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变小了吗？”
慕容霜狐疑道。
莫问君一脸的淡定：“你刚才就说过，它变小了呀。”
慕容霜的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似的，嘴张得大大的，说道：“它，它……你，你……刚才没有看到吗？”
莫问君微微一笑：“看到了呀。”
“不是，”慕容霜急得像猴子似的，脸憋得通红：“我是说‘小东西’刚才突然变得很大很大，然后一下子又变回来很小了。”
一激动，说话都不结巴了。
莫问君咋舌，可见慕容霜多紧张。
如果此时慕容霜身上没有伤，能动静自由。
莫问君估计她一定会跳起来，急得跺脚。
莫问君一把抓起‘小东西’，往脸上亲了亲，然后递给慕容霜，笑道：“你肯定是看花眼了，它一直都是这样的。”
慕容霜下意识的接过‘小东西’，傻傻的看着莫问君，喃喃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看错。”
“你肯定是看花眼了，”莫问君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看这里的白雾，最容易让人看花眼。”
“这，这……”
慕容霜有点反应不过。
慕容霜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老白先在莫问君的脑海里打起了抱不平，讥讽道：“你这个理由……有点高级……”
“你肯定是太疲劳了，睡一觉就好了。”
莫问君没有理会老白，而是继续看着慕容霜，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你身受重伤，精神高度紧张。”
顿了顿，落寞的说道：“如果换作一般的人，早就，早就撑不住了。”
莫问君的声音越来越低。
仿佛陷入了某种伤感之中。
慕容霜一脸茫然的看看莫问君，又看看‘小东西’。
莫问君像有某种感应似的，目光深遂的看着慕容霜。
慕容霜目不斜视的与之对视。
半晌，莫问君移开目光，一只手自然的抚摸着‘小东西’：“小东西，告诉你慕容姑姑，你是不是还是原来的你。”
为了给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莫问君竟然不要脸的给‘小东西’绕着弯子攀起了亲戚。
‘小东西’似乎听懂了莫问君的意思，立刻配合的冲慕容霜“呜呜”两声。
声音竟然婉转温柔。
莫问君心里的那个鄙视呀，像潮水般汹涌。
碍于目前的‘复杂’形势，莫问君不便发出自己内心的，真正的心声。
反而添着脸，冲‘小东西’投去赞赏的一瞥。
似乎在表扬‘小东西’。
慕容霜终于色变。
从怀疑到疑惑，再到半信半疑。
莫问君柔声道：“你有见过可以变大变小的动物吗？它们的身体怎么能做得到。”
这句话仿佛是最后一击，慕容霜脸上的疑容终于消失不见。
她浅笑一声，抱着‘小东西’往脸上一亲：“小东西，吓死姑姑了。还以为你成了妖怪呢。”
莫问君咋舌。
不知道是慕容霜真的喜欢‘小东西’，还是说‘小东西’之前一直拍马的效果。
慕容霜竟然没有反感莫问君给她攀的亲戚。
莫问君长嘘一口气，心里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老白“卟哧”一声，笑道：“你小子太有才了。”
“什么太有才了，多谢夸奖。”
莫问君抱拳说道。
老白淡然道：“你为什么要骗她？”
莫问君沉默不语。
半晌后说道：“我没有骗她。”
“你还没有骗她？”
老白翻了个白眼。
莫问君淡然道：“如果我骗她，她会信吗？”
“这……”
老白说不出话来。
莫问君叹了口气：“人们都只会相信自己能理解的和正常的，对于超出自然的东西，连他们自己亲眼所见都不一定相信。”
“所以你这是善意的谎言？”
老白歪着脑袋说道。
莫问君哂然一笑：“别把话说得这么高级，我就是懒得浪费时间跟她解释。”
顿了顿，定定的看着老白：“就算我告诉她真相，她会相信吗？”
老白：“……”
莫问君悻悻道：“真相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她更怀疑。”
“这就是你的结论？”
老白想了想，说道。
莫问君一脸从容，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专门负责给人教授自然知识的。
这世界自认聪明的人太多太多，我又何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你是怕暴露自己？”
老白沉声道。
莫问君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是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
不知道是受修灵的影响，还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
莫问君越来越喜欢低调和收敛。
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话。
这次衡山之行，让他学到了很多。
人心复杂，世界诡异。
而他的遭遇，完美的诠释了这个道理。
他现在的处境，和这座山谷一样神秘，甚至是危机四伏。
没有一双慧眼和一颗沉稳的心，迟早会掉进深渊。
“不说这些了。”
半晌，莫问君淡淡的说道。
老白侧目：“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
“我很伤感吗？”
莫问君嫣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老白无语，摇了摇头。
莫问君微微一笑：“大师父，刚才你说到‘小东西’的口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特技。”
“为什么？”
老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莫问君“切”的一声，不屑道：“只能说它的口水具有药效性。”
老白正想说话。
莫问君已经接着说道：“我已经见类似的事情。”
老白立刻换了脸色，眉头一皱：“什么东西？”
莫问君：“龙鱼呀。”
“你还见到了龙鱼？”
老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莫问君奇道：“老黑没有告诉你吗？”
老白：“没有啊。”
莫问君：“我以为他会告诉你。”
老白撇了撇嘴：“除了修炼，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说话。”
莫问君想了想，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们的修炼真是够努力的。”
心想他们肯定只能在修炼出关的时候，匆匆见上一面。
老白立刻张起了耳朵：“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
莫问君连忙道。
老白瞪了莫问君一眼：“那你的嘴巴怎么在动。”
莫问君一脑门的黑线，心道老白也太敏感了。
老白：“那条龙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