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害人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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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程王府设宴为岁心接风,奶娘抱着小王爷也来赴宴,岁心看到孩子心疼不已,忙抱在怀里亲了好几下。

奶娘喜滋滋地夸着小王爷吃奶好,睡得好,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总之各种夸孩子的话都轮番过了一次,岁心听着也欢喜。

看着怀里的奶娃娃,岁心不免生出几分愧疚,毕竟她这个亲阿娘生下他不过五日就去找他阿爹去了,回来的时候这奶娃娃已经长了两圈了。

岁心摸着娃娃胖胖的手,触动了手腕上的银铃铛,发出怪好听的声音,“孩子身上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谢夫人一早给的香囊,说是在寺庙里求来辟邪的,奴婢看着也怪好看的,就给小王爷戴上了,自从戴上这香囊,小王爷睡得香甜呢……”奶娘拿着拨浪鼓逗着孩子,一边手指头勾着孩子的小手玩,看起来爱极了这小王爷,岁心看着也十分温馨,没想到这位奶娘这么尽心尽责,光想这事到把谢氏送香囊这句话落在了耳外。

接风宴吃了一半,突然有丫头说宴客厅有些热,就推开了窗子。

一阵夏风吹来,只听得窗外有嗡嗡的蜜蜂声音,奶娘还好奇道这院子里并没有种花,哪来的蜜蜂,不料片刻后,几十只蜜蜂突然从窗子撞进来,朝着岁心怀里的小孩子就扑过来,一副势不可挡的态势。

岁心一惊,慌忙用身子护着孩子,但饶是她护得再紧密也抵不过那些蜜蜂见缝插针,只听得怀中刚刚还乖乖的孩子突然尖锐大哭,岁心心头一刺,就觉得那些蜜蜂都蜇到了自己的身上。

“快,快护着小主子,把窗子关上……”菊英慌忙喊道。

一时间宴客厅里的人乱作一团,打蜜蜂的,关窗子的,还有点了艾草熏蜜蜂的,连程王也慌忙上前护着岁心和孩子往后堂走去。

只是那蜜蜂像是着了魔,紧追不放,甚至连堂后的竹帘子都挡不住,它们鼓着身子使劲往缝隙里钻,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岁心惊恐地看着那些平时不起眼的东西,怀里的孩子已经歇斯底里哭到嘶哑,岁心慌乱之时突然看到娃娃腰间的香囊,进来的蜜蜂直扑向香囊仿佛里面有什么蜜糖。

岁心了然醒悟,她抓起香囊就丢到窗外,只见那些蜜蜂飞出窗外,一股脑冲着那香囊去了。

“是香囊有问题……”岁心阴鹜地看向奶娘,奶娘摇着手解释,“奴婢真的不知道,香囊的确是谢夫人送的,我当时觉得好玩就……就给小主子戴上了。”

谢氏此时脸色煞白,完全不知所云,只是呆呆愣愣地站在那,像是失了魂一般。

此时王府的小厮早涌到后窗,一把火烧了那些毒虫,捡起来香囊查看,从窗子向岁心禀报,“王爷,郡主,这香囊里有上好的蜂王浆,而且还有许多蜜蜂幼虫,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岁心回头看着谢氏,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们的心就这么狠?”

谢氏手里的串珠突然散落,崩了一地,谢氏摇着头,“不是我,王爷,真不是我,这香囊是,是嘉怡给我的,她说她知错了想要悔改,说要送给岁心孩子一件礼物算是赎罪,我就收了……我想着她表现好王爷总会顾念父女深情让她回家的。”

程王早气得脸色铁青,他走过去掐着谢夫的脖子问,“你那个好女儿呢,她在哪里,说……”

谢氏虽是吃斋念佛有了慈悲心肠,但也经不住程王如此逼问,吓得不轻的她颤颤巍巍说,“她,她在寺里,说是要等我的回音,我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

程王恼羞成怒,对着府里的侍卫喊,“给我把那个孽畜找出来,看我不乱棍打死她。”

此时谢氏已经慌得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王爷,你别杀她,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好在岁心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被蜜蜂叮了,擦点药就好了……王爷,求你放了嘉怡吧,我让她滚出京城,越远越好,再也不让她回来。”

“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王爷就这么狠心,厚此薄彼,难道嘉怡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了吗?你对岁心这么好,为什么就容不下嘉怡呢……”谢氏显然是绝望了,她声音带着凄绝,声声泪下。

程王此时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只是瞪着谢氏道,“岁心去古墓寻晋王的过程中,程嘉怡就已经用毒蛇暗害了她一次,你觉得,这种蛇蝎心肠的东西本王还能留着她?夫人,我念你陪着我那么多年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赠香囊之罪过,但程嘉怡必须得死,就当本王大义灭亲,为民除害了。”

说完,程王挥手让侍卫去找人,转身吩咐管家去找最好的药膏来给岁心的孩子上药,又嘱咐小厮去请大夫过来给孩子诊脉,在谢氏哭哭啼啼中程王吩咐完了所有的事情。

一柱香的功夫过后,岁心抱着上过药的孩子正要回房间,两个侍卫押着披头散发的程嘉怡进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程嘉怡狠狠地诅咒岁心,“我咒你的孩子不得好死,咒你跟晋王永不得恩爱……我咒所有的人终将承受人生最痛……你们都去死吧。”

“住嘴,给我把她的舌头割了,关进后面的石屋,没有本王的允许永世不得出屋……”程王怒不可遏发出号令,岁心听了心头虽是一颤,但再也没有同情之心,对有些人滥用同情心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阿有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程嘉怡大笑不止,直到两个侍卫押着她到后院割下舌头,她才发出一阵森然的吼叫声,像是野兽一般叫声回环在院落,岁心慌忙捂住了孩子的耳朵。

谢氏晕了过去,被两个侍卫抬回了佛堂禁足。

奶娘也被吓坏了,只是不停地跟岁心道歉,“郡主,奴婢真不知道那香囊有问题,奴婢知错了,求郡主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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