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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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往事,惜流年。向人依旧,两行垂柳,一片新蝉。

吞又吐,信还疑。上钩迟,水寒江静,满目青山,载月明归。

庐舍诗会每年依旧,热闹如斯,多少怀才士子因此而名气躁动,步入仕途。又有多少风雅诗词流传世间,为世人所品赏歌颂。

来来往往,词诗传唱,诗会延续至今规模逐渐盛大也日渐成为都城的一大盛事。

每年九月份,都城里人数空前倍增,客栈酒肆人满为患,皆是来参加不日后的庐舍诗会。原本庐舍诗会只是那些贵族公子和所谓文人闲的没事干聚在一起宣泄满腹骚情罢了,也不知怎么的到后来却成为出名入仕的一条途径,每年都要排上个一二三四。

例如朝里的尚书右仆射,户部詹事等等皆是从往年诗会榜上有名者挑选出来的。

庐舍诗会对外虽不设门槛,不限性别,但凡能参加的皆是有些真实才学的人,如此环境不外乎它成为天下才子心中的诗坛盛地。

诗会举办至今虽捧出不少名家绝唱,但萦绕于仕子心头,记忆不散的仍是那两件大事。一是丞相刚任职时曾担任过诗会的评审,那时诗会并不像今天这般空前盛大,能有幸请到丞相,乃是一件自豪事,而那时才知道什么叫一睹丞相之芳华,她那位嫡传弟子也是一战成名,文学底蕴之深厚不负师名。

更是从那日之后,求学之子趋之若鹜想拜于丞相门下,结果皆是以失望离去。

之后的两年诗会照常举行但是邀请丞相作为评审却成为了难事,她几乎除了每日的上朝,剩下的日子闭门不出,低调的不行,所有的拜帖请帖皆被拒绝,那一年的谈笑鸿儒成为了历史长河中的一点。

谁成料在第三年之时,低调许久丞相突然出席,却不是做为最终评审,而是以参赛者之身,一己之才拔得头筹,一首《诉衷肠》令场上众人无不动容,反应过来满座叫好,才华之尊当之无愧。

心思活络者更是从中听出了一些离愁别绪,坊中早有传闻丞相与广安王相互倾心,至于两人至今为何还有走在一起,流言千百,有的说妾有情郎无意,有的说皇上不同意,也有人说丞相已有了心上人……反正是各有各的说法。

但是最终也抵不过一句惜流年,向人依旧,道尽了爱念情浓,相思如月。都说丞相这首诗是作给广安王的,无奈离别相隔千里,只愿对月遥思,诉尽衷肠,由此可见丞相对广安王的情意深到何种地步。

这也不难理解丞相这些年为何深入简出,毕竟暗日消沉,情恋之人都懂。

“小二,再来一壶酒。”

“好嘞,客观您稍等。”酒楼小二端着一盘小菜一边招呼着另一桌的客人,一边应道,他的神情虽显劳累,更多的却是欢喜,小眼眯的都快成了缝。

一年四季也就属这个时候生意最为繁盛,就连三月国考都比不得如此,天南海北的客人聚拢都城,吃喝住行便成了最大的问题,此时客栈酒楼便成了抢手货,老早在数月便就有人预备定下房间,短短几年都城内的酒楼客栈四处可见,增长不少,然而也难以供应庞大的需求量,小店里的算盘整日打的噼里啪啦,大肚子的掌柜捋着胡子,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上。

“这位兄台,不知在下可否与兄台拼一桌?”

“随意。”蓝袍公子抛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抬手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客店里居住的客人太多,一人一张桌子少有可能,所以像拼桌这种现象并不见怪。四海皆走,文人骚客随性而为,一聊二去成为知己的多不可数。

“多谢兄台。”青年拱了拱手谢道。

小二端着两壶酒和几蝶小菜走了过来,一一将两人所要摆好,躬身一礼,道了句“慢用”,又赶紧去忙别的了。

蓝袍公子将新添的酒水倒了一杯,放入唇边,一饮而尽,视线聚集在面前吃相文雅的青年身上,他放下杯子,问道,“阁下也是来参加明日的庐舍诗会?”

青年停下执筷的动作,看着对方淡淡一笑,谦虚道,“庐舍诗会乃京都盛事,天下才子聚集,能一睹诗会盛况,也不失为一件幸事,更何况诗会不设门槛,与名家学习可进益不少。”

蓝袍公子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此话,“天下才子世家名家云流,难得一场盛会,即使无能夺到诗会榜首,可见佳作流传也是与有同焉。”

青年叹了口气,略有所感道,“曾难忘一首《诉衷肠》令人感同身受,泫之涕下,红尘谱曲,传唱坊间,遗憾当时未能参加,丞相之风采也不知今年能否有幸一睹?”

