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风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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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归心似箭

都城长安君王府内,戚君王差人叫来了新任尚书令梁氏守廉。

戚君王赏识人才,自灭了小玥国、楮国后,将“罗生院”梁锦元大师的侄子,时任“梁庄县衙”县令的梁氏守廉调任府衙知州后又升任君王府尚书令了。

戚君王端坐在紫檀云龙纹雕刻宝椅上,尚书令梁氏守廉鞠躬行礼后,毕恭毕敬地站立在戚君王面前。“尚书令,快来见过‘玄道法师’小宏正。‘玄道法师’还是您叔叔徒弟的徒孙呢”,戚君王见尚书令一上来即刻就吩咐到。

站在一旁的“玄道法师”小宏正已经长成风华正茂、风流倜傥的大后生了。小宏正身着道袍,手持拂尘,单手举胸前,转身过来向着尚书令说到:“无量天尊,小道有理了”。

尚书令微微鞠躬行礼,小宏正继续说到:“据我知,尚书令乃我师爷的师傅的侄子,我也应该称呼您为师爷爷了”。小宏正停了停继续说到:“您可是知道我师奶已被君王兄弟接到王府赡养,今日有劳想请您和我一起看看去”。

“那感情好,那是一定要去的”,尚书令高兴地接受了邀请。两人一起向君王鞠躬致礼后转身便想离去。

“尚书令,请等上一等”,君王招了招手,即刻又叫住了尚书令。

“君王还有何事吩咐?”,尚书令又转身回来问到。

“见到您兄嫂后,请代本王问候一声。看望回来后,您即刻去银库领取银两并同‘玄道法师’一起赶赴沱江,令您监督复建沱江上的通江石墩拱桥,末了,去吧”,戚君王吩咐两人事情后,也走下宫殿回去后殿休息去了。

都城长安君王府,贯穿都城南北风水玄易中轴线上,规模宏大,壮观气派,富丽堂皇,四周高墙围绕,城墙四角立有角楼,围墙前后各建一门,分前门和后门,前门即是正门。各期议事宫殿居前门,有过厅、回廊相连,居室、舍院、浴室、库房居后门。

罗富贵师傅妻子赵氏小妮被接回来君王府后,戚君王便安排在一处独立舍院居住。舍院里是园林小景,花木茂密,亭台厢廊,曲径幽静。身边虽然有好几位女侍从服侍,赵氏小妮仍是觉得饮茶饭不香,孤夜实难寝眠。

“阿姆,有客官看您来了”,女侍从推开门进来叫到。话还没有说完,尚书令和“玄道法师”小宏正已经站在了门前。

“请进来,请进来”,老阿姆吩咐女侍从去斟茶后,赶忙叫着外面的客人进来。

“老嫂子您好呀,您不认识我的,我是梁大师的侄子,富贵师傅的兄弟阿”,尚书令梁氏守廉首先进来鞠躬致礼后说到。

不等尚书令说完,今日特别着便装的小宏正已双膝跪在老阿姆面前:“您是我的师奶阿,我是师爷的徒孙呀。我就是师爷收养的徒儿小李子的孩儿小宏正,现在是师爷的徒孙了”,小宏正说话间,眼眶里晃动着泪水。

老阿姆扶小宏正起身,说到:“老朽知道了,多谢你们来看我”。说着赶忙给两位让坐并端来茶水给两位。

“戚君王要我们代向您问候呢”,尚书令接着又说到:“小宏正现在是君王册封的‘玄道法师’了,您老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也都告诉给戚君王听了,戚王还吩咐我们二位要回去沱江‘罗生院’,要重建沱江溪河上的石墩拱桥呢”。

小宏正接过话来说到:“师奶放心好了,等沱江上的石墩拱桥重建好后,很快我便回来再接师奶回去跟师爷团聚了”。

“梁兄弟和小孙孙有心了,老朽在这里多谢你们了”,老阿姆起身给两位鞠躬行礼后继续说到:“现在离开军营了,没有战事了,老朽是想即刻回去‘罗家湾村’的,可戚王的知遇之恩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谢字,叫我如何得能离开”,老阿姆叹息一声,右手轻轻扶着木椅慢慢坐了下去。

“老阿姆天天嚷嚷着要回去自己的老家,昨天还提着包裹要走呢,君王吩咐要服侍好老阿姆,我们怎敢怠慢了”,站在一旁的女侍从也附和着说到。

“差一点忘了,师奶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儿子已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已经父子相认了”,接着又说到:“我与君王是好兄弟,我已跟君王说了,要另派武将去西南边陲州府任知州,好让师奶一家人团聚齐享天伦之乐”。

