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恋5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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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珍惜?造成这一切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何静文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也不爱她,我们的婚姻,只是为了挽救你造成的错误。”

“我——我很抱歉。”李俊泰虽然对他们的婚姻感到愧疚,但是这并不等于赞成李明哲可以无情地伤害何静文,“可是既然你们已经选择在一起,也已经结婚发誓要在一起一辈子,难道不能互相包容,互相谅解,然后喜欢上对方吗?”

“喜欢?我的心已经死了,丁桐去世后,我不会再爱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要娶何静文,这对她太不公平。”李俊泰指责李明哲的无情。

“公平?你和我谈论公平?”李明哲冷笑,觉得李俊泰就是个幼稚鬼,可偏偏这个幼稚鬼从小到大不但获得爷爷的青睐,更是处处压着他,让他自卑让他无法抬起胸膛,“从你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对我而言就没有公平。爷爷偏心,只关心你,现在就连我的妻子也不算因为爱我才嫁给我,而是为了利用我报复你,报复李家。这样你还跟我谈公平?你真是和爷爷一样可笑,愚不可及!不过现在爷爷已经不再是董事长,不能对我发号施令,呼来喝去,他只能在家里无病呻吟,靠骂我来度过惨淡的余生。”

“李明哲,你到底对爷爷做了什么?他是我们的亲爷爷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李俊泰恼火了,一拳挥过去,对准李明哲的脸。

李明哲险险躲开,冷漠无情地看着李俊泰:“亲爷爷?他并没有把我当作亲孙子,说到底我只是私生子,是家族的丑闻,他恨不得把我像切除脑瘤那样,永远地丢弃。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爷爷,我也不屑和他有任何血缘关系。”

“李明哲!”李俊泰愤怒地冲过去,却被李明哲一把握住拳头。

“少在我面前发疯,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们逼我的。”李明哲无情地将李俊泰推开,“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你——”李俊泰握紧拳头,恨不得将发疯的李明哲抽回正常。

但是李明哲却已经冷笑着,走进了病房。

“啊——”就在李明哲走进病房的时候,立刻从病房里传来何静文的尖叫声。

可是很快,叫声就消失了,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李俊泰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走进病房。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李明哲有一点没说错,何静文已经嫁给李明哲,他无权过问他们的感情生活。

不过李明哲对爷爷太无情了,他提到爷爷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谈论的不是至亲,而是杀父仇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星子失忆了,哥哥变得六亲不认,爷爷董事长的身份被抢了,何静文婚姻失败……”李俊泰无法理解地不断摇头,太多太多的变故不断冲击着他,让他的神经变得脆弱,几乎崩溃。

他神情恍惚地回到工作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张韩星子的照片。照片是他们一起看日出的时候拍摄的,晨曦的阳光下,韩星子慵懒地放松地眯着眼睛笑。

李俊泰爱不释手地抚摸照片,修长的手指在韩星子的脸上来回滑动:“星子,星子……”

他忽然思念起那个曾经深爱自己的韩星子,那个会看着他微微笑眯了眼睛,那个会枕着他胳膊入睡的韩星子。

“星子,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守护好你。但是我保证,从今以后再没有人能够将你我分开。”李俊泰捏紧照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决心。

现在他和孙华皓互换身份是错误的,就如同何静文利用李明哲来挽回订婚仪式被退婚的笑话,最终只能自食恶果,得到的是悲剧的婚姻。

所以他要修改这个错误,他要找回韩星子的记忆,让错位的爱情重新复原。

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沙滩上,撑起一把巨大的太阳伞,伞下并排放着两张躺椅,韩星子躺在一张躺椅上,正舒服地眯着眼睛,看着海鸥在海面上飞来飞去。

孙华皓端着果盘走过来,递给韩星子:“星子,要不要吃草莓?”

“不要,酸酸甜甜的,不喜欢。”韩星子摇头,即便失忆了,可是习惯和口味却没有丝毫改变。

“葡萄呢?”

“不要。”

“西瓜?”

“不吃。我想吃……”韩星子歪着头,脑海里好像闪过一幅画面,那是一只特别好看的手,递给她一个切成天鹅形状的苹果,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我要吃天鹅!”

“啊——”孙华皓瞪圆了眼睛,吃天鹅?

天鹅是候鸟,这个季节南方根本看不到天鹅的影子。就算他能花高价真买来一只天鹅,可韩星子真的能吃得下去那么可爱、高贵、漂亮的小天使?

他有点发愁,有点傻眼,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的,要吃天鹅?就是那种白天鹅,羽毛很漂亮……”

“才不是白色的呢,是红色的,红色的天鹅!”韩星子比比画画

,形容天鹅的形状。

孙华皓蒙了,重复比画了一个还没有拳头大的形状:“你确定,天鹅还没有拳头大?”

