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世事已离最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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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君,神尊,你们……”

白锦诧异的看着二人,说真的她还从未见过连渊如此尊敬有礼的对待一个人,这让她不由得更加诧异。只是她除去白钶这个兄长以外,便再无别的兄弟姐妹,是以连渊又为何要唤她的父君为岳父?

这个疑问明显无解,只是却无人能为她解惑。

只因无论是连渊还是白岑,都在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他们似乎皆不愿回答白锦。到底是什么会让他们?

随即,又只听得白岑冷声朝白锦唤道:“小金,过来。”

对于白岑让自己过去,白锦表示不明所以。但就在她停顿之际,白岑却当做是她不远过来,故而心中立时一怒,接着便直接施法将白锦强行带了过来。

“父君你这是作甚?”白岑莫名其妙的行为当真让人很是不明所以。

“自然是带你回青丘!”白锦作为他的女儿,青丘的帝姬怎能流落在外?而为免他人说闲话,白岑欲将其带回青丘,而其强硬的态度亦足以说明他的态度有多坚定。

不过白岑欲将白锦带回青丘,连渊却是不乐意了,在白岑刚行出几步之时,他直接瞬移至白岑面前,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锦是本神尊的狐宠,帝君你不管本君是否同意,便要带她走未免也太不将本神尊放在眼中!”

不知为何,连渊心中就是不愿白岑将白锦带走。

而白岑亦是未曾想到连渊还敢再提“狐宠”二字,整个人霎时被气的脸色青黑,气急败坏的他也再难维持那客气的语气,朝着连渊怒斥道:“小金是本君的女儿,本君莫非还不能带走自己的女儿?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而闻言,连渊便是一愣。

正如白岑所说,他有何资格阻拦白岑带她的女儿回家?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则是强行契约了白岑女儿的强盗,他一介强盗又岂有资格阻拦其父女相聚?

而接着又为让连渊彻底死心,不再加以阻拦,白岑便搬出往事恩怨朝连渊冷声道:“更何况神尊你已害死了她,如今莫不是还想害死小金?”

白岑声音很轻,哪怕是白锦也只听到了后半句,但连渊却将白岑之言听的一清二楚,霎时间连渊的心就好似瞬间被一支利箭刺穿一般,伤口处鲜血淋漓,痛的撕心裂肺,而白岑的话亦将连渊的思绪拉回自了几百年前,那一段刻苦铭心的悲伤往事。

在那遥远飘零悲伤痛苦的记忆之中,一身白衣的女子逆着白光,瘦弱的身子在刺眼的光中犹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般孤零脆弱,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衣女子,在白光中一点点化作虚无。而连渊亦永远也忘不了,女子魂飞魄散之际,她墨眸中的点点爱意、痛苦与那无尽的悲伤,以及她眼角斑驳的泪花。

月仙……

一时间,连渊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撕心裂肺,犹如刀割……

而如今尚且不论那女子是否是被连渊害死,还是被他人杀害,而白锦也不一定会与那女子有一般无二的下场。但白岑就是铁了心不愿再让他的女儿,再与连渊有任何的瓜葛。

只因他曾窥探过天命,在那虚无缥缈的未来白锦终将会因连渊而死。

而一旁的白锦却不同意白岑的话,她连忙为连渊澄清道:“父君,你胡说!神尊怎会害我!”

看着自己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白岑只觉得内心怒火难平,他脸色一黑接着直接强行将白锦给带走。

而一旁的白钶亦在看了眼满脸悲痛的的连渊之后,跟在其父身后离去。

据他猜测,连渊与他的父亲,又或是白岑口中的那个女子颇有渊源。不过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他虽好奇却也无从得知。

而这时深陷于回忆中的连渊,也猛地收回了思绪。见白岑三人已走,他下意识的便欲跟上去,但这时一个女子却突然将他唤住。

“神尊,你要去哪?”

