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看见陛下亲自帮她翻药斗?”
“不是吧,我不信!陛下怎么不叫我们!”
“不对,陛下来司医监干嘛?”
“嗐!人家帮小娘子拿拿药多正常,你们一个个的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诶,那你们说,传闻会不会是真的?”
“你是说,陛下要纳楚姑娘为妃???”
……
楚倾月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柯泰河!见她张了张嘴,着急的仿佛都要说出话来,然而却见她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是拧紧眉头,从一旁抓过宣纸,草草写下‘不可能’几个大字!
孰料,柯泰河见到推到面前的宣纸,却并不伸手接过,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淡淡道:
“是啊~我们都觉得不可能,可是陛下同意了,所以我来~想问问楚姑娘有什么特殊要求需要我们操办的。”
!!!
楚倾月闻言,瞪大了眼睛,心绪飞速转圜之际,见她看向柯泰河的眼光中,慌乱渐渐褪去,却平添了几分审视之色。
不过三息的功夫,竟见她已经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再提笔的姿态,都多了几分从容道:
‘你干的?你有什么目的。’
“呵~我能有什么目的,锦宁帝国后宫空无一人,能有此举,不过是众望所归罢了。”
楚倾月闻言,却只是挑了挑眉。
眼底几分轻蔑之色尽显,见她再度提笔,纸上写下几个大字,下笔如神龙飞凤舞的大字落入眼帘,却见柯泰河忽然变了脸色,听他沉声道:
“我以为,这不是离你的目的更近一点?”
楚倾月也不否认,不过是轻蔑一笑。
见她将纸条置与烛火之上,刹那间墨迹引燃漫天墨香与纸张灼烧的气息传来。
柯泰河见状,以为是她嗓子不舒服,说话说不过自己,孰料,楚倾月做完这件事,只是随意的将尚未完全燃烬的纸条往地上一扔,随即一扭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简单的包袱,看起来竟是早已打包好的。
“这……你!”
柯泰河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却见楚倾月平淡的脸上并无半分慌张之色。
她拿着包袱就往外走,柯泰河一愣,下意识要伸手去拦,大门却在这一刻忽然打开!
赵政方才离开了不久,不知为何忽然去而复返。
而眼下,看着房中的柯泰河慌张的神色,地上尚未完全燃烬的纸条,却不由得神色一变,见他沉下脸来,语声中带了几分狐疑道:
“国师,你怎会在楚姑娘房间里?”
柯泰河闻言一愣,却只是连忙眼光一转,露出几分讪讪之色道:
“陛下纳妃兹事体大,我怕礼部这群酒囊饭袋办不好此事,便亲自来问问,可是……”
他说着,眼光带了几分无辜的看向楚月的方向。
却见赵政皱了皱眉,看了看他,又看向面前被自己拦住的楚月,听他语声中带了几分不满道:
“你这是要去哪?”
楚倾月看他一眼,并不说话,眼底仿佛燃烧着几分灼灼如星的怒火。
“纳妃一事,我还没同意,你不愿意?”
楚倾月闻言,却只是冷笑一声,也不搭理他,就要往外走去。
孰料,赵政见状却只是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就在楚倾月快要跨出房门之际,却见他猛地长臂一伸,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先别急着走,如今你伤势未愈,若是出去又遭遇了危险怎么办?”
他的语气略有生硬,却夹杂着几分几不可觉的关心之色。
楚倾月脚步一顿,只是皱着眉看过来,却见赵政撇了撇嘴,只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让柯泰河离去。
紧接着,却见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椅,听他试探道:
“你我先坐下来谈谈?”
楚倾月闻言,冷笑一声,仿佛在说‘你我有什么好谈的’。
孰料,赵政也不再拦她,只是越过她径直跨入屋内,见他气定神闲的往桌前一坐,也不管楚倾月走不走,听他语声淡淡道:
“即使你要走,也不该是现在,这皇宫,你出不去,何必费这个功夫。”
楚倾月见状,挑了挑眉。
她脸上似乎也并无怒色,只是淡淡的收回了脚步,坐在赵政对面。
包袱随意的往榻上一扔,并无金银之声,却见赵政唇角一勾,笑笑道:
“你就这样空着手走,这皇宫里宝贝这么多,不顺点出去,你日后准备如何生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拿起宣纸。
许是近来楚月嗓子总是不适的原因,她屋里有纸笔让人见怪不怪。
而赵政一边将宣纸平铺在她面前,一边却用毛笔沾了沾墨水,递给她道:
“你嗓子不适,便这样写吧,这件事虽然是前朝为孤决定的,但于情于理,孤还是该问问你的意见。”
大大的‘不’字落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分外扎眼。
她这个字写的很大,赵政几乎不用她把纸条递过来,不过眼光一扫,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几乎从未觉得这个字如此眨眼,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他要不要是一回事,但被人拒绝,却是另一回事。
而眼下,他仿佛牙疼般‘啧’的一声,却努力压下性子,放缓了语调道:
“孤还不嫌弃你,你怎么还嫌弃起孤来了……”
他这话说的有七分委屈三分不解,许是自己都不曾察觉。
而楚倾月见状,却只是无奈的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在纸上落笔写下:
‘陛下与我宛如云泥之别,一时新鲜,总不能长久。’
虽然,她心里清楚,既然是妃,又有什么好长久的?
对于帝王来说,无异于为的就是这一时新鲜,待到时日久了,烦了,腻了,娇花放在后宫,扔在角落,也会自己成长,何须他来担心。
而赵政见状,却只是皱起眉头,听他似有试探道:
“可是我后宫无人,若是纳妃,那也唯你一人,今年隆冬战事将歇,明年孤同样事务缠身,你倒也不必担心别人与你争宠?”
眼下这个条件,至少在他看来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来,主要是为了堵住前朝悠悠众口,外面的传闻已经开始揣测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了,万一女人不行,日后再给他塞男人可如何是好!
何况……
楚月在宫里呆着,时间一长,若说起此事,他倒是并没有那般抗拒。
孰料,楚倾月不过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在纸上写下:
请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