“当然,而且很甜很脆很好吃哦!”韩星子用力点头,“我想吃,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水果了。”

“水果?天鹅是水果?”孙华皓看着韩星子灼灼的目光,尴尬地急忙站起来,“我去给你弄,你等着。”

他说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给秘书打电话:“大喇叭,你快给我查查,有没有叫作天鹅的水果,红色的,没有拳头大!?”

“……你睡醒了吗?”

“废话,快点去找……”孙华皓还没说完,手机忽然被回到小岛的李俊泰抢走,“不用你管了,你们总裁在开玩笑。”

说完,李俊泰将手机挂断,抛回给孙华皓。

“李俊泰,你——”

“天鹅水果?我知道。”李俊泰看了孙华皓一眼,目光里充满了自信,整个人看起来显得神采飞扬,“这是属于我和星子的记忆,你当然不懂。”

说完,他转身走向韩星子。

孙华皓不服输地跟上来,想看看到底他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回忆,到底有什么好,居然会让失去记忆的星子念念不忘,要吃天鹅水果。

“星子!”李俊泰自然地靠着韩星子坐下,随手从果盘里拿起一个红苹果,“是不是想吃天鹅了?”

“嗯嗯,可是那个俊泰好像不知道哦。你知道吗,我好想吃。”韩星子看到李俊泰的时候,双眼不觉间变得亮亮的,充满期待。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才是你的俊泰啊!”李俊泰微笑,拿着红苹果在韩星子眼前转了一圈,然后神秘兮兮地拿起水果刀,“我给你变魔术好不好?我们将天鹅变出来!”

“将天鹅变出来……”韩星子呢喃重复着这句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是仔细想,她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看!”李俊泰将红苹果放在果盘里切开,几刀下去,转眼间一只逼真的天鹅就出现了。他将水果刀放下,小心翼翼将天鹅造型的苹果放在掌心里,双手捧着递给韩星子。

一瞬间,他拿着天鹅苹果的画面,和韩星子刚刚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重叠了。

韩星子愣愣地盯着李俊泰的手掌,突然小声喊了一声:“俊泰——”

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喊着亲密爱人,充满了甜蜜和幸福的味道。

李俊泰激动地瞪大眼睛,将天鹅苹果放回果盘,一把握住韩星子的肩膀,惊喜地呼唤:“星子,星子,你想起来了吗?”

韩星子抬头,呆呆地看着李俊泰。在一旁观看的孙华皓也紧张地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韩星子,又期盼她能够恢复记忆,又害怕她恢复记忆离开自己。

“想起什么?天鹅,我要吃天鹅。”韩星子眨眨眼,刚刚奇怪的状态消失,又变成天真的少女。

“……好,吃天鹅。”李俊泰失望极了。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战斗力,一个小小的苹果都能够让韩星子想起自己,如果将他们的恋爱史在韩星子眼前重演一遍,是不是能够触动韩星子的记忆,让她恢复记忆呢?

这样的想法,令李俊泰激动不已。

但是却遭到了孙华皓的强烈反对:“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如果星子只是想起过去痛苦的回忆怎么办?残缺不全的记忆,会让星子彻底崩溃。”

“但是不尝试一下,将来对星子造成的伤害更大。”李俊泰坚持己见,“你答应我吧,就让我尝试一次。如果我不能唤醒星子的记忆,我就彻底放弃怎么样?”

“我——”孙华皓惊讶地看着苦苦哀求自己的李俊泰。

这还是李俊泰吗?大学时代开始,他们就互相不服气,不管做什么都争斗不休,一个绝对不会向对方低头认输的人,居然会放低姿态哀求他?

孙华皓不禁犹豫了,也许李俊泰说得对。现在他们互换身份本身就是个错误,对李俊泰真的不公平,对韩星子也并不公平。

“好吧,但是只此一次。”最终,孙华皓心软答应了。

“谢谢!”李俊泰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将陈雅萌、大喇叭等和韩星子同窗的员工一起找来,准备利用研发中的欧若拉软件虚拟出一幕幕往日的场景。

在他们紧锣密鼓地筹划时,孙华皓忽然变得沉默,开始无比珍惜和韩星子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他害怕,害怕李俊泰的计划成功,他就要永远失去现在这种快乐的生活,也会彻底失去韩星子。

圆盘般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海风吹来,清爽的潮湿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每一处,犹如被爱人抚摸般轻柔。

韩星子被李俊泰拉到海滩上,疑惑地看看天空,看看海水,最后看着李俊泰:“你要冲浪吗?但是晚上,冲浪会不会有危险?”

“不,我是来带你看极光的。”李俊泰轻柔地握着韩星子的手,

指向天空,“你听说过欧若拉的传说吗?”

