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夜深了，我们是不是该……”
二两扯了扯赵羽的衣袖，赵羽没有反应。
二两嘴角带笑，赵羽定是害羞了。
要不，跟他分享一下小册子？
一起学习学习。
二两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小册子。
“赵羽，要不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赵羽？”
二两转过身去，只见赵羽已经靠在床边上睡着了，胸前有规律的起伏着。
“赵羽！”
二两气得咬牙。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丫的来这睡觉呢？”
二两生气归生气，还是把赵羽拖到床上，给他脱下外衣，盖好被子。
二两脱下自己的外衣，安静地躺在赵羽旁边。
“这眼睫毛真是又长有浓密。”
二两伸手在赵羽的眼睫毛上划拉几下。
赵羽感觉到痒痒的，抖动了几下。
二两“噗嗤”一声笑了。
“哼！”
“你自己倒是睡好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困呢。”
二两昨夜睡得早，还睡得好，此时精神着呢。
“赵羽，你的小心思我都知道。”
“你不想我现在嫁给你，是怕出了事牵连我。”
“之前我以为我也是把你当个孩子养的，没想到你长大了，不愿意当我的孩子了。”
二两想起之前在广金城的那一幕。
她刚和赵羽拉上小手手后。
有一日，赵羽把她堵在墙边，壁冬了一下。
二两是彻底没了脾气，她就是喜欢这样直接霸道的。
“赵羽，你可知道。”
“瞻前顾后是会没媳妇的。”
“我怕你瞻前顾后，干脆我自己主动点。”
“我也怕我瞻前顾后，是会没夫君的。”
“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又不是刀山火海，你休想赶我走。”
败者为寇，不过是一刀毙命的事情。
刀山火海才是无尽的折磨。
二两说着说着发困了，上下眼皮在做激烈的斗争。
慢慢地，二两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一直睡着的赵羽却张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哪里还有刚才醉醺醺的样子。
赵羽慢慢坐起来，生怕惊喜二两。
“傻丫头。”
“我就知道你聪明，不装醉怎么避过你呢。”
赵羽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出二两收藏的小册子，里面全是让人面红心跳的动作图。
“丫头，胆子还挺大。”
赵羽用手为二两归拢好头发道：“要不是还有大事，你以为我能看着你睡得这么香。”
赵羽忍下心中的冲动。
他今日装醉，也是避免跟二两有夫妻之实。
如若事情败了，二两还能再找户好人家嫁了。
“二两，你好好睡，我得去冷静下。”
赵羽看着二两娇艳欲滴的唇，真想附身上去咬上一口。
但他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打开门打算去甲板上吹吹江风。
谭斗墨此时站在甲板上。
“师父，夜深了，你还在这里。”
“你也是，是睡不着吧。”
谭斗墨是看着赵羽和二两长大的人。
赵羽心中所思所想，谭斗墨基本能猜到。
二两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谭斗墨还真是看不透她。
“嗯。”
“师父，如若此次败了，求师父带着二两走。”
“你觉得那倔丫头能听我的话？”
“师父，敲晕了就行。”
“师父，现在祝涛认为谭家人都死了，所以这次师父不要出面。”
“等船靠岸后，师父带着二两留在方家大船上，只要三日内京中没出现紫色的烟花，师父就带着二两走吧。”
赵羽最担心的就是二两，最放不下的也是二两。
“我要是与二两走了，这辈子岂能心安。”
“虽然当时我能把二两带走，但你觉得她不会再回来？”
“赵羽，你想太多了。”
“你想的太多，远没有二两豁达。”
赵羽垂下眼眸。
“师父，赵羽只是太心疼二两。”
“她自小被卖进我赵家，刚来的时候都奄奄一息了。”
“她无父无母，为了我一直在努力挣钱。”
“如今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却还带着她涉陷，我不忍。”
“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当初我爹就不买下她。”
“那样，她的人生或许有所不同。”
“她那么聪明，没有遇见我，她定能活得好好的。”
谭斗墨迎风而立，深夜的江风吹得人有点发寒。
“赵羽，没有重来之说，命运就是如此。”
“你若是纠结从前，还不如过好当下。”
谭斗墨这话是在讲给赵羽听，也是在讲给自己听。
谭家落败后，很长一段日子，谭斗墨的心里都想着报仇，重回京中。
