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下)天下三问,三问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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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天下是谁的天下?天下的福祉是哪里?我能为天下做些什么?七皇子华文看着满城的废墟,流离失所的百姓,无时无刻不在问询着自己。这样的情况,让自己怎么能引领他们有君子之风?

“七皇子。”有百姓恭敬的向他施礼,身边年青人却是不屑道,“天天来看,就会嘴上说说。一点作用也没有。”年青人的长辈赶忙阻止,生怕被华文听到。“有皇子来安抚就不错了。其它皇子可是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过。”“尽来虚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吃的、住的,还有将来怎么办?朝庭到现在还没什么行动,完全不管我们了。”年青人倔强的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目光,更有不少年青人随声附和。

“什么人为了我们?现在不是一目了然吗?看看人家黄家、陈家、余家,现在连潘家、张家也有表示了。独独不见刘家和王家。”“可不是,最可恨的是皇家。平素总说你们是寡人的子民。现在子民的王在做什么?”敏感的话题引的年青人义愤填膺。远处一队巡城兵士走来。瞬间,激烈的言语被血红的眼睛替代。

皇城,午门外。散朝回返的王威与自己的本家走在一起。其它的官员三五成群行进,且有说有笑的热闹议论着。

“皇上终于发威了。”一个官员说着望了王威等人一眼,感觉距离很远,不会听到,继续说道,“京师天祸,我等应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若不是--”说着再看了眼王威等人。“嘘--”另一官员作了个不作声的动作阻止。“可不是,议,再议。连累我刘家也成了不顾百姓死活的小人。”刘开远故意加大声音说道。

“刘大人。”官员们纷纷打招呼。“今日若不是刘大人请出太后,怕还是没决断。大人福泽黎民。”“福泽天下。”“哈哈哈。”“京师粮仓被焚,我刘家余粮不多。不能像陈大人,张大人反应奇快。”“大人不是派门生顾大人出外调粮了吗?那夜我当值,正巡到城门处。”“大人,慈悲。”

“我这算的了什么?人家陈大人、张大人,开始在外地调集物料,工匠。那才叫为天下苍生。”刘开远将话题导向它处。“不敢,不敢。”“听说陈大人第一时间将府中伙食减半,为百姓办粥棚。让人敬佩。”“张大人府上家人丁不多,存粮自然不多。也积极行善,真是仁义之家。”......

王威等人望着这群相互吹捧的官员将道别离去。回头对本家的宰相、尚书含恨不语。“我们王家,你可是家主,不要什么事都推到分家头上。”“可不是,现在成为千夫所指。又来怪我们,那来的道理。”“各州郡都是你们的门生,我不与你们商议。能调了回粮食吗?”王威终于爆发了。“切,当自己是谁?当今圣--还调粮食?”“从州郡调粮,可得要圣上旨意才行。那能是我们就随随便便的决定。”

“少给我打官腔。国家府库是什么样子,你们比谁都清楚。如果皇家财力雄厚,还能对我们这些世家子弟客气?”王威越说越激动,指着宰相、尚书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朝中奸臣。对得起我王家列祖列宗的清白名声吗?不为朝庭分忧,尽给国家添堵。你们不为黎民,我还要顾及王家的声誉。”

王威的义正词严的话,惊动皇城守卫及宫中往来的人,更让本家的宰相、尚书搞不清什么状态。望着王威愤愤离开的背影,及现场所有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宰相与尚书恍然大悟,心中大骂王威,之后灰溜溜的急忙离开。

英雄城,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灾后重建。一时间,城内城外凄惨的景象大为改观。

黄旌德在西城门外五里,迎回了潘木椿,两人便一路步行向城中而去。

“与他们商议的如何?”黄旌德再次发问道。“而今,各大家族都积极的表现。可想而知。”潘木椿无奈的说道。“若不乘机铲除奸臣,以后更是不易了。”黄旌德很是理解,为之着急的说。“我不想吗?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大好局面,就算奸臣不能一块连根拔起,也要让其受到重创。时下可好--”

“我们是正义一方,堂堂正正铲除奸邪。不对吗?”潘木椿望着这个同伴。“邪与正,不是你说是就是,更不是天下众生心知肚明就是。百姓只管谁人对自己有利,让自己活下去。对于正与邪,他们自身不受伤害是不太关心,更不想去区分的。”“英雄城都没了,还不严重?家家带孝,卖儿卖女,伤害还不够吗?”

