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致有点儿遗憾，妹妹要是能像林九儿一样能搂钱就好了。
有李成田搭线，十五两银子很容易就签了契书，利息按正常来算。
捏着近百两银子，柳风致有点儿心急，也怕事情有变。
虽然会导致花销加大，但是他等不及乡试，就先去了府城。
还没安顿好呢，就先找上了神神秘秘的中人。
柳风致怀里揣着银子，心里一蹦一跳的。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远远跟着的人。
林佳窈拎着桂花糕，慢条斯理的坐在远处的马车里吃。
可惜等吃了一口她就不太想吃了z，这次来府城林佳窈打的理由就是来看看府城有名的点心怎么样，看能不能把点心铺子开到府城来。
不消片刻，柳风致就从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故作镇定的熘出来。
双手有意无意的护着怀里的锦囊，额头上不一会儿就露出来了细密的汗水。
林佳窈微微眯眼，盯着他怀里若隐若现的香囊若有所思。
这么短的时间内，柳风致很有可能还没来得及看香囊里边的东西。
那香囊是极为普通的那种样式，街上十个就有八个人用这样的香囊。
抬手唤来绿衣，这姑娘是她无意中救下的，她当时要被人贩子卖到花楼里去，碰到林佳窈被买下了。
绿衣从小被百家饭养大，其中带着她的那个乞丐很有一番三教九流的手段，绿衣自然也得了精髓。
林佳窈扒拉了一下马车暗格里的香囊，拿了一个提前备好的一模一样的交给绿衣，附在绿衣耳边轻声耳语。
她只要柳风致怀里的那个香囊，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个香囊和他的交换，绿衣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旋即悄悄的下了马车，尾随着柳风致而去。
柳风致自拿到香囊以后，浑身上下出了好几层冷汗，他没敢在外面拆香囊看，脚步匆匆的想要赶回住的客栈再拆。
谁知道，他不找麻烦麻烦来找他了。
一个绿衣女子走路直接撞在了他身上，手里捧着的玉钗也落在了地上裂开了一条纹，撞了也就罢了，但这女子不依不饶的想要拉他去衙门分辨。
焦头烂额之下，柳风致只能抬出了自己是赶考的秀才，才把这女子吓退。
那女子临走前还吓了他一下，说她会回去禀告夫人。
等摆脱了纠缠，柳风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怀里的香囊，看到完好无损的香囊才悄悄吐了一口气。
这下他更不敢疏忽了，步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栈之中。
片刻后，绿衣捧着香囊回来，熟练的揭下了脸上的东西。
她偷瞄着林佳窈的神色，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
“姑娘，您要这个干嘛？”
林佳窈并未回答，抬手拆开了香囊。
内置一张小纸条，用小楷端端正正的写了题目以及考官的喜好。
绿衣多少认得几个字，最顶上的那两字“乡试”她还是认识的。
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轻轻吸气。
“姑娘，这是乡试题目吗？”
林佳窈点点头，点燃火折，看着写满乡试题目的纸条慢慢被火苗所吞噬，连同香囊一起被毁灭的干干净净。
柳风致如果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中举，那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可惜谁让他用这种歪门邪道。
林佳窈跟着他同一天来府城，本来是只想看看能不能抓到一点儿线索，没想到这么顺利。
直接把他买的乡试题目也给摸来了，还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盯着跳动的火焰，林佳窈饶有兴致的想，不知道等柳风致发现自己花了大价钱所买的只是一个空香囊会怎么办？
旋即拍了拍手，准备到约定的地方和顾礼会合。
……
这头，柳风致回到客栈，坐在桌边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口干舌燥的打开了香囊。
眼里满是高兴，拆香囊的手甚至在微微抖动。
直至打开香囊后，他瞬间愣了在当场。
“啊！！！”
客栈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伙计怕出事儿，还上楼来敲门。
柳风致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又匆匆捡起，怒火冲天，却又不得不压抑着怒气回答。
“我没事儿，劳烦了。”
随后似是想到什么，柳风致急急忙忙又出了客栈，朝着刚刚买试题的地方而去。
为了加快速度，柳风致甚至花钱租了一辆马车焦急的赶去。
可惜，那些人本来随卖随换，这会儿早已人去楼空。
柳风致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外，颓然的坐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实在是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况。
在门外坐了片刻以后，柳风致起身寻找当初介绍的中人。
至少现在，题没拿到，银子也得想办法拿回来一点儿。
他恨恨的锤了一下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事到临头，他也不怕省银子了。
柳风致气势汹汹的敲开中人的门，他还知道背着人，他一把把中人拉到屋里。
压低嗓音充满怒气的询问，“你介绍的那个人给我的香囊里是空白的一张纸。”
中人沉下眉头，“你确定？”
柳风致当然确定了，他从怀里拿出香囊，一把塞进了中人手里。
香囊是常见的香囊，纸也是最平常的纸。
看不出丝毫问题来，中人仔细打量了香囊过来，抚着掌心。
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柳风致身上。
他端上了一杯茶水，含湖的应了一句，“公子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探探情况。”
柳风致这会儿哪有什么心思喝茶，焦急的催着中人赶紧去看看。
他从没有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中人分明只是去了一刻钟，柳风致却觉得好像过了一天。
中人回来以后，脸色再也不复和善。
他阴沉着一张脸，不客气的对柳风致开口。
“一切正常。”
旋即又盯着他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在撒谎，最后蓦然而笑，
“公子真的不是故意换的吗，不费一分一毫就能拿到了题，高明！”
柳风致瞠目结舌，他向天发誓，他真的没有这种想法。
等顺利中举以后他还会缺这点儿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