在广金县和山里的日子，宁静的生活让谭斗墨心中的仇恨平复了许多。
一家人其乐融融，不用与人勾心斗角的日子，他觉得挺好。
“回去吧，甲板上冷，等会带着一身寒气回去，别传给二两了。”
谭斗墨回去。
赵羽在甲板上静静站立一会。
在厢房外又站了一会，直到自己身上的寒气消失，才推开门走进厢房。
二两依旧睡得香甜，跟个八爪鱼一样手脚紧紧地抱住一旁的被子。
赵羽又伸手为二两整理一下发丝，然后静静躺在二两的旁边。
二两可能感觉到被子热了，一脚踢开被子，然后手脚压在赵羽的身上。
赵羽身上凉丝丝的，让二两把头也埋了过来。
二两把头埋在赵羽的脖子处，呼吸出来的暖气一点一点地刺激着赵羽。
赵羽真是哭笑不得。
“二两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一夜好眠。
只是二两好眠罢了。
赵羽由于二两给予的“折磨”，硬生生看着床顶到天明。
二两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睁着大眼睛看着赵羽。
这书中说了，男人早上那啥是最旺盛，最强的时候。
怎么？她魅力不够大？
怎么他能坐怀不乱呢？
“赵羽。”
二两刚睡醒，慵懒的声音传入赵羽的耳朵中。
赵羽刚刚压下的燥火现在又腾的一下升上来。
“赵羽。”
二两还扒拉着过来，由于里衣过大，肩旁上的衣裳有点拉拢下来。
“二两。”
赵羽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欲来压住内心的躁动。
“你肚子饿了吧，我去让露重给你端点吃的来。”
赵羽生怕等会二两会扑上来，赶紧找了个借口窜出去。
“奇怪？是他没长大？还是我没长大？”
“但我的明明是长好了呀？”
二两揪开衣领看着自己珠圆玉润的地方。
她虽然瘦，但是她是有肉的。
虽然不能长成个大柚子，但大包子还是有的。
赵羽出去后，刚折回来，便是看到二两揪开自己领子这一幕。
赵羽的燥火勐地窜到了头顶，脸上热辣辣的，巴不得一下子扑过去。
“这个，那个，早饭好了。”
赵羽结结巴巴扔下一句话，又赶紧跑出去。
那一日，赵羽在船头的甲板上站了好久好久。
后来的几日，赵羽就一直避着二两。
二两倒是不急，她只当是越靠近京中，赵羽的压力越是大了，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和和美美才会有幸福感。
大船进京了。
二两把露重和谷雨叫了过来。
“露重，谷雨。”
“你们跟着我的时间尚短。”
“桌子上是你们的卖身契和一些银子，你么拿着就走吧。”
“姑娘，是露重和谷雨哪里做得不好吗？姑娘要赶我们走？”
露重和谷雨扑通一声跪在二两面前。
“不是，只是我在京中有事，我一个人自由惯了，且也不用你们服侍，你们拿着银子回家做些买卖挺好的。”
“露重不走。”
“谷雨也不走。”
露重能感觉到，越是靠近这盛名的京中，船上的人越是焦躁不安。
虽然大家都在尽力掩藏着焦躁的心，但是露重不傻，她能感觉到的。
“此去甚是凶险，你们没必要留在这里把小命搭上。”
二两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
“露重的命就是姑娘救的，露重不怕。”
“谷雨也不怕，要跟着姑娘。”
二两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些古人死心眼呢！送死的事情哪里划得来了？要是她，赶紧就开熘。
“你们走吧，人关键时刻不能犯傻。”
二两见露重和谷雨还不动，便道：“难道要我拿扫帚来赶你们吗？”
露重和谷雨眼里含泪，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算是姑娘撵了，露重也是不走的。”
露重拉着谷雨静静地跪在一旁，看样子是要和二两“杠”上了。
二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留着就留着吧，你和谷雨呆在船上。”
露重和谷雨见二两不再赶她们走，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
二两却是看着两人无奈的笑了笑。
没事，到时候让小石头把她们打晕，然后带走就是。
但是小石头要是也这么倔怎么办？
没事，还有朔飞，让朔飞把他们都打晕了，然后带走吧。
二两默默地点下头，觉得她如此的安排甚好。
翌日后，方家的大船已经停靠在江边。
赵羽拿出那只贪吃的信鹰，挂上一封信后，再塞了一只肥兔子，信鹰这才舍得往宫中的方向飞去。
宫内。
皇上愁眉苦脸坐在御书房中。
“你们说说，朕都拨下银子和赈灾粮了，怎么各地还是那么多流民，这些流民都跑到京中来了。”
“还有，各地县衙怎么上报那么多死去的人数？”
“这场天灾酝酿了如此久，难道那些县令就不会提前疏散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