来的二等杀手。
这次受雇于一个很神秘的主家，按照他的吩咐潜伏在这里射杀指定的几个人。
方宛之问道：“除了已经死的三个人，还有谁？”
田顺子想了想：“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五毒门二当家贺老三，一个是金鹰帮的谋士施严。”
楚枫追问：“此二人长相如何？”
田顺子回答：“贺老三额头有疤，眼角有痣，施严看着文质彬彬，不过手底下的功夫相当好，擅长使用霹雳弹。”
“那么雇用你的主家，你可见过他的样貌？”
田顺子摇头：“不曾。而且这人说话声音时重时轻，时粗时细，想必故意做了伪装。”
方宛之皱眉深思：“杀手组织派一个身手不算绝顶的杀手，去杀两个功夫一流的人，明摆着是让去送死，这件事怎么让人觉得那么古怪？”
田顺子略有尴尬。
姐姐，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方宛之和楚枫对视一眼。
“混淆视听，声东击西！”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坏了，这两个人有危险，必须尽早找到他们。
楚枫和方宛之打开屋门，招过来一名锦衣卫耳语几句，他便进屋押着田顺子离开。
李自强伸手欲拦。
楚枫眼神冰冷：“怎么，你身为锦衣卫，知法犯法，想阻挠本官和方姑娘办案？这一局你又输了，方姑娘已经审出杀人凶手是何人，家住何处。经历大人，你是不是该去树上爬一爬了，或者到西市街头站一站？”
许多锦衣卫都笑出声来，甚至有几个楚枫的直系下属叉着腰，笑得前仰后合。
李自强怒极，他不敢记恨楚枫，只能把满腔怨毒通通发泄到方宛之身上，恨不得现在就让她去死。
他这么多年靠溜须拍马上位，是个标准口蜜腹剑的小人。
当他真的恨极了一个人时，反倒不会流露出来。
李自强很快收敛颜色，做出一副懊恼的表情：“贤侄教训的对，方姑娘一个女孩子家，我原不该和她针锋相对。”
“不过案子还没完结之前，也不好那么早就定输赢。既然知道凶手是谁，咱们现在就带人去把他抓捕归案。”
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方宛之心里冷笑，前后态度转变的这么明显，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死士招供说，凶手有两个。一个是五毒门的二当家，一个是金鹰帮的谋士。不知李经历选择去抓捕哪一个？”
李自强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狠毒：“方姑娘洞察入微，办案能力超群。你去查过哪一个，下官就跟着一起去，也好长点见识。不知方姑娘意下如何？会不会嫌我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