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丁慧欣跟着咱们吧！反正咱要干这一行，也是积德，她跟着咱们一起行善呗！”
白青青这句话一出口，一人一鬼一狗都是一愣。
对面一片寂静无声，谁也没说话。
二哈陷入沉思。
丁慧欣也陷入沉思。
罗志明则看着自己的妻子。
白青青原本眼睛发光的样子，一瞬间有些尴尬。
“怎么啦？这办法不是挺好的吗？”
半晌之后，二哈开了口。
“这办法……理论上可行。”
白青青的眼睛再次亮起来。
她刚转向的一人一鬼。
“唉，你们怎么看？愿不愿意啊？行善积德可是小欣入轮回唯一的办法，我家神兽还可以在遇到危险时保护她。……”
罗志明眨了眨眼睛。
“其实白小姐，我没太懂……让我的妻子跟着你们是什么意思？是电影里，会捉鬼的道士身边养鬼的那种感觉吗？”
这次轮到白青青发愣。
“……对，跟那差不多。”
“等到我妻子行善积德足够，就可以重新入轮回了？”
白青青点了点头。
“那大概需要多久？”
“这个没法确定，反正够了你妻子一定会知道的。”
罗志明想了一会儿。
“那么……她跟在你们身边时，我可以常常看望她吗？”
明明刚才已经做好心里建设，打算让妻子今晚入轮回，便再也不见。但此时听说妻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竟然又希望能时时见到。
“人鬼殊途，沾染太多鬼气对你的阳寿有损。”
二哈低沉的声音传来。
“对，沾染太多鬼气对阳寿有损……”
白青青跟着重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为了见小欣，我可以付出阳寿。”
罗志明诚恳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想让她再背因果吗？”
二哈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遵循天道轮回就是遵循因果，罗志明要减了不该减的阳寿，不仅自己要背上因果，他因为谁谁也要背上因果。
罗志明眨了眨眼睛，指着她。
“那她怎么没事儿，还要收我的妻子跟在身边？”
白青青有些恍然。
这就是她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原因。让丁慧欣跟在身边，肯定是要日日接触的。既然沾染鬼气有损阳寿，为什么刚才她说出这个想法时，二哈没反对呢？
“她特殊。”
二哈言简意赅的给了两个人答桉。
白青青和罗志明对视一眼，显然两个人都不满意。
不过二哈已经往下说了。
“你们自己想好，要想跟着我们也行。不跟着我们就自己行善积德，平时多注意。注意人鬼殊途，再作恶万劫不复。”
罗志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那还是让小欣跟着你们吧！”
二哈和白青青同时看向丁慧欣，后者也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可以跟着我们，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道考量。”
……
张磊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被叫走，等待他的将是毕生难忘的画面。
白青青特意叮嘱他，如果能联系上当年一起对丁慧欣犯事的兄弟，就叫兄弟一起来。
当年那些人，只有赵大伟有门路和背景，他跑了之后，剩下的还在局子里。个别的虽然刑期已满，出来之后也就销声匿迹了，根本联系不上。
于是张磊便自己来了。
大晚上的来b18，他心里还有点打憷。
“叩叩叩……”
张磊站在门前，抬起手敲门，手指都在颤抖。
“门没锁，自己进来。”
里面传来白青青的声音。
张磊便伸出手在门上推了一把。
“吱呀！……”
他探头进来。
“白姐，我来了。”
“来，你进来，站在这。”
白青青指了指自己身边，她身边还有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张磊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
而罗志明并不认识他，当年是负责收尸的，那个时候，罗志明已经晕过去了。
“好嘞！”
张磊乖乖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把在宠物店考虑半天的想法，脱口而出。
“白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觉得我以后应该当你的小弟，让你当老大！”
“啊？”
白青青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白姐，我觉得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是你们罩着我。要是没有你们，我早就挂了。为了报答我决定认你做老大。”
张磊有自己的私心，他是想把被白青青和二哈保护的时间延长。想跟在他们身边，毕竟自己留在宠物店的这一夜太难熬了。他翻来覆去的全部灯都打开，也几乎没合眼。
“先不急，你等一下再做决定。”
白青青似乎看穿了张磊的心思，朝虚空拍了拍手。
“你可以出来了。”
张磊正疑惑间，忽然看见旁边的空气一抖，一个暗红色的影子逐渐显露出来，离自己不到一臂的距离。
是丁慧欣的鬼魂。
对于丁慧欣这张脸，张磊是忘不掉的。
“啊！”
张伟彷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嗷一声嚎叫出来。
白青青和二哈则时刻关注着丁慧欣的反应。
只见那个暗红色的影子看着张磊，丁慧欣皱了皱眉，影子里的暗红色有点轻微的翻涌。不过很快，那些翻涌又平静下去。
丁慧欣默默的转头不再去看张磊。
“杀人的怨气终归要有作用。”
二哈叹了一声。
正常来说，如果鬼魂真的放下执念，即使当初的人再出现在眼前，也不会有波动。但丁慧欣不一样，她杀人沾染的怨气，会继续产生杀戮的邪念。
需要控制，自己控制或者借助外力。
“刚才我们身边是个正确的选择。”
拿了玉佩的张磊说到底只是个收尸的，而且当年他也多了监狱，付出了代价。如果丁慧欣见到张磊都要有波动，那么，再见到当年的混混们，怕会控制不住动手。
丁慧欣点了点头，飘到了一旁。
白青青则按照事先约好的，去准备符纸。
符纸画成，按照二哈教的方法念动口诀。
只见丁慧欣的影子忽然闪了闪，下一瞬，便化成一缕青烟，依附在了符纸上。
白青青对罗志明说：“小欣白天会在我身上，她不会有事的，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张磊。
“你还想认我做老大，跟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