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银子呢。”
“要是那个姓赵的在，就不愁没有银子了。”
两人都没了银子，垂头丧气走出赌坊。
“这不是刘公子和李公子嘛，怎么，输光银子了？”
刘旦和李早发输了银子，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有人来提，是更加生气。
“你哪里来的，关你什么事！”
“刘公子，李公子，可别生气嘛。”
“这东西，很是玄乎，输光了银子再进去，一般就能赢的。”
“屁话！”
刘旦和李早发的脸色很是不好，他们都没有银子了，怎么进去堵呢。
“刘公子，李公子，我这有银子，借给你们再进去试试怎样？”
刘旦有一丝警惕，问道：“你是谁？安的什么好心？”
“我不就是想收些利钱嘛，至于我是谁？可重要？”
那人说着把一张字契和一包银子拿出来放在刘旦和李早发面前。
“刘公子，李公子，有赌不为输。”
“你们两家都是长兰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差这点银子。”
那人的话说动了刘旦和李早发的内心深处。
他们家确实算是长兰县有名的富商之家。
就这段日子，长兰城里的粮食铺子都没了米面，就他们家还有，想来他们的爹是赚了不少银子的。
就这一包银子不多，等会赢了就能还了。
“好。”
刘旦应下，然后伸手在上面按了指印。
李早发也跟着按下。
两人得了银子，转身又进了赌坊。
不一会，银子又没了。
两个人此时已经赌红了眼，出来又借下一笔银子，直到那人拿出字契道：“刘公子，李公子，你们已经欠了我八百两银子了。”
“是时候还点再借了吧。”
“就一会？就八百两这么多了？”
李早发害怕了，他爹娘每日最多给他二十两银子，八百两要多久才能还清。
“刘公子，李公子，字契就在这里了，限你们五日内还清，不然我就上门找你爹娘要。”
“别。”
“不能上门。”
“不能上门，我们一定会还的，五日太少了，再多给几日。”
“那就六日吧，不见银子的话，我就在你们家里见。”
刘旦和李早发傻了眼。
怎么就一会，就欠下八百两银子呢？
现在两人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怎么办才好。
“对了，找赵公子。”
“他是富商，他有银子的。”
“上次在金风茶楼一出手就是上百两了，这里才八百两，对他来说，不多的。”
李早发率先想到小石头。
“对，还有赵公子，他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我们去找他。”
刘旦和李早发来到二两买下的院子里。
但是门是紧闭着的，他们俩在外头徘回了许久都没看到有人出来。
“怎么办？”
“我们去扣门？”
“你往了赵公子说的？他姐姐让他禁足呢。”
“那我们明日再来？”
刘旦和李早发没有办法，想着明日再来。
在路过院子的院墙时，刘旦眼尖发现一个洞。
“李兄，这是一个洞？”
“外婆也不眼瞎，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洞，还是个狗洞呢。”
说完，李早发勐地看向刘旦。
“这里有个洞，我们不就能爬进去找赵公子了？”
“但这是个狗洞啊。”
“刘兄，是想要债的上门，还是钻个狗洞呢？”
刘旦思量一番后，跟着李早发的后面爬了进去。
此时，二两从大树后面出来。
“姑娘，你怎么猜到他们会赚狗洞？”
其实，刘旦和李早发细心点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个狗洞是新凿出来的，草地上还有不少细泥砖呢。
“急，因为心急。”
“朔飞，等明儿让那要债的故意去刘家和李家前面晃悠一下。”
二两转身回去。
这事情得快点了，因为不知赵羽那边怎样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祝涛不见范金义，定要起疑的。
“刘兄，你说赵公子住在哪里？”
“我之前听他说过，住在白马院。”
两人一路躲躲藏藏朝着小石头的白马院走去，但是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在落在朔飞的眼中。
“赵公子？”
“赵公子？”
“姐，他们来了。”
二两闪身躲进后面的房间中。
小石头去给刘旦和李早发开了门。
“刘兄，李兄，你们怎么来了。”
刘旦不好意思一开口就找小石头借银子，先是跟小石头寒暄了几句。
“这不是几日不见，想赵公子了嘛。”
“赵公子，还在禁足？”
“是呀，我姐说我这次惹大事了。”
“说来我都不相信，我爹竟然在外头有私生子，现在那个私生子要回来了。”
“我不在是我爹唯一的儿子。”
