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冷笑：“如果我说不呢？”
他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为难方宛之，那天说的话不过是吓唬吓唬她。
但是这个女人太放肆，竟然敢用父亲的把柄来拿捏自己！
如此不知死活，怎么着也该给她些教训。
“楚公子非得睚眦必报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方宛之长叹一声，露出苦恼的神情：“你若是把楼封了，青楼里一百多个姑娘无处可去，只好卷卷铺盖去找楚指挥使，轮流给他老人家当妾，还是免费倒贴那种。”
“听说楚指挥使风流倜傥，老当益壮，姑娘们还是很愿意做他屋里人的。”
“你敢！”楚枫简直气急败坏：“你竟然威胁我？”
“楚大人不给民女活路，民女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
“方宛之，你可以！”楚枫气笑了：“本官暂且饶你这一次，但你也要保证这件事不许外传。”
母亲因为父亲花心，不知流了多少泪，伤了多少心。
尤其近几年母亲的身体越发不好。
父亲曾经信誓旦旦的在母亲病床前发誓，说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拈花惹草。
而他表面上看起来也收敛了很多，没有公务时，便会抽空陪着母亲，和她说话逗她开心。
没想到私底下依旧恶习难改。
想到母亲每日里笑盈盈等在垂花门前，翘首期盼父亲回归，楚枫心中就酸涩不已。
娶而不敬，不如不娶。
爱而不专，莫若不爱。
“方宛之，我放过你不是怕你威胁，而是因为你的父亲曾是战功彪炳的沙场英雄，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对你网开一面。希望你不要坠了你父亲的一世英名！”
昭武将军方言和，是大戊国有名的沙场战将，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几十场，无一败绩。
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在这次和金国的对峙当中，他不仅指挥失误，并且还莫名失踪，导致此次战役惨败。
皇帝震怒之下，将方府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全部卖入青楼。
一代战神就此没落，叫人扼腕叹息。
楚枫这句话倒叫方宛之心中微动。
自从方府家破人亡，那些昔日的同僚好友或者落井下石，或者绕道而行。
像楚枫这样明摆着流露出同情之意的人，还是第一个。
就冲这点，此人也值得结交。
可惜一见面就把人给得罪了，该怎么样才能挽回呢？
要不就把老爹再拿出来用一用？
方宛之在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上各掐了一把，疼得飙出泪来：“大人说的是，民女受教了。大人……”
可惜她这厢哭哭啼啼，正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那边楚枫已经不耐烦的撵人：“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本官公务繁忙，无暇理会闲杂人等。”
“……”
方宛之悻悻起身，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桌子，只见露出的那页纸上写着几个字“京兆府尹被杀案疑似皇权内部倾轧……”
她心里正在思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叮！”脑海中冷不防响起系统的机械音：“踩渣系统开启，请宿主接收任务。”
“胡斌，男，四十一岁。容貌特征，左眼角有痣，右嘴角有痦子。此人殴打妻子，不敬父母。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将于今夜巳时中，前往芳华依翠楼。
“世上渣男千千万，踩死这个咱再换。请宿主做好踩渣准备，祝宿主踩渣愉快！”
系统这次应该是学乖了，说的特别详细。
方宛之：“……你能不能别闹？”
系统：“此人同京兆府尹被杀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宿主你如果拒绝，将会受到惩罚……”
方宛之眼睛一亮：“接接接！”
威胁楚枫本来就是下下之选。
能帮他破案，在他跟前刷好感度，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这可真是瞌睡送了个大枕头。
系统：“……”
让我把话说完摆摆架子，就那么难？宿主你好过分。
楚枫皱眉看向方宛之：“你还不走？”
方宛之神秘一笑：“大人最近为了京兆府尹的案子，是不是忙得焦头烂额？民女可以帮忙啊！”
楚枫看她的眼神像看神经病：“你？开什么玩笑！”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本官没空搭理你，从哪来滚哪去。
“有个叫胡斌的男人今天晚上会来我的青楼里寻欢作乐，他和京兆府尹被杀案可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大人若是信我，今晚巳时中，可以过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被下药的事情还是在楚枫心里留下了比较重的阴影。
“信不信的，把人抓起来拷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楚大人，我们今晚见。”方宛之也不废话。反正信息已经提供给他，他要真的不来是他的损失。
拉开房门，一大群偷听壁角的吃瓜群众，立刻一哄而散。
个个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脸上写满了八卦。
“那个姑娘，你要走了啊？这么快，不再多待会儿吗？”
吃瓜群众之一笑容满面。
“是啊，是啊，我们锦衣卫是光棍的海洋，直男的坟场，难得来一个姑娘家，别急着走呀。”
吃瓜群众之二殷勤挽留。
楚枫拧眉：“你们是不是一个个都闲的蛋疼？要不要给你们找点事做？听说城东的乱葬岗这几天天天闹鬼，不然派你们去侦查一下……”
话音未落，所有人已经撤离十步之外，统统做出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模样。
锦衣卫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冷血无情嘛。
方宛之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我走了。以后你们来我的青楼玩，茶水免费。”
“……”
楚枫黑着脸，毫不客气的把她丢了出去。
回去后，方宛之关起房门，拿出护腕，喜滋滋左右摆弄。
这只护腕仿佛是为她量身打制，套在她的手腕上大小刚刚好。
更为难得的是，它是用精铁打制，宽五寸厚三寸。
护腕的左半部分放置着十几枚钢针，每一枚都又尖利又锋锐，绝对能在关键的时候自保或者杀人。
右半部分藏着一卷软刃，约摸有半个手指宽窄。抽出来可以当做软剑使用，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对方宛之来说太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