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长老的话说完,即便隐隐知晓答案的风茗甄,心中还是颤抖了一下。
风茗甄面上平静地问道:“那丢失自己以前的记忆,是每任灵女预选人成为真正灵女的必经过程吗?”
看不到风茗甄脸上表现出的任何情绪,大长老答道:“是。灵女预选人需要拥有很高的玄力天赋,只有玄力修炼突破九阶,催动体内的六阶灵力封印,如此才能召唤出属于每任灵女自己的灵山神兽,你的灵山神兽就是血凤。”
大长老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风茗甄的双眼,又道:“只有愿意摒弃所有生活的记忆,带着异世有缘人的记忆重新开始,才能练得一双灵眼,成为真正的灵女。这些全靠灵女自己的造化与选择,灵族都干涉不得。”
“有如此高玄力天赋突破九阶的不多,愿意摒弃所有生活记忆的亦不多,所以这两点条件导致真正成为灵女的加上我只有九人。”
“不错。”
风茗甄看了一眼肩头的红羽,问道大长老:“血凤一出生便知道我的身份?出生之前它一直都在这灵山?”
“。。。不错。你怎么知道的?”听着风茗甄似疑问更似肯定的话,四长老不经开口询问。
“红羽它尽管看不见这灵山,破不了结界进不来,却是一副比我还清楚这里就是灵山的模样;看见我的灵眼,它丝毫不诧异;进到这灵山上,像回了家一般高兴;凌枫、凝萱看见它,眼底表现出的是一种许久未见的神色。这些还不够让我明白么?”
红羽是灵山神兽,吸收灵山之气,灵性比一般神兽要高,在蛋内的它就能听懂人话,凌枫与凝萱逗它的时候,它也会做反应,像不倒翁一般摇来摇去。
“没错,血凤一直都在这灵山之巅,凌枫与凝萱二人从小就将凤蛋中的它当做玩伴,并照料着。直到你玄力突破九阶,老夫便将它通过空间之门,瞬间移位到你那里。”
空间之门?风茗甄心底不由惊讶,这个时空竟然还存在空间瞬移。
“那灵女守护者又是怎么回事?”风茗甄又问道。
“不管预选人是否能成为灵女,每五百年都要在人间寻找两人,培养成两名灵女守护者。只有参得透灵帕上的秘密,找来灵山的灵女才能带他们离开。”
“那若是预选人成不了灵女,或是成了灵女却参不透灵帕中秘密,导致找不来这里,那这两名守护者会如何?”
“困在这灵山之巅直到死。”
风茗甄轻轻闭上双眼,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长老所谓的灵帕就是自己在晨风拿回的白色绢帕。
风茗甄也是试了数十种方法,最后是在暗室中,用自己的一滴血打开了灵帕之锁,动用了灵眼才看到了上面的秘密---一面灵山所在的地图,一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至于风茗甄如何懂得动用灵眼,那是因为只要她动用灵力,双眼就会自动变为红色的灵眼。
在林中河边失忆后清醒过来的第一天,风茗甄就发现了自己体内不止一种玄力的力量。后来独自催动了几次灵力,发现引出体内的灵气是透明红色的。
在偶然一次催动灵力的时候,风茗甄透过铜镜反射,看见自己双眼的虹膜竟然会变成红色。
后来由每一次催动灵力双眼自动变红,慢慢练习摸索到自己可以控制双眼的变化。
快速地过滤了一边自己的回忆,风茗甄慢慢睁开双眼,恢复静水般的眼神。
风茗甄抬眼,凉凉地望着大长老的脸,突然冷笑道:“呵呵,最后还请大长老说说灵女存在的意义吧!你们灵族千方百计,通过重重考验,练出一个灵女。怎么?是要为你们完成什么呢?而我的职责又是什么呢?”
风茗甄话落,这次连大长老也不得不心中一震,历任灵女都是由当代的大长老告诉她们所负的责任,从未有一个似风茗甄这般冷笑讨问自己的职责,她的心她的眼是那么透彻,仿佛没有什么瞒住她。
。。。。。。
风茗甄在冰室中一直呆到黄昏时分才出来。
风茗甄走出冰室后,大长老对五位长老道:“此女怕会是一个变数,只是此变数是好是坏尚不可知。”
“灵女,你出来啦!”凝萱一看见风茗甄出来便迎上前道。
“恩。”风茗甄看了一眼凌枫、凝萱二人,道:“你二人收拾一下跟我离开灵山。”
“我们不用跟长老们告别吗?”凌枫问道。
“不用了,六位长老都知道了。”风茗甄答道。
“我们刚才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去取,灵女,你等等我们啊。”凝萱生怕风茗甄自己离开,对风茗甄强调道。
“你啊。”凌枫笑着看向凝萱。
风茗甄看了一眼二人,不由想到,若是自己没有找来这里,他们一人的快乐、另一人的宠溺,又能有多久呢,在知道自己要困在这里直到死去之后。
“去吧。不过我得要求你一点,出了灵山之后切记不可唤我灵女,私下里可以叫我茗甄,外人前叫我小姐就好。”风茗甄对凝萱叮嘱道。
“哦,知道了。小姐小姐。。。我得多叫叫,不然要是不小心又叫成灵女,那就不好了。”凝萱吐吐舌头,对风茗甄认真道。
。。。
另一边水墨阁三楼:
“尊主,这次在万兽森林中,傀獠他。。。?”离冰看着面前的云陌问道。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魔师那边,这次亲自来人间为了阻止本尊得到圣果。”云陌面上无任何表情地说道。
“看来魔师已经行动了。可是尊主您的咒毒还未解,这。。。”离冰担忧地说。
“无事,总会有希望的,你先下去吧,本尊一个人静静。”
“是。”
云陌靠在软榻上,扫了一眼四周,这里的布置还是风茗甄数月前住在这里的样子,她离开后,云陌吩咐一切都不需撤走。
傀獠是云陌的父亲---魔族魔王身边一个得力手下之子,想起离冰并没有查到傀獠的下落,云陌不经陷入沉思。
云陌是绝对相信,如果风茗甄在森林中一心要杀了他,并不是难事,傀獠虽强但抵不过风茗甄的玄灵双力,只是他也不知傀獠是生是死。
云陌是了解风茗甄,只是一旦牵扯到她对自己的感情,云陌就举棋不定。云陌心想,若风茗甄当时因为自己被傀獠加害而愤怒,那她必定会杀了傀獠,她是那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在乎的人。
只是,她在乎自己么?云陌不确定,从来都不确定。有时觉得在乎,有时又觉得是自己的幻觉。她从来都是最理智的一个人。
“这次,她的选择还是不会变吗。。。”云陌闭上双眼,喃喃自语。
铜镜中映着一张天人绝世的脸庞,如果仔细注视的话,可以看见那一对如墨的眉是轻轻地蹙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快乐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