“可是你再看看,连王家现在都办上了粥棚,又为灾民建居所。再咄咄逼人的急功近利,只能让本来支持我们的人离我们而去。知道吗?我的小公爷。”潘木椿竭尽全力的解释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这么好端端的天下,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帮畜生再次祸害。我们身为正义之士却无能为力,不是助纣为虐吗?”黄旌德流下两行英雄泪

“人间正道是沧桑。”沉默了许多,潘木椿说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索。”黄旌德应答。两人相视,皆泪眼,不由的都仰天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潘木椿、黄旌德携手走向英雄城的路上。

英雄城,陈流萤在粥棚陪着七皇子华文一起放粥。午后时分,两人送走最后一位百姓,相视一笑。

陈流萤见华文一头大汗,赶忙掏出香帕。华文则是赶忙用目光阻止了她的行为。之后华文便移步而去,陈流萤顾不得自己满头大汗,追了去。

“文哥哥,你等等我。”陈流萤上气接不着下气,只得呼叫道。华文这才驻足回首,上前扶着陈流萤。“那些粗重的活,不要天天陪我了。”“不,文哥哥去哪儿,流萤就去哪儿。文哥哥做什么,流萤就做什么。何况,粥棚本就是陈家开的。为百姓作点事,也是应该的。”陈流萤生气的倔强道。华文知道执拗不过她,用衣袖与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两人相视一笑,肚子不约而同的都咕咕叫了起来。

“哟!谁在这儿卿卿我我的?这不是流萤妹妹和七皇子吗?”刘镇领着一帮人出现了。“怎么?羡慕了?”陈流萤高傲的说道。“当然。从小你们都是形影不离。我打都打不散。要不,今天我再打打,看看能不能打散了?”“你敢?”陈流萤挺身而出,护在华文面前。“哈哈哈。”

刘镇笑毕,得意的说道,“不敢,真不敢。你家小妹可是京师一霸。虽说王家丫头威名远播,那及得过青宁半分。惹不起,所以哥哥我就要躲的起。哈哈哈。”“我家公子即刻要去西北天策军赴任了。跟皇子、陈小姐开个玩笑,不要在意。”随从的解释,让刘镇更显的不可一世,打马飞驰而去,随从赶忙追了去。

“小人得志,他最爱和--”陈流萤说到这儿没好意思继续。华文知道,刘镇儿时也常去宫中玩耍。又年长众皇子,虽是伴读,仗着刘太后和王皇后的喜爱,没少干仗势欺人的事。连那时母妃极为受宠的华文也没放过。

“不就是天策军的主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文哥哥若要出手,必定比你厉害多了。”陈流萤依旧为华文鸣不平。不由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再见华文,羞红了脸。“流萤妹妹,你喜欢吃外域的东西吗?”华文突发此问,让陈流萤不知所以。华文牵着她的纤纤玉手,向城东而去。

城东官邸一处宅院后园,明月端着一盘中域的糕点及酒水来了。东西放在石桌上,华文就狼吞虎咽起来。陈流萤则是盯着明月默不作声。女人的心事还是女人了解。

“表弟,你再不与陈小姐解释一番。怕是从此我便成她的仇敌了。”明月的戏笑不由让陈流萤减少半分猜忌。华文更是充耳不闻的样子,拿起糕点递与陈流萤。只是催着她别想其它的,快些吃东西。

华文送回陈流萤,再次返回到明月居所里。方才的无所谓,变成无尽的忧愁。

“你这是何苦呢?她可是位好姑娘。”明月轻声的问道。“我早晚将成为世家大族的敌人。与其那时让她伤心,不如现在让她死心。”华文叹口气道。“你太小看女人。特别是痴情的女人。她们--”“表姐,别再说了。只是借用了表姐的名誉。”华文说着向明月深深施礼。明月望着这个从皇家而论的堂弟,张家而言的表弟,心中又爱又怜。生在皇家大族,若无势可依,一生得一知己,也算是老天对其不薄。为什么偏偏老天又这样安排?

