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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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陪着伊莎练习了一天清洁术,又和那匹驼鹿干了一架,也是疲惫异常,早早睡着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时她就起来了。因为她怕维斯又一早就出门,她在出发前还想当着他的面交代一些事情。

她起床抓紧穿戴好之后,就赶忙去伊莎的房间敲了敲门,听到一声含糊的“恩”之后就进去了。

一进门见到维斯正坐在床边,还穿着一身睡衣,她松了一口气。

而伊莎还没醒,看来昨天的确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也难怪,以自己的精力而言,把整个院子都“清洁”一空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更何况伊莎不擅长圣属性,使用这个魔法要耗费比自己多不少的精力。

泽尼尔却好像早就醒了,坐在床上,正忧郁地看着自己。那样子简直不像个普通的婴儿。

卡洛琳看着泽尼尔,心情很是复杂。

她之前与伊莎讨论泽尼尔的未来时,她的意思是想等孩子大一些了,由她带去学院接受魔法教育,可却被伊莎严词拒绝了。或许伊莎是对的,现在人类控制着学院,带泽尼尔过去的确有些危险,一旦暴露了身份,冯曼纳伯格家的血脉很可能就此中断了。

虽然卡洛琳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见识过泽尼尔非凡的魔法天赋后,她还是无法放弃这个念头。

并且尽管伊莎一再表示这是自己的决断,可她看到小家伙的测试结果出来时,那一刹那露出的遗憾表情,还是被卡洛琳敏锐地捕捉到。

卡洛琳借此推测,伊莎应该也对泽尼尔学习魔法的问题非常矛盾。之前拒绝自己肯定是因为维斯从中作梗。他作为一名放弃魔法的弗安沃纳,自然是乐见泽尼尔像自己一样成为一个背弃慈悲女神的叛徒。

于是她决定自己走之前,再做一番努力。

随后卡洛琳告诉维斯由她做早餐,便退出房间去厨房准备了。

期间,维斯起来后就去照顾驼鹿了。直到她做完并将早餐端到客厅里,伊莎才起来,抱着孩子过来了。

她今天做得早餐很简单,马铃薯饼,风干的熊肉干,还有之前去泽拜恩村与格林萨特商队换来的鸡蛋和奶酪。她特意做出许多马铃薯饼,剩下的好带在路上当干粮。

他们一边吃,卡洛琳一边开始自己的劝说。

“伊莎大人,你们发现没有,泽尼尔这孩子有些异于其他孩子。”

可这对年轻的父母对其他孩子并没有什么直观印象,默契地看了看泽尼尔,又默契地对卡洛琳摇了摇头。

卡洛琳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对自己这糟糕的开场白有些懊丧,只好更加直白地接着说道。

“恩,好吧,具体来说就是他比其他孩子更加安静、专注,并且对魔法充满了好奇心。每次他都会很仔细地观察我施法的样子。”

泽尼尔听完差点把伊莎刚喂的奶都喷出来,这是暴露了!?

伊莎也明白了卡洛琳想说什么,她看向卡洛琳准备打断她。可却发现卡洛琳的眼神异常坚定,并且还冲自己摇摇头。她有点犹豫了,她在教育泽尼尔魔法的问题上的确有些摇摆不定。

她偷偷瞥向自己的丈夫。只见维斯气定神闲,好像没听到一般,拿起一块马铃薯饼继续吃起来。

卡洛琳见到这场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气恼地继续说道。

“准确的来说,就是泽尼尔十分具备成为一个优秀魔法师的潜质!我希望等他大一点,过了狮子礼后就由我接他到学院学习魔法!”

听她说完,维斯注意到伊莎和卡洛琳都在看着自己,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用自己那块深蓝色的手绢擦了擦手,看向泽尼尔,才发现这孩子也在看着自己。他摇摇头,又拿起一块马铃薯饼。

另外三人就这么怀着不同心情一直看着维斯。

……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伊莎苦笑了一下,说道。

“这个问题以后再考虑吧,现在的形势还不明朗。”

卡洛琳十分愤怒,可维斯这样不接话,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将话题继续下去。

泽尼尔的心情像做了一次过山车,之前一直想知道魔法适性的测试结果,看卡洛琳和伊莎这态度,显然是很不错的。但维斯的沉默却将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浇灭。他看着卡洛琳和伊莎,心想你们俩继续说啊!

可谁也没再言语,几个人沉默着吃完了早餐。

之后卡洛琳将自己的行李全部收拾好,扔到了她的魔法背包里。伊莎一直抱着泽尼尔站在一旁,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后临出门前,趁着维斯出去等候的时候,卡洛琳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将几块柏汉松协会认证的医疗石交给了伊莎,并将最后一些嘱托告诉了她。

“伊莎大人,我要先去格林萨特准备一块新的记录石,顺便找找利亚诺。您也要注意留心这个人,还有那个艾莉尔达。我有种直觉,她也许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恩,我会留意的。记录石最好回到兹康菲德再找耶德协会的人帮忙使用,如果不方便给西蒙尼空白的也可以。还有……泽尼尔的事就先这样吧,维斯他……”

卡洛琳听伊莎讲起刚才的话题,打断了她。

“好了,伊莎大人。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泽尼尔的事也没关系,我还会再来的。还有一点,泽尼尔的确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不仅仅是魔法适性。您可以多注意他的眼神,很有灵性,这孩子开智的很早。我这次来的太匆忙,什么也没准备,回去后我会和老狐狸说,让他送些书过来给您。过了下一个雪季,您可以试着教他语言看看。”

伊莎听完点点头,看了看泽尼尔。泽尼尔听着卡洛琳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正闭着眼装睡呢。

之后他们一起出了屋子。外面维斯已经给那只驼鹿的眼睛蒙上了黑纱,见卡洛琳过来,又帮她把一堆草料装进了魔法背包。

卡洛琳试图骑上驼鹿时,驼鹿左躲右闪,又开始闹起别扭。

而没等她卸下背包发泄怒火,维斯就靠到驼鹿旁边,一边抚摸一边对着它耳语了什么,它便安静下来,任卡洛琳骑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卡洛琳冲他们挥挥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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