“小孙孙,还是再跟君王说说,让老朽早些回去为好,老朽是归心似箭哪”,老阿姆继续说到。

舍院里的燕子鸟含刁着草泥,飞回来厅堂屋里在筑巢;外院的花草都开出了绚丽的花朵,舍院池塘里的大片荷叶绿油油的,荷叶里滴落下来的水珠滚来滚去,晶莹剔透。

第二章风雨断桥

母亲救儿子小尚明跌落沱江溪河漂走第二年的农历三月三,各家各户点燃蜡烛祭香,焚烧往生纸钱,都在祭拜天神王母娘娘的生日,而罗氏富贵则在沱江溪流岸边点燃蜡烛祭香和往生纸钱,在为母亲和妻子小妮子焚香祭祀。

蜡烛燃烧得啪啪作响,罗富贵往焚香炉里添加纸钱,嘴里念念有词:“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看见罗富贵在为家里人烧香祭祀,村里其他人也纷纷到溪岸边烧香祭祀家里人。有人做了圆形灯笼悬挂在溪河岸边树上和沱江溪河木墩栏杆桥上,也有人做好了船式扎水灯,一起排排地放入沱江溪河水中,让其漂浮而去。

到了七月十五,梁锦元师傅一大早便过来叫徒儿富贵走邻村举办中元节法会,徒儿富贵那里肯依,早早地又在沱江溪河岸边焚香烧纸钱祭祀自己的母亲跟妻子了。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也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罗富贵嘴里在呤颂着梵文《往生咒》,眼睛里饱含着泪花。

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山岭完全被密云遮盖,日间变成了黑昼,地面是狂风大作,草叶飞落,吹得鸡飞狗跳,行人都睁不开眼睛。

顷刻间伴随着一阵长长的隆隆雷声,瓢泼大雨狂泄而下,将整个大地、山河和村庄吞噬,人们还来不及找地方躲藏,全身就被大雨淋湿透了。罗富贵直傻傻地站立在狂风暴雨中,让大雨向着自己冲刷而来,仿佛要将自己置身于狂风暴雨中,让狂风暴雨洗刷着自己应该被救赎的身体。

“富贵兄弟,快回来,快回来”,村里邻居在叫喊着,爷爷也拖着沉重的身体冒着风雨走到岸边叫喊着。

“你们回吧,不要管我,不要管我”,罗富贵怒吼般的声音,只能被长长隆隆雷声给淹没了。

一个时辰稍过,罗富贵感觉有些疲倦,便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上岸来。

刚走上岸边,一转身望去,沱江溪流洪水已从上游奔腾而下。洪水夹杂着树枝和黄色泥土狂奔而下,一起拍打着两岸的岩石,拍打着岸边的树木,也拍打着刚刚完工不久的木墩栏杆桥。

狂泄的洪水冲刷着栏杆桥下的木墩支撑架,支撑架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好一些人冒着雨水从溪河对面跑过来,这边的人赶忙叫喊住:“快回去,别过来”。

乌云挂在天空不见飘散,暴雨直落得下过不止,洪水是越来越大,溪河面是越来越宽,岸边的小树木已浸泡在洪水中,栏杆桥木墩支撑架也多半浸泡在了滔滔洪水中。

洪水由西往东冲刷而来,接近木墩桥处刚好有一处小转弯,大量的洪水往木桥北面桥墩袭来。吱呀一声,栏杆桥靠北面两根木墩支撑架就顿时裂开了。“有危险,快走”,溪岸边有人喊到。

好在木架桥结构还算牢固,其重量都挤压在桥墩之上,木墩虽有错位,但整个木桥还是没有垮塌下来。

没有人敢上去抢修固定,只是都静静地站在远处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天神保佑,不要垮塌下来。

夜晚上来了,狂风暴雨慢慢地停下来了,村庄里好些户家里亮起了灯火,有村民在村前叫喊小孩子回去了,罗富贵仍然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风雨过后,再一次闪电划破长空。稍睁开眼,罗富贵看见好多鬼魂都站立在溪河对面,个个低头丧气,魂游岸边。原本鬼魂们都想等中元节回来村里跟家里的亲人见上一面,也好多收些在世亲属为自己焚烧的祭香纸钱,不曾想,这一切都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给冲刷掉了。

罗富贵仔细辨别,只隐约看见好像自己的母亲在向自己招手,却又不敢确定,眼睛向对岸再仔细搜索,仍然是不见妻子小妮子和儿子小尚明的魂魄。

突然有邻居过来喊到:“富贵兄弟,赶快回去,你爷爷淋雨后回去病倒在床上了,赶快回去了”。

等罗富贵回去安慰好爷爷,给爷爷做了汤药端到床前让爷爷服下再跑来溪河岸边,对面的鬼魂已全部走散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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