“铛铛铛。”有人敲门。明月去了前园。不一会儿,潘木椿领着侠门三杰的人屠安合进来。

潘木椿对安合吩咐道,“往后你就听明月的调遣,去熟悉下环境吧。”“是。”安合应诺后下去。“什么时候回来的?”华文向潘木椿问道。“事情办妥就回了。七皇子,以后减少与明月姐的往来。”“谢了。半分忙帮不上,还给你们平添了许多麻烦。”“不不,七皇子这话从何说起?刘王两家老树根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我们当是其次,只要七皇子在,天下正义之士就有归宿。”

潘木椿的一番话让明月望向华文。“所言不假。不要为我担心。姐是亡国之人,何况还有皇家的身份。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以后七皇子可去东市在建的升平酒楼,去时最好与陈家小姐一起。”“为什么要将外人牵扯其中。”华文很是难以接受。“我们不如此,陈家小姐就不在其中了?”

潘木椿的话让本来也有话欲说的明月住了嘴。明月望见华文更加颓废的样子,心中的凄苦也被勾了出来。

“天下是谁的天下?天下的福祉在哪儿里?我能为天下做些什么?”华文抬头望着悄然间升起的星空问着自己。“为正义舍生忘死。”潘木椿轻声的解读。明月认为潘木椿的话解释了两个问题。至于福祉却是含糊不清。福祉有天下人的,更是自己的。如果为了天下人的而舍弃自己的。那么对于某些人很是残忍。

陈流萤,虽有一面之缘,多好的姑娘。为什么偏偏痴情于华文?华文又难逃宿命。

明月仰天长叹:造物弄人。祈祷他们能有个好结果。突然,她想到自己的孩子复,复的亲身父亲是谁,连明月也不知道。希望复认的那个爹,龙羽真正可以当亲生子一样对待。

一切的一切,谁知道呢?好像唯有老天知晓,因为满天的星星盯着大地的生灵。

云隐山,镜湖。黑辰子与白辛子对弈着,不远处的湖边,一个老者披着蓑衣正在垂钓着。

“钓叟,中午的鱼到是有没有着落?”黑辰子落子后冲着湖边高声叫道。伴着他叫声,钓叟拉起鱼竿,钩上空空如也。“下你的棋吧。有你在,鱼都不上钩了。”说着又在铁钩上挂着香饵。黑辰子又欲开言,只见得两个童子有气无力的来了。

“城中,可好?”白辛子手拈棋子问道。“自家到好,别家就--”“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童子的话让钓叟接了过去。“天下人管天下事。”白辛子教育着童子,桃木束发的姓潘名甘,杏木束发的叫张源。

“师父,为什么五圣山不为龙羽解惑?”潘甘的问让张源暗中扯了他一把。两人非常讨厌龙羽,感觉圣人作法也有不妥。英雄城看到了另一番尘世景象,不由的也想得到龙羽询问的答案--何以济世求民?

“我与你们师父年青时相斗,而今弟子们依旧在争斗。谁能想到,一辈子势如水火的人,却能相居一处,知道为何?”钓叟的问让潘甘与张源相视皆摇了摇头。白辛子与黑辰子相视笑了起来。钓叟所言不虚。

“你们过来。”听到钓叟的召唤,潘甘与张源不知所以的上前。“啪啪--”“哎哟!”望着潘甘两人捂着脑袋、叫喊着跑开,惹的三个老者都笑了起来。“这回知道为何了吧?”“哼。”“打了还不知道,看来还在再来一次方可。”钓叟的话让张源两人跑的更远了,惹的三个老者笑声更响了。

天下一切只存在合理的不公平。啸天、华文、龙羽三人心怀天下,所问不同的原因所在。公平与正义会受人成长环境等影响的。年少轻狂,本就不明白太多道理,偏偏爱追求完美的要求。不知完美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钓叟用比较直接的方式点醒两人,只让懂得人的一笑而过,不懂的记恨在心。关心天下之时,先搞懂自己,否则就是找打。

“怎么了?”白辛子笑毕后神情严肃起来,让黑辰子问道。“你说龙羽受此冷落会如何?”“看来你也放不下他。不知道,或许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嗯!他不是一蹶不振之辈。”“可是我们见多了这样的人。”两人相视一笑。

“鱼上钓了。”钓叟的惊叫声也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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