“欧若拉?”韩星子呢喃重复。

“北纬66度以北的北极圈,是天寒地冻的北国世界,传说中的曙光女神欧若拉,就住在这里。她代表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同时还掌管美丽的北极光。”随着李俊泰的讲述,天空的夜幕上缓缓出现一道美丽的身影。

那是在舞台上跳舞的韩星子,她优美的舞姿,洁白的长裙,在天际上舞蹈,犹如欧若拉女神降临一般。

随着她的舞动,一道极光横空出现,在她的身后不断变化形状,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天哪,好美……”韩星子如痴如醉,看着天空中用全息影像制作出来的幻影。

“极光是大自然赐给人类最美好的礼物,欧若拉从此成为令人充满希望与期盼的女神。”李俊泰激动之下,紧紧抓住韩星子的手,“你看,那个跳舞的女孩子,就是欧若拉,是你曾经最崇拜的女神。”

“我……崇拜的女神?”韩星子困惑了,她找不到任何关于欧若拉的记忆。

“我们去看看欧若拉好不好?”李俊泰指着天空中跳舞的韩星子的全息影像,在舞台上的她,永远那么闪耀,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哦。”韩星子傻傻地点头。

李俊泰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前走。随着他走动,全息影像一下变了,好像是真的来到了天空中,营造出的失重空间,让星辰在他们身边旋转,仿佛在星空中漫步。

“欧若拉——”韩星子站在自己的全息影像身前,如梦似幻地看着熟悉的脸孔,看着那个翩然起舞的身影。

她突然好奇地伸出手,试图触碰那个迷一样的身影。她和全息影像的手指好像碰到了一起,她惊吓地后退一步,全息影像却跳开了,开始旋转,洁白的长裙随风摆动,好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般漂亮。

“欧若拉,欧若拉——”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韩星子甩甩头,努力去思考,去回忆,脑袋却突然像针扎一样剧烈地刺痛起来:“啊——头好疼,好疼……我不要想了,我不要欧若拉……”

“星子!”李俊泰急忙抱住韩星子,心疼地紧紧搂着她,“好好好,我们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嗯——”停止思考,头疼的症状减轻了一些,韩星子像是无助彷徨的孩子,紧紧依偎在李俊泰的胸口。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好安心,她好想睡。

“困了,想睡觉觉。”韩星子打了个呵欠,自然地圈住李俊泰的脖子。

李俊泰将她抱起来,往回走。他每走一步,身后全息影像营造的失重空间就塌掉一些,等他将韩星子送回房中,全息影像已经全部消失了。

天空依旧湛蓝,银河横跨夜幕,闪着耀眼的光。仿佛刚刚那唯美梦幻的一幕,只是一场星空下的梦。

梦醒了,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李俊泰走到韩星子房间,轻轻拉开窗帘,让晨曦的阳光像羽毛一样,轻柔地落在韩星子的身上。

韩星子翻了个身,慵懒地伸个懒腰,猫儿一样抱着被子蹭了蹭,才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到李俊泰的瞬间,愣了一下,然后嘴角翘起漂亮的弧度,笑得甜美动人:“早安,我的另一个俊泰!”

“早安,我的公主。”李俊泰温柔地弯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她的身上有种很清爽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薄荷香气,淡雅,迷人。

她呼吸喷出来的湿热气息,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又落在耳根后,烫烫的,痒痒的,像是羽毛划过皮肤的触感。

李俊泰一阵悸动,看着韩星子的眼神变得深邃,充满爱意:“睡醒了吗?今天我带你去看看纽约的繁华好不好?在那里,有只属于我们的浪漫邂逅。”

“好玩吗?”韩星子眨眨眼,像极了讨糖吃的小孩子。

“当然,很好玩,像看电影一样,但是故事绝对比电影好看。”李俊泰拉着韩星子的手,在她坐起来后,拿起木梳,温柔地为她梳了个马尾。

韩星子甩甩马尾,笑得甜甜:“好,那我要看。”

“嗯,我带你去。”李俊泰握着韩星子的手,带她出门。

门推开的一瞬,外面的场景立刻变了。大海变成了繁华的都市,沙滩变成了拥堵的公路,全息影像的画面,看起来逼真,惟妙惟肖。

这时,镜头一变,画面变成了纽约的时代广场。

一个人不断推开人群,在被黑衣人追着跑。他的前面,有纽约大学的学生正在扮演奥斯卡金像奖的小金人,表演行为艺术。

忽然,其中一个小金人动了,用身上的链子将奔跑着的人捆绑住,但是却被捆绑着的人拦腰抱起,一路跑到了百老汇附近的街道。

“星子,这是你我邂逅的故事。”李俊泰痴迷地看着影像,仿佛回到了那一天,自己赶着去领奖,却意外被韩星子当作偷包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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