也不知是那个女仙这般无理,竟敢将他叫住。连渊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怒火,然当他转过身时心中的怒火,却被惊诧给压了下去。

看着面前容貌娇柔身量窈窕的女仙,以及那一身玄衣的俊俏少年连渊,对于这两个不该出现于此的仙,连渊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转而便转换成了不耐烦。

“四公主、五皇子。”连渊很是敷衍的招呼着。

而他想早寒暄完早走,但南宫沁却偏不随他的意,无话找话道:“本宫见神尊独自一人在此出神许久,不知连渊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对于在此偶遇连渊,南宫沁心中很是兴奋,是以便欲多寻一些话题,但连渊却明显不想与她交流过多,遂不耐烦的答道:“本神尊能遇到什么难事,倒是公主你莫要在此闲逛久了,早些回去瑶台罢。本神尊还有事便不奉陪了。”

言罢,连渊便不在给南宫沁出声的机会,直接挥袖离去。

至于南宫沁则满脸爱慕的目送其离开,而她想起她的父皇所答应她之事,她不由得欣喜的勾起了嘴角。

“神尊很快我们便会天天见面了,——皇弟我们走罢,莫让父皇他们等久了。”南宫沁话锋一转,随即她又看向一旁的南宫逸,却见其正在出神,遂唤道,“皇弟。”

而经南宫沁这一唤,南宫逸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而其失魂落魄的模样则让南宫沁万分好奇,她不由得出声问道:“皇弟你在想甚,怎的这般出神?”

接着只听得南宫逸黯然答道:“如今我才总算明白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与神尊相比,我与他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枉我还时常因这幅皮相引以自豪,如今向来当真是不该。以后我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于是自此以后,仙界便盛传五皇子南宫逸,因见了连渊神尊被其盖世风华震撼而自惭形秽,自此改邪归正走上圣贤正道。当然,那皆是后话了。

……

青丘是一处仙境,其内青山绿水仙景如画,但这样的如诗如画之地却是灵狐们的聚集之地。而灵狐们的老槽却不知青丘一处,此外南海深处的月灵岛上也生活着大量的灵狐。

月灵狐族的先祖乃是月之精华幻化而出,而青丘狐族的先祖则是上古的某位女神坐下神兽之一。

青丘风景如画美不胜收,这里四面环山青山峻岭连绵起伏,中间则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丘陵,青丘只有人世一城大小,举族上下以白岑为尊,白岑不仅是青丘帝君,更是青丘狐族的族长。

白岑早年丧妻,膝下只有白钶与白锦两个女儿,儿子白钶是青丘有名的美男子,已有四百多岁,女儿白锦(白金)则刚满百岁。

回到青丘,看着四周熟悉的院落、桃李、景色、故人,白锦心中竟生不出半分喜悦之情,或许是因白岑强行将她带回青丘的缘故,也或许是因白岑所下的命令之故。

“小钶,送你的小妹回她的院子,以后照看她的任务便交予你了,记住切莫让她再跑出青丘。”白岑一回到青丘,便下了如此吩咐,而这最是让白锦心中不满,不能出青丘她还怎么回去找连渊,虽说妖不得入天庭,但她身为青丘帝姬这点特权自然也是有的。

但不论特权如何,如今她不能出青丘无论什么特权也根本用不上,但此刻她只想回到连渊身边,或许天底下应当便再无如她这般不恋家的狐狸了罢?

“父君,我还要去找连渊神尊,你不能将我关在家。”白锦抗议着,但未曾想到她的话却让白岑更加怒火中烧。

“小钶,还不快将她带下去!”

此时此刻白岑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白锦给气死,没想到他的亲生女儿,竟一心要去找连渊那个祸害!

“是,父君。”白钶领命后,便走去将白锦往门外带走,父君发怒此地不宜就留,明眼人都看得出白岑与连渊有仇,但白锦却一口一个连渊,为了不让白锦作茧自缚自讨苦吃,白钶便强行将白锦带走,并好心道,“小妹我们赶紧走罢。”

免得你再惹父君生气。

“你放手,别拉我!”白锦欲摆脱然而却摆脱不得,她可不能被带走她还要让父君收回成命呢!

但纵使白锦再如何挣扎,最终她仍是被白钶给带了下去。

堂中,看着被带走的白锦,白岑不禁苦恼的叹了口气。而这时,一道阴暗低沉如同鬼魅之声的男子声音,幽幽自大堂上绘着青丘的绝妙山水的屏风后传来。

“白帝君所为何事如此苦恼?”

这声音来的突兀,但四周并无外人,是以便不必担忧会有外人听到此声,而反观白岑亦未曾为此音感到诧异,相反他还如同与多年旧友闲聊一般,叹气苦恼道:“哎,还能为谁,自然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

闻言,只见屏风后黑影闪动,接着便只听那人笑答:“令尊一如既往的可爱活波。”

实难想象如此词语竟用以形容任性的白锦,白岑心中只觉得荒谬,接着他又道:“君上您是不知,小女她竟又与连渊扯上了关系。”

闻言,屏风后的黑影明显默了默,接着便只听得那人轻笑了两声,“看来事情已脱离了预期目标,接下来的一切只怕是会更加有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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