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暗狱樱一:走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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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此岸』

一望无际的三途河,此岸长满了带着毒气的曼珠沙华,走在此岸,曼珠沙华的香气迷惑着生人,让他们走在三途河边,直到倒地的那一刻。

莺歌,引着千鸟的灵魂,来到了鬼门关。黑暗而恐怖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深沉天空彷佛无尽的深渊,黑鸦站在枯树上不断嘶鸣着,路边也横七竖八地躺着枯骨。

鬼门关,一旦走过,对于凡人的魂魄来说,就已经彻底与尘世绝缘了。

“千鸟,走过这条路,才有机会回到狼泉身边。”莺歌站在鬼门关的塔顶,看着远处的路。

一望无际的三条弯曲到天涯的道路,远处就是地狱了。一条道路上充满荆棘,一条道路上充满枯骨和怪物,最后一条道路上则宽广平坦,充满了快乐与幸福。

莺歌背着千鸟的魂魄,一跃而下,走向了尸骨密布的道路。千鸟的状态,现在只是一个轻飘飘的一团白色的软软的灵体,莺歌要把她带到彼岸去,这样她才能够重新拥有肉体,再回到狼泉身边。

这三条道路,很多人都不会选择这条艰苦的道路,黑暗的黑叶之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随处可见的枯骨和怪物,令人渴望而不可及。这些怪物以灵体为食,怪物碰到灵体,灵体会变回人形,但是他们再也无法回到鬼门关的另一侧,也没法走完这条路。之后会被怪物啃噬,留下阴森的枯骨。

莺歌,手里提着镰刀,背着千鸟,缓缓走在黑暗的黑叶林中。九个人头的巨蛇怪物爬了过来,十八只发光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莺歌,九只嘴巴露出了亮闪闪的獠牙。

中间的那颗头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盯着莺歌的背后,他开口道:“莺歌,我的老朋友,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你。”

“相柳·百栾先生,我还要谢谢你一亿年前把我放过去。”莺歌微笑着回应怪物,手里的镰刀握得愈发紧了。

“一亿年前,你欺骗我和祝融·五华决斗,让我落败,让我荣誉受损。现在你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时代在进步,我也在变化,当年利用五华把你支开,但是现在,我可以给我自己开一条路。”

莺歌小腿突然发力,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她用镰刀勾住了树枝,然后轻轻一荡,竟飞向百栾的头,然后狠狠用脚踢瞎了一个头的眼睛,接着一个旋风斩,三个头应声落下。百栾企图反击,结果尾巴被莺歌甩出的镰刀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任凭百栾怎么挣扎,莺歌突然觉腰间多了一些钱,莺歌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地狱通用的铜质货币。这些货币为了体现地狱的威严,它们都是有着锋利边缘的铜币,于是莺歌抓出一把铜币就像扔飞镖一样扔在百栾身上。百栾忍不住头痛,奋力扯破了尾巴逃走了。

莺歌看着扬长而去的百栾,她捡起了镰刀,走向深处。

这条艰难的路,就是黄泉之路,另外一条艰难的道路通往令人向往的神域,而那条快乐之路,会通往可怕的风月地狱。风月地狱不同于星梦地狱,那里地狱的领袖是纯粹的恶魔,星梦地狱内战的时候风月地狱企图毁掉星梦地狱。地狱女神管不了这个地狱,它就像一个毒瘤一样,是神域封锁的另一个相对于神域存在的一个纬度。风月地狱的恶魔以破坏与毁灭为乐趣,恶魔麾下的一百个个魔王,各个恐怖强大,只有实力为星座主神地位的神明才有与他们五五开的实力。但是星梦地狱的力量也是可以保证自己不被风月地狱侵犯的。

莺歌走出了森林,没有风,但是天空中的卷云如同旋涡一样运动着,彷佛进入了时空隧道一样,已经看不见那两条路通向什么地方了。而这里却有着与在森林另一端不一样的景观。

“这里是后半段的黄泉之路。”莺歌没有回头,轻声地对着背后的千鸟说着。

路两边长满了曼珠沙华,火红如同烈火燃烧一样。那散发着清香的彼岸花,也如同引诱男子的妖艳少女一样,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人的灵魂和神经,误入黄泉路的生人多在此地丧生,成为这些花朵的肥料。

“要去了。”

三途河边,莺歌和一个垂头丧气的死神擦肩而过,死神看向莺歌,让莺歌停一下。

“前辈。”死神开口说话,声音比较幼,有幼女般稚嫩甜美的声音,“前辈,我的渡船坏了,有司还不保修,您有办法把我的船修一修吗?”

死神脱下帽子,发现是一个黑色卷发的可爱少女,身高比莺歌矮一头。她显得很焦急,希望能够得到莺歌的帮助。

莺歌打量一下少女,问道:“你的船是怎么坏的?”

“不知道,今天它突然下沉,我奋力划了出来,才没有掉河里。平时它应该能开到陆地上,而这次它竟然搁浅了。”

“哎!给我看看你的船。”

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木船递给莺歌,莺歌也拿出了自己的小木船对比了一下。

“你的船没问题。你应该是被水鬼扒船了。”

“啊?为什么?”

“我们都会刻意避开水鬼密集的地方,你应该是第一次出航吧。”

“是的。那前辈能带我再走一遍吗?我要记录这河川里水鬼的分布密度。”

莺歌大笑不止,说:“你叫我前辈,说明你给我面子,但是这水鬼,可不是这么好避免的,你记录也是没有用的。”

天变得更加阴沉了。三途河是生和死的分界,彼岸不可能会有活人存在的。一旦度过三途河,死者就正式消失在人间了。三途河没有波涛,也没有风,静如明镜,但是这环境的恶劣却难以言语。

三途河,看不见对岸,也许是无尽款,也许是一条线,渡河的方法只有靠死神去摆渡才可以通过。

水鬼是落水的灵魂,他们嫉妒能够前往彼岸的灵魂,便不惜一切代价要船上的灵魂落入河中。莺歌曾经担任死神的时候数次落水,但是因为死神拥有极强的免疫能力,水鬼奈何不了死神。莺歌落水后她依靠神力游回对岸的。久而久之,莺歌对水鬼密集的程度,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做了调查,因此她后来能够完美避开水鬼密集的地方。

“新死神谁没淹过两次?你的时间还长,加油吧。”

莺歌走向河边,少女看着莺歌的背影,不再说话。她戴上了帽子,继续走着她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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