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事都意识到可可不在办公室,领头的那个财务部副经理就让大家把礼物先放柜子里,还请和可可说一声。
这个女人也是个人精,年仅三十就已经是公司的二把手,一个人买了房和车在生活,算是个女强人。
大家都走了之后,她却皱眉拉着我坐下,又去关上门拉上窗帘。
被她这恭敬奇怪的态度一激,我茫然不知所措,看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到我身边娇媚地笑时,我都以为她想和我做什么不和谐的事。
“可可要结婚了。”
“啥?”这么大件事,我咋不知道?
而且可可和我一样,信奉谈恋爱和结婚都不能耍流氓,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变。
可我才走一个月不到,可可就遇上了爱人,而且以风雷疯狂一般的速度要结婚,还不和我说?
“我就知道当初那个传闻是假的,看苏经理你也不是会潜规则的女人。”王华淑给了我会心一笑,然而我看不懂。
“苏经理?”我讪讪地笑笑,“您这是抬举我了……”
“哎哟,您就别瞒了,咱们公司上下都知道您现在可是一把手,是咱财务部经理了。”她紧紧捏着我的手,诚恳地说:“以后您就是我的上司了,还请您多指点呢。”
被调笑的我,晕晕乎乎地想了会儿。
桌面上的文件都堆在可可的办公桌上,我的桌子干净的连个杯子都没有,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可可帮我收拾起来了,现在看来,是我升职了?
能给我升职的,只有欧阳煦,可他平白无故让我升职加薪干嘛?
“多谢啊,一会儿还请您带我去新办公室看看。”反正鬼夫不会害我,这也许是对我乖乖听话的奖励。
我甜滋滋地想着呢,王华淑一句话就将我从天堂一巴掌拍进了地狱。
“可可要嫁的人是董事长,您一定见过,毕竟还是他提拔的您。”王华淑笑得很熨帖,我却觉得讽刺,和不敢相信。
“欧阳煦董事长吗?”我一字一顿地问,死死盯着王华淑的嘴,生怕跳出让我害怕的字眼。
“对啊,喜帖都发了。”王华淑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熨金的喜帖,翻开去看,我忍不住颤抖,喜帖都滑到了地上。
那喜帖虽然是奇怪的白色,但名字没有错,女方张可可,男方欧阳煦!
就在明天,就在明天!
整颗心仿佛被细密的丝线紧紧勒着,痛到极致的感觉让我的心脏几乎爆裂。
原来,心疼的感觉这么可怕。
眼泪不自觉地滑下,王华淑错愕地张大了嘴,问我为什么不高兴。她还说这么大件事,我竟然不知道,太可惜了。
原来,在一个多月前,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公司。
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时候我来过一次公司,因为同事们陡变的态度,我还特意问了可可。
可可说,是董事长当众宣布要和我结婚!
她,为什么要骗我?
我不信,可可会做出这种事!抢闺蜜男人,这种事情,以前被我们当做老套的新闻调侃了很多次。
又是为什么,欧阳煦一声不吭,却做了这种事?
我失落地仰面躺在椅子上,让王华淑先走,我需要冷静,再冷静。
泪腺大概是死了,眼睛哭肿了,刺痛感很强,我疯狂地打可可的电话,一遍又一遍。
电话那头一直都是冷漠的女声在提醒,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就像是讽刺我被蒙在鼓里。
“咚咚咚……”
“进来!”我擦了眼泪,憋住一口气,挺直腰杆,见到来人,心里一酸。
是赵辰良。
“熙熙,原本我昨天就想和你说这件事,但你的鬼夫不许说……”他手里也捏着一张苍白的请帖,扯着嘴角笑得很僵:“公司里的高层,人手一张请帖,这是你的。”
他打开请帖放在我面前,上面有三个名字,最上面一行是可可和鬼夫的,最后面才是我。
而我就像是个外人,名字前还有个可笑的前缀,叫受邀人。
我举得自己哭得就像个傻瓜,赵辰良从桌边绕到我面前,轻轻抱住我,一声不吭。
我无力推开,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一觉睡醒,这梦就破碎了呢?
“我从你回去休息,你脸色很难看。”
赵辰良的神情这样坚决,我只能怏怏地把不要两个字放回心里,有些茫然地问他:“这都是假的,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皱起眉,细细地看了我的脸,一双手在我酸疼的眼皮上抚了抚,声音柔得像在哄小孩:“乖,你希望是假的,那就是假的,这不重要。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我陪你,不要怕。”
黑的深沉的眼睛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这个男人儒雅阳刚,公司里想要得他青眼的女人多了去,他却偏偏只对我好。
对很多主动贴上来的女人,他是排斥甚至明确拒绝深入往来的,但他对我从来不设防。
这样的男人,和我的鬼夫比……
不,不可以轻易对比!
我捂着酸涩的心口,努力撑开一个笑:“我回别墅住。”我相信,欧阳煦不会对我这么绝。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我立即翻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王刚,心里失落又庆幸,还好是王刚的来电。
当着赵辰良的面接了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摇滚的音乐像是死亡金属公社的歌,我听着心里发怵。
那头声音很急促:“苏熙啊,我是王刚,吴清在这里闹事,我制不住!我们在真武酒吧!”
刚说完,他丫的就挂了电话,根本没告诉我吴清是谁啊,我偏头看赵辰良,他同样茫然地摇头。
我们俩都不知道真武酒吧在哪儿,又放心不下王刚,不得已就请了假。
好在我现在升职了,轻轻松松让领导盖了章就往外奔,我拉上赵辰良,拦了辆出租车。
说了要去的地儿,司机很惊讶地说,那酒吧是北京人气最旺的同性恋酒吧,我俩去不太合适。
一个男人,另外一个却是女人。
是的,是我不合适。
“这是逗我吗?”我给王岗打电话,那货没接,我讪讪地和司机说,我就是好奇,去看看而已。
下车之后,我深深吐了口气,拎起包,拉着赵辰良往里冲。
里面的音乐炸得我都怀疑人生,刚走进去,就看见吧台前的男人激烈地扭动着身体,一脸的绝望和兴奋。
烟雾缭绕里,我奔着到处看,努力分辨每一张脸,这些男人抱在一起,身上的酒味都要熏醉我了。
赵辰良就一直在我身后帮忙收场,最后,我们在二楼的阳台上找到了王刚,飘在半空撒酒疯的可不是那骚包的红衣男鬼么!
二楼的人很多,重金属声音吵得我心烦,我干脆关上门,借助斑斓的灯光,勉强看清缩在角落里的还有一个男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王刚是个潜在的同志?
濒临崩溃的我大叫了他的名字,那红衣男鬼浑身一震,看到我的时候,一脸沉痛的抿着唇,却不用鬼术伤人了。
被打得浑身冒血的男人,这会儿抬起头,那张白净的脸有些委屈,死死咬着牙,眼睛到处乱转。
“白凡,我告诉你,不许走!”骚包男又撒酒疯了,脸色一沉,大掌挥舞下,一大堆尖锐的刀叉直冲男人白凡身上去。
我还没看清楚他们的动作,白凡就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很压抑,胸口还插着一把刀。
正中心脏,一定会死,我的左眼都看见白凡的三魂,已经离了两魂。
骚包男大吃一惊,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大叫:“你特么被吓我,你不是很厉害吗,用我的命换了你妹妹的命,这会儿你自己也要死了,对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