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任何严谨的计划和谋略都可能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细节而宣告破产。
此时此刻，党立人的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冷汗，显然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展颜那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话啊。”铭辛故意催促，既然已经找到了一个破绽，那么接下来自然是要再接再厉让党立人自乱阵脚。
“我……我……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党立人这是第一次在铭辛面前露出了疲态，这也无异于是一种示弱。
“需要看医生吗？”铭辛挑眉，“拖延时间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
“逼我对你就有好处了？”党立人有些恼羞成怒了，因为铭辛直接说破了他的企图。
现在他的思绪很混乱，在他以为最不会出现问题的环节上偏偏出现了问题，这对于他所有的说辞都会产生影响。他需要时间来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整理一遍环环相扣的说辞。
“给你半小时。”铭辛说着就往外走，关门前又说了一句，“我会让人给你送一杯热水。”
很体贴有没有？
很暖男的表现有没有？
但是这个时候党立人可没空去想这些，铭辛离开之后他便双手撑着脑袋陷入了思考之中。期间有人进来送了一杯热水，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送进来了，端起来就喝。高速的思维让他现在有一种即将脱水的感觉，当热水见底的时候，他甚至想让铭辛再送一杯进来。
因为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党立人直到铭辛再次回来的时候，都是在铭辛敲响他面前的桌子时才恍然回神。
“什么事？”党立人突然有种视觉失焦的错觉，甚至脑子也一度陷入了空白的状态。
“说说你是怎么杀害雨柔的吧……”
这不是铭辛的声音，这是谁？
不对，这就是铭辛，如果不是铭辛还有谁呢？
一阵混沌之感侵袭而来，党立人觉得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竟有些耳鸣了起来。听什么声音都是闷闷的……
刚才他说什么？怎么杀害雨柔的？
“我没有……”
你有！你没有认证，你作伪证，制造假的不在场证明，说明你心虚！
“不，不是的……”
你不要狡辩，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你杀害雨柔的证据！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有证据的……”党立人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精神状态，他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但是却时不时感觉自己十分混乱。
我们为什么不可能有证据？
如果你们有证据，就不会这样来审问我了！
党立人心里这么想着，可口中却说：“无证之罪，你们怎么定我的罪？”
我们凭什么不能定你的罪？
“因为我将证据都已经销毁了……”
轰——
如一道惊雷炸响，惊得党立人瞠目结舌。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党立人简直不敢相信方才自己说出的那些话。
“你们……你们在我的水里放了什么？”
党立人在半明半暗间记得的对话就只有那么多了，他要立刻推翻刚才说的所有话！
碎片 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