“当然!”

那一份怀抱小心的期盼原本以为是随口一叹,未想到会得到肯定的回应,青年眉间一喜,有些不敢置信,“兄台此话当真?丞相真的会出席?”

两人的声音不算很小加之闲谈的又是那样敏感的人物,顿时店里的视线皆被吸引到这桌,同样疑问着这位蓝袍少年为何如此信誓旦旦。

毕竟那人是丞相,若能有幸得到她指点一二或是青睐,这辈子也算是盼头来了。

“丞相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低调行事,除了那年的惊举后,又似是隐入了风轻浪静,今年……不好说啊,毕竟那人是丞相,心思不是我们可猜透的。”

“听闻近几年来丞相的身子一直不大好,除了规定的上朝以外,丞相基本是在家不出,也没见她出席过什么宴会,估计今年怕是不会来了。”

“对了,好像广安王前些日子回都了,依着丞相对广安王的情意,一心赶紧想着怎么与广安王厮守,怕是抽不出心思再顾这些了。”

毕竟当年丞相担任评审时广安王也是同时现身,诗会争霸时,更是因为广安王离开才心有所感,作出此诗,如今正主归来,丞相估计是没那个闲功夫跑来参加这些了。

除非,广安王无聊的蛋疼,要来诗会学习一把。

周围议论纷纷,青年一颗心仍定对方那句“当然”上面,遂又道,“兄台为何如此肯定丞相会来?”

蓝袍公子神秘一笑,慢悠悠地将酒杯倒满,抿入口中,待将众人胃口吊足,他才道,“你可知今年庐舍诗会不仅仅是单纯的诗友交流这么简单?”

“此话何意?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的?”青年心中一凝,凑身问道,周围的同座一听皆歇声看去,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庐舍诗会除了诗友交流品赏古今,美诗留芳,便是才华显露,力争名头,能得到那些上位者的青眼,

这些众所皆知,难道今年的诗会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阁下觉得丞相此人怎样?”蓝袍公子话峰一转,问了个风马不相及的问题。

青年正了正脸色,向上拱了拱手,以示敬意,“臣相乃百官之首,一朝重臣岂是我等可以妄论的,不过说到女子楷模,文赋彬蔚,世间无人能抵她半分,巾帼之姿不输英豪,不外如是。”

可见这位青年是丞相的忠实拥趸,黑白分明的清眸里布满了狂热与倾慕,一席话不可不谓是把丞相夸赞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与其志同道合者听闻赞同般地点点头,先不评丞相在朝时的丰功伟绩或是过错劣迹,光是那一份风姿,便是胜过世间千万,此处可不是国色天香能媲美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抵说的就是她这种。

“不错,丞相之功之才令我等只能望其项背,自老丞相逝去,丞相任职已有六年之久,而这六年丞相一直孤独一人,待嫁芳闺,寻常女子像这般她年岁孩子都已过垂髫之年,不知阁下可知为何?”

“不是说心意广安王殿下吗?”

蓝袍公子眸子半眯,步步紧逼道,“丞相与广安王无论样貌还是身份无不是天作之合,那为何这些年却未见这两人有何喜事传来?”

青年愣怔,一时语塞。

不是传闻说广安王喜欢的另有他人嘛,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也不愿承认,丞相那般女子,广安王居然看不上,没天理嘛这不是。

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胆子敢一诉心肠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蓝袍公子伤感般的一叹,“这就是了,情之一字又是谁能说的清楚的。诉尽衷肠,惜忆流年,可羡可叹,所以这次诗会实则是皇上体恤丞相,不愿耽误丞相红尘,为丞相举办的一场择婿大会,倒是各地青年才俊聚集一起,就看丞相有没有相中的了。”

这时就有人问了,“丞相会同意嘛,毕竟她对广安王的心意……”

“就是啊,听说前些日广安王回来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丞相府,我瞧广安王对丞相还是有些意思的。”

“是啊,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丞相和广安王应是相互倾心的,当年广安王直拒南灵公主,不是说了心有所属嘛,估摸着说的就是丞相。”

“明日的诗会可是有着热闹了,丞相那样的女子只能远处遥观,不是我等普通人可驾驭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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