“我姐说了，这次卖粮和收购丝绸的事情，是我爹对我和那个私生子的考验，要是我做不好，家里的生意都要给那个私生子了。”
说罢，小石头低下头，假装很忧愁的样子。
“本来我有姐姐的帮忙，定能赢了那个私生子，可是，可是我的米面全部掉进江里了。”
刘旦和李早发听得认真，已经把自己代入了小石头的角色中。
“赵公子啊，你也别难过，会有法子的。”
“没有法子了，没有了。”
“我姐说，遇上这样的事，可以在长兰县买米面然后运到成山县去的。”
“但长兰县哪里有那么多米面啊。”
“赵公子，你们就不能把银子拿回去，哄骗你爹说，这是你们卖了米面丝绸赚回来的？”
“对啊，反正你们也有银子。”
小石头……
关键时刻，这两个怎么不笨了呢？
“唉。”
“刘兄，李兄。”
“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爹早让我家的老管家在成山县等着了。”
“就等着我去呢。”
“这老管事对我爹是忠心耿耿，给银子也是收买不了的。”
刘旦和李早发也为小石头感到可惜，这赵公子的爹实在是太精明了。
“赵公子，这事或许还有法子。”
“就是我们来，其实也有事找赵公子。”
刘旦不太好意思，但是想到那人说的话，还是开口道：
“就是我兄弟俩手头紧，赵公子能借点银子给我们吗？”
“刘兄和李兄缺银子？”
“是啊，我们遇到点事。”
小石头从腰间拿出钱袋子放到桌子上。
“刘兄和李兄拿去花吧。”
刘旦和李早发万分欣喜，伸出手准备拿走钱袋子。
“米面沉江的时候后，我姐就收了我的银票，这里就十几两碎银子，刘兄和李兄不嫌弃就拿去花吧。”
刘旦和李早发如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下，冷丝丝的。
两人刚才的欣喜此刻全无了。
李早发向刘旦投去如何办的目光。
刘旦只能再挤出一点笑容，道：“这个赵兄，我们想多借一点银子，这个数。”
刘旦朝着小石头比划出个八字。
“八十两？”
“不，赵公子，是八百两。”
“刘兄。”
小石头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道：“要是之前，别说八百两，八千两也不是问题。”
“但你们看我现在。”
“我的银票被我阿姐拿走了，连同身上的玉佩，玉环，还有头上那个金镶玉的玉冠。”
“我现在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这身衣裳。”
刘旦和李早发还傻傻地看着小石头。
小石头无奈道：“你们看我，还像能拿出八百两银子的人吗？”
“除非……”
小石头故意欲言又止，吊足了刘旦和李早发的胃口。
“除非我能把掉进江里的米面给变回来。”
“在长兰城，米铺都没米了，我上哪去变呢。”
“这我家有啊！”
李早发话音刚落，就被刘旦一眼给瞪了回去。
“李兄，你家有米？”
“这李兄跟我家都是开米铺的，米面之类的东西肯定是有点的，但也不多。”
“那没办法了，我就等着我姐带我回江南请罪了。”
刘旦和李早发瞧见小石头拿不出银子。
两人钻出狗洞回了家。
当天夜里。
刘旦和李早发把家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两人第二天一碰面，手头上才凑了个百来量银子。
“刘兄，这可怎么办啊？”
“现在是第二天了。”
李早发害怕，他是姨娘生的孩子，在李家一直是不受宠的。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在外头欠下四百两银子，铁定要打断他的腿。
“刘兄，要不你找你娘要点。”
“我娘的银子都拿去贴补给舅舅家了，兜比我的脸还要干净。”
“不然我也不用愁成这样。”
“刘兄，那赵公子不是要米嘛。”
“不如把米面卖给他们？反正他们拿了米就运到成山县卖了。”
“只要我们跟他们谈好，这事情谁也不知道。”
“可是，万一出事怎么办？”
“买卖而已，他们又不知道。”
“刘兄，不然六日后，那人上了门，我们就没活路啦！”
刘旦还是不想走到这一步。
家里的仓库确实堆着不少米，他看到了，他也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这是朝廷的赈灾粮。
刘旦确确实实在袋子上看到有朝廷的官印，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镇字。
他爹每次运粮，只敢一点一点地往成山县运。
然后再放一点在粮铺里。
只是这样，成山的赈灾粮什么时候才能卖完？
“刘兄，你说怎样嘛？”
李早发家也跟刘家一样，家里有成山的赈灾粮。
后来也是不经意跟刘旦聊起来，才知道对方家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