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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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韩进锡找到了那个疯子。

疯子走上来,拍拍韩进锡的肩膀说:“小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几天了”

韩进锡看着疯子的脸,又找回在梦里,他和疯子在电梯里对话那种感觉了,此时此刻,原本模糊,不真实的梦,又扰乱了他的思路。

韩进锡低头轻声的说了句:“你跟我讲话小心点,周围人很多,你不怕被他们发现?”

疯子听不懂,看着韩进锡。

韩进锡说:“那天太仓促了,我有些问题还来不及问你,就被打昏了。”

疯子还是愣着。

韩进锡有些受不了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脸的呆滞。韩进锡说:“好吧,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这里可能街上每个人都在盯着我们。”

疯子依然不动。

韩进锡拍拍他的后背,轻轻推了他一下。

疯子说:“你帮帮我。”

韩进锡说:“你要我帮你什么?”

疯子说:“你当初不是说以后会帮我的吗?”

韩进锡又开始迷糊了。

疯子说:“我饿了。”

韩进锡说:“好,我们去吃饭。”韩进锡拉着他在街上找了个拉面馆,疯子要了两碗拉面,狼吞虎咽全吃光了。

韩进锡说:“饭也吃了,我们该聊聊正事了吧。”

疯子说:“要不你再带我去洗个澡。”

韩进锡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小声问他:“我说,你是不是因为周围人太多,你不敢跟我谈?你先出去,我们在老地方见。”

疯子问:“哪里是老地方?”

韩进锡站起来,抓着疯子的衣领就走出门去,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

拉面馆里冲出两个哈密瓜,叽里呱啦的喊着,韩进锡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顾语晨来抓他了,韩进锡撒腿就跑,结果摔了一个跟头,哈密瓜追上来,围着韩进锡对着他叽里呱啦,韩进锡认栽了,打算等着他们给自己一记闷棍,然后韩进锡又一次在哪个新版本的剧情里醒来。结果其中一个哈密瓜蹲下来对着韩进锡说:“你还没给钱。”

扑通一声,韩进锡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了,韩进锡送了一口气,吼了一声:“眼瞎啊,没看在桌子上压着的?”

等哈密瓜走了之后,韩进锡把疯子拉到一个角落,把他推倒在地,然后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疯子坐起来说:“你不要打我,你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啊,不是我帮你,你早就完了。”

韩进锡足足看着他看了五分钟,感觉他很严肃,不像在拿自己开涮。

韩进锡蹲下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你给我好好讲讲。”韩进锡问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是一个平行世界,他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来到了这里。

疯子说:“你真的不记得了?”

韩进锡说:“真的不记得了,你快说。”

疯子说:“有一天,我在家里睡觉,你知道的,我没有家,有个楼盘,刚建好,还没开盘,我就临时在里面搭了个棚子睡觉。那天晚上,我听见大楼里有女人尖叫的声音,我就顺着楼梯往下走,在三楼的一个毛坯房里,看见你在。。。你在强暴她。”

“我一直没出声,我躲在后面看,你们完事了之后,我看见你在掐那个女人,要掐死她,结果她踢了你一脚,你就从包里找了个酒瓶子冲她走过去,要砸她,我吓得叫了一声。你转过来看着我,就拿那个酒瓶子朝我脑袋砸了一下,我被晕晕乎乎,满脸血。”

“完了我就看你把那个女娃娃的脑袋给开瓢了。完后,下面上来了一个光头,是个物业,拿手电筒照着我们,他看见女娃娃的头都稀烂了,他撒腿就跑,你从身后追上他,后来他走到马路上,正好被一辆卡车给撞死了。”

韩进锡听了他的话,身子软了下来,无力的坐在地上,韩进锡问疯子:“你是说我杀了夭夭?”

疯子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和光头都在下面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女娃的脸已经乱七八糟了,我吓得不敢动。完了我看见你抄着个板砖跑上来了,准备拍我,我就跪着哭着给你磕头,我说你别杀我。你就停了,你说让我给你作证,说是光头杀的女娃。”

“然后还跟我串口供串了老半天,你说只要我帮你办成了,你以后管我饭,管我衣服,好吃好喝都管我。后来咱俩都去警局了,我给你录了口供,帮你做了证明,你就带我回家请我吃了一顿。我今天实在太饿了,所以我就在你家门口等你。”

听完韩进锡坐在地上,倚着墙,点上一根烟,脑袋空空的。然后又突然坐起来,问疯子:“那你的奥迪呢?”

疯子问:“什么叫奥迪?”

韩进锡皱着眉头说:“你不记得你有辆奥迪?”

疯子漠然的看着韩进锡,过了一会儿,问了句:“奥利奥吗?”

韩进锡摇摇头,掏出钱包,掏了点钱给他,韩进锡也没数有多少,全给疯子了,说:“你拿着花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疯子说:“我不要你的钱,我饿,我饿了就找你。”

。。。。。。

韩进锡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妈妈刚做好饭。喊韩进锡吃饭,韩进锡说:“我不吃了。”就回房间躺下了。

他妈妈过来敲门,她说:“儿子,快出来吃饭,不吃饭晚上饿了,又要到处找零食吃。”

韩进锡把门打开,无力的说了一句:“不要再演戏了,你们都是假的,饭也都是是假的,这顿饭我吃不吃有意义吗,说不定我睡一觉起来了,我发现我就是这顿饭里的一片猪肉。”

韩进锡这话把他妈妈吓的直哆嗦。

然后韩进锡双手搭在他妈妈肩上,说:“妈,作为一个NPC,你很成功,这么多年,每天辛苦的给我加红加蓝,在我被BOSS秒了半管血下去之后,带我去看精神病医生。可是,只要我眼睛一闭,你们就都消失了,所以趁现在我在这里的任务还没做完,你好吃好喝的多吃多喝多享受。”

韩进锡说完这句话,轻轻的推了他妈妈一把,他就把门给关上了。大概过了那么半分钟左右,他听见他妈妈在韩进锡门口嚎啕大哭了起来,韩进锡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心想:估计多半是没听懂,然后觉得我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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