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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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宛如灭世的灾厄。

宇智波鼬曾在雨之国民间接触过一种规模不大的宗教,在他们的教义中,这个世界最终将会迎来终焉。在终焉降临的那一日,世界将被毁灭三次。

第一次是火灾,是烧光万物的大火;

第二次是水灾,是淹没焚烬的洪水;

第三次是风灾,是将所有污水吹走的飓风。

当近在咫尺的风暴在他身旁擦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那些信徒们口中所说的灭世的劫难。

常言曰风助火势,但当风足够大,同样能够灭火。

以宇智波鼬和团藏所站立的大道为分界,左侧的大火已被狂风吹熄,而右侧的民宅的火焰则在一阵摇摆后重新变得旺盛。

而那些原本站在团藏身后的根部忍者,全都在这狂风中被吹散,有几个因为撞上了建筑,已经口吐鲜血,重伤昏迷。

“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志村团藏也失了分寸,他那绷带半遮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惊慌。

“啪、啪、啪”

略显清脆的鼓掌声在夜晚显得格外突出。

一个瘦小低矮的人影一边鼓着掌,一边自阴暗处走出。

“算盘打得挺响啊……”

怀抱着妹妹的宇智波鼬看到来人,态度从防范未知敌人的戒备转为惊讶:

“一树,你怎么会在这里?”

火光照亮来人的左半边脸,正是一树。

志村团藏眉头紧缩:

“这个小孩,看起来不是宇智波的人,宇智波一族还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吗?宇智波鼬?”

“不,他与宇智波无关,只是木叶村的一个普通平民。和我的妹妹是同班同学。”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今天的事情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宇智波鼬,如果你还想你妹妹好好活下去,就听我的命令,杀了这个孩子!”

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不论一树是怎么进入宇智波的,但既然他撞见了他和团藏的“秘密交易”,以团藏的性格绝不可能放过他。

人,终究有远近亲疏,对于宇智波鼬而言,一树最多只能算是“妹妹的同学”。

为了保护佐助,他甚至能够和杀死他全族的幕后主使志村团藏做交易。

这个交易,牵扯到宇智波近千名内外族人的生命,其中还包括自己和妹妹的亲生父母。

接受了这个交换条件,宇智波鼬觉得自己无异于害死双亲的共犯。

连双亲的性命都能够用来交换,那么仅仅是一个熟人的一树,就更没有问题。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宇智波鼬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一树,心中又开始挣扎。

父母、妹妹和族人,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叛乱若起,必然伤及木叶根基。团藏所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在返回木叶,知晓团藏的谋划之前,鼬他自己就曾经想过,是否要由自己出手,解决宇智波这块定时炸弹。

自己的族人们被害是有原因的,所以方才自己看到宇智波现在的景象时,甚至有些松了口气。自己是在想到父母和妹妹这三个最重要的亲人的时候才感到愤恨。

那么一树呢?把这样一个无辜的路人牵扯进宇智波的业障,自己能够说服自己吗?

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妹妹,那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丑陋的自私呢?

“算了,终究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来动手。”

看到宇智波鼬的犹豫,志村团藏摇了摇头,拔出别在腰间的忍刀,决定赶快杀掉眼前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搅局者。

谁知,那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孩子,一树,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那什么……团藏是吧。虽然你们今天晚上干了什么事情按理说与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是宇智波家的人,可是你让我非常不爽。”

连一树自己都感觉十分意外,刚才在暗处偷听时,他觉得自己当面与团藏说话时,自己应该会怒不可遏,但当自己真的站到了团藏这个毁灭宇智波的凶手面前时,说话间却没有任何火药味。

好像是一个老者在轻声唠叨。

一树指向南边,

“那里,有一对姓宇智波的老夫妇,对我挺和蔼,还请我吃过烧饼。”

一树指向宇智波鼬,

“这里,有一个宇智波家的大哥,教了我很多忍术和体术,请我吃了不少的三色团子,那东西真的不好吃,但是为了不扫他的面子,我从来不说。”

一树指向宇智波鼬怀中与他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

“这是我的同班同学,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个小女孩无疑是我的朋友,她的母亲也非常和善,每次我去他们家做客,都会请我吃她拿手的饭团和点心。”

“而团藏,你把这个地方完全毁了,还是在我好不容易就要扭转宇智波家族命运的时候……”

“你说,你是不是有些该死?”

一树话语出口,竟然真的是疑问语气。

志村团藏皱起眉头: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些听不懂的胡言乱语。”

他抬起手,正打算亲自结果这个孩子时候,这个孩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我的名字是一树,要是和六道仙人遇到了,记得报我的名字。”

志村团藏耳朵微动,他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正从身后向他靠近。

心中闪过多般计较,他迅速转身面向背后,轻蔑地笑道:

“果然是还在上忍者学校的初学者,只学会了这么一点皮毛就拿出来班门弄斧。”

在志村团藏的身后,另一个一树手持苦无扑向志村团藏。

“一个刚刚进忍者学校的孩子就能学会分身术,这一点值得称赞,但是所谓上忍的实力与战斗经验,可远远不是你这样一个小屁孩所能想象的。如此初级的声东击西,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忍刀挥砍,正中从后方扑将上来那个一树的腰部。

忍刀的刀刃向志村团藏持刀的右腕反馈回一个“砍中实体”的手感。

果然如此。

志村团藏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周围。

如果自己没有砍中实体,只是砍中了分身术产生的幻象,那么判断失误后的自己依然可以依靠挥刀的惯性,转身防御那个小鬼的进攻,甚至反身过来一刀两断也不无可能。

现在既然自己已经砍中实体,那就说明这个小鬼的计谋的确如同自己的预料。

那么,很可能这个小鬼是其他隐藏在暗中的忍者放出来的诱饵。

方才那样大规模大范围大威力的风遁系忍术,周围很可能潜伏着一个精通风遁且至少查克拉量属于上忍乃至上忍以上级别的强敌。

他,甚至他们现在在哪里?

“哼!”

目前团藏的身后,那个一开始就出现的一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忍者之间的战斗,并非单纯比拼查克拉、比拼忍术威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各大忍村之间也都不用打生打死了,把所有能拉上战场的忍者都拉出来,亮出忍者级别,比一比谁家上忍最多,中忍最多,下忍最多,谁胜谁负就都心里有数了。

到了真正的战斗中,除了忍者自身的硬实力以外,还要看战斗能力,以及双方对敌方忍者情报的掌握程度。

情报战的胜负很多时候直接决定了战斗的最终走势。

而这一次,志村团藏显然看轻了他眼前这个只有6、7岁的孩子,也绝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使用的基础三身术中竟然暗藏玄机。

下一刻,被团藏劈中的,那个具有“实体”,劈砍上去如同分身术本体的“一树”爆散开来。

这一刻,预判失误的团藏脸上开始出现一丝惊恐;这一刻,一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身高尚不及团藏二分之一高度的孩子重重地踩踏地面。

下一瞬间,他消失了。

在宇智波一族平整且夯实过的地面被狂猛的巨力踩出一个大坑,自称一树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团藏的身后。

快到极点的速度卷起狂风,吹动破碎地面的烟尘,即使宇智波鼬极力凝聚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也没能穿透浓烟看清一树的动作。

唯有右眼同样是写轮眼,且正面接下这以及的志村团藏,才看清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凝聚成锋刃的查克拉之后,一树所做的动作仅仅是最简单的前冲、突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这纯粹的一招,威力却摄人心魄。

在志村团藏的眼中,那凌厉如剑,穿心如针,迅捷如雷般贯穿自己身体的一击,快得……不可思议。

恍惚间,团藏仿佛又一次看到了,他年少时曾经在恩师千手扉间处见到过的飞雷神之术,还有一个金发的年轻人使用飞雷神时那鬼魅般的速度。

左胸处的要害部位已经失去知觉,痛觉还没有来临,但团藏非常清楚,只要再过不久,心脏要害处的伤势发作会立刻咬了他的命。

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右眼来自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作为祭品,使用伊邪那岐,改写现实。

止水的别天神的确是最强的幻术,不过此刻,为了自己的生命,团藏没有第二选择。

“团藏,是不是想要发动伊邪那岐?没用的。”

志村团藏的身后,一树的双手双脚都扭曲得像麻花一般,躯干部分的骨骼与关节同样被破坏得不成样子。无数折断的骨头露出尖锐的骨刺扎出体外,带出一地鲜血。

然而,一树却躺在地上,一边吐着血,一边露出奸计得逞的嘲笑。

“根部首领团藏大人,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上少了点什么啊?”

烟尘散尽,重新能够看清情况的宇智波鼬赫然看见,仍然站在地面上的志村团藏,左胸心脏位置被开了一个巨大的大洞,心脏以及一部分肺部、肋骨全部不翼而飞,而他的右眼眼眶连同右半边脸,也同样消失不见。

失去了写轮眼,自然无法发动伊邪那岐之术,而心脏被炸飞级别的伤势,当然是致命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带着不解的疑问,志村团藏的身体,不,此时应该说是尸体,在下一刻,在宇智波鼬的惊愕中轰然倒地。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自信张狂,肆意散发自己野望的志村团藏,竟然这样简单就死了?

纵使智力强如宇智波鼬,此时面对地面上躺倒的两具尸体,都不由得愣住了。

一树为什么会出现在宇智波族地?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偷偷潜入到如此近的距离的?

他为什么要杀团藏?他为什么会有杀死团藏的实力?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团藏密谋的究竟是什么事?就算知道了,他又是为什么要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杀死团藏?

他又是怎么知道如何杀死团藏的?他为何知道写轮眼的秘术伊邪那歧的效果,又是为什么知道团藏拥有写轮眼而攻击他的右眼?

宇智波鼬想要知道答案而又无法理清的问题实在太多,看着那一大一小两具“遗体”宇智波鼬陷入了凝滞。

……

“鼬大哥,在发什么愣呢?再不走可就要有人来了。”

一树那扭成麻花的“遗体”诡异地活动了起来。

尸体的“活动”产生了声音,那是无论用什么词语都很难形容的瘆人声响。

皮膜与骨骼的相对滑动,断骨接合以及摩擦产生的悉悉簌簌的密集微响,还有关节复位带来的喀拉喀拉的骨骼脆响。

一树死状凄惨的躯体仿佛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按下了倒带键,以一种诡异的形式被复原。

宇智波鼬不由皱眉,问道:

“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们宇智波一族有什么目的?”

一树抬起右手,尝试着捏了捏拳头。右手传回的反馈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狂徒铠甲的恢复还是这么给力。”

在确认过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后,一树转过身对鼬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那就说来话长了。想要和你讲清楚需要花上不少功夫,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们就先离开这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再聊,怎么样?”

宇智波鼬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肯定了一树的说法:

“你说得对,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当他站起身正准备走时,看了看怀中的佐助,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一树狐疑地看向宇智波鼬:

“怎么了?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村子里的忍者马上就要过来了。”

宇智波鼬喃喃道:

“虽然我决不可能完全认同志村团藏,但我也必须要承认他的所作所为并非全无价值。我们宇智波的问题必须要有人来解决,团藏给出了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以一种让人非常讨厌的方式。”

“到了现在,仅剩我和佐助的宇智波一族已经名存实亡,为宇智波获取利益的一切计划都已经失去基本盘。曾经徘徊于木叶和宇智波之间的我现在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为仅剩的木叶出力。”

从宇智波鼬云山雾罩的发言中,一树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难道说,鼬你打算……”

“团藏说得没错,将宇智波全族上下全部杀死的凶手,非我莫属。”

做出这个决定以后,宇智波鼬仿佛终于放下了一块积压在心中的大石头。宇智波的木制建筑燃烧着,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